风在院子里微微吹着,阳光不温不燥,从远处看石桌前坐着的两人,像是一副水墨画。ziyouge
可是霍峥的眉头却紧紧皱着,阮明心抬头看了一眼霍峥,从他手里接过空茶杯柔柔一笑语气故作轻松的说:“其实不用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的。”
霍峥听到阮明心的话,也笑了一下,眉头随之松开,他看了一眼一旁投下阴影的树叶道:“哪有那么容易,如今局势这么紧张,南庆的境地稍有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阮明心闻言也开始沉默了,她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局势紧张,除去东圣不说,一旁还有一个西瀚在外虎视眈眈。
幸好龙翼轩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借了北狄的十万兵马,回头让她给全灭了,要不然今天的局势再加一个北狄的话,他们若是要一起对南庆出手,那南庆还真的讨不了好。。
“如今我们不能和东圣对上,当然东圣也不敢,西瀚如今虎视眈眈,我们这边稍有动作,他们那边就会做出反应,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就算是勉强吞没了东圣,那么那个时候西瀚也会伺机而上,做那个黄雀。”
霍峥的话里揭示了如今局势最主要的问题,这也正是阮明心所担心的,师傅留下的遗命就是让她们几个好好守护南庆。而如今南庆内外堪忧,着实让她有些难办。
她两世都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对它有着不可磨灭的感情,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南庆在这风潮暗涌之中得以永存,她不求南庆国力要如何强盛,只要它不被其余三国吞噬就行。
“是啊,如今才算是最难熬的时候,只要熬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霍峥拿起桌上的茶壶又重新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不过时间好像有点久了,茶并没有刚刚泡出来那么清香。
南庆朝中如今还算安稳,尤其是龙翼轩死后其余皇子更是不敢乱动心思。不过说起那个三王爷的话,还需要提防一下。
而年幼丧母的五皇子,近来,也好似对那个位置动了心思。
“你也说了,这一段最是难熬,所以我才担心南庆熬不过去,如果稍有差池的话,你我就是南庆的千古罪人了。”
阮明心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过南庆如今成了她身上的责任,她不能抛开它,只能和它相存亡。倘若无法将南庆护住,她怕自己以后无脸去见师父他老人家。
“别担心,还有我在。”霍峥心疼的看着一脸愁容的阮明心,周围院子的景色很美,可是这一切都不在霍峥的视线中,他在意的始终只有阮明心,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思绪。
她高兴了他就高兴了,如果阮明心不高兴,那么霍峥的心里也不会舒爽。
听了霍峥的话,阮明心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她怎么会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呢,不管她做的是对是错,他都会没有任何异议的支持她。
她阮明心何其有幸能在有生之年,得到霍峥这样全身心都对她好的人。
“我知道,虽然话说起来有点矫情,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很高兴能被你照顾,这是我的福分。”阮明心忽然就对着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想起七王府的密道内,已经潜伏进自己身体内的仙水。
霍峥听到阮明心这样说,眸子一深,他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当是阮明心一时的感慨,霍铮并没有多想。
“如今当其冲的,就是南庆和东圣的事情,虽说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得了的,西瀚那边我给杜从文写一封信,让他阻止朝局的展。”
剑师的陨落,也昭示着天下的格局将重新被洗牌,到底是哪一个国家会先在历史的洪流中陨落,谁也不知晓。
而南庆,他们一定会死守到底。
霍峥重新坐到石凳上,示意阮明心也坐,阮明心听到他的话之后,沉思了一会儿,便摇头说道,“这个方法应该行不通,我知道杜从文那个人的为人,固执得很,只要认为自己对的,就不可能听取旁人的意见,更何况还是你的密信,他估计看都不会看就烧了。”
杜从文是西瀚的丞相,皇上十分器重他,只要是他说的话,不管对与错,皇上都愿意听下去,不过他也从来不做对西瀚不利的事情,每次提出来的谏言对于朝局都是十分有利的,这也就奠定了他在西瀚朝堂上的位置。
“我知道,不过他这个人的性子就是有点固执,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好事,毕竟他一心为着西瀚,只要对西瀚有利的事情,他都会去做。”霍峥笃定的道。
在西瀚的那段时间,以他对杜从文的了解,杜从文还不至于不会看他的信。
阮明心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也是,杜从文这个人我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他的行事作风我还是很清楚的,他的确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反过来,按照客观来说,如果我是西瀚的皇上,我也会重用他的,这种人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其实是个好事儿。”
阮明心想了半天说出自己的想法。
霍铮觉得可行,他便回书房去给远在西瀚的杜从文写信,给他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面,顺便提醒杜从文,告诉他,西瀚最好能选择哪一条路。
如果这样能行的话,南庆这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不用阮明心再牵肠挂肚了。
——
西瀚,杜从文刚下早朝,大步方一迈进书房,正在琢磨该怎样才能让西瀚左手渔翁之利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了。
杜从文从书桌旁打算起身去开门的时候,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爷,外头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
杜从文打开门,看着管家手里那张密封的信时,眼皮跳了几跳,问道:“知道是谁给的吗?”
听到杜从文问话,管家连忙摇头回答道,“不知道谁给的,是一个小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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