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阮明心说她出来前又留下一个阵法,但这会儿众人也不由得心生疑惑,倒没听说阮明心很擅长阵法啊。
阮明心留的阵法就算难,又会难到什么程度?没道理胡尔克力这个精通五行八卦的人还不如她吧?
于是场中多数人都被带进了雅安公主设想的思维里,怀疑是阮明心做了什么手脚,才把胡尔克力困在阵中出不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雅安公主,明心和公主不是一类人,公主可不要想多了。”
她这一句话可谓是毒舌,雅安公主才刚说她是否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阮明心便回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分明是在说雅安公主才会用的手段,别牵扯上她,她不屑。
“你”雅安公主当然听的出来阮明心的意思,一张脸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阮明心也不给雅安公主继续泼脏水的机会,“既然大家都如此关心胡尔克公子的情况,那便将胡尔克公子带出来好了。”
她侧过脸对一旁候命的宫人吩咐道,“你去打盆水来,把那个火盆子中的火浇灭。”
五行相生相克,五行阵便是以着这个道理而摆开,如果火灭了,五行便不能再生,胡尔克力的五行阵也就破开了。
而灭了火,触动不了五行阵的阵眼,她另外摆的另一个阵法也就触不了无法启动,胡尔克力也可以出来了。
虽说是出来了,可不是胡尔克力用自己的能力出来,只怕是他的面子里子也要和雅安公主一样,统统丢光吧。
听着阮明心的命令,那宫人见皇上跟睿太子也没有意见,便马上下去打水。
一盆水浇熄了火盆,缭绕在五行阵中的烟雾也逐渐散去,胡尔克力此时正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裳沾染的好几处血迹,那模样好不狼狈。
在场的人看向阮明心的目光意味不明。
方才雅安公主说的话还停留在他们耳边,胖使臣拧着眉头问阮明心,“阮姑娘,这是?”
碍于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周围还有各自的主子,胖使臣没有证据也不敢说,胡尔克力这副模样究竟是不是阮明心动的手,或使了什么手段。
“五行阵是胡尔克公子最拿手的一个阵法,我听闻他曾在东圣摆过同样的阵法,阵中都有些什么,大人难道不知?或者等胡尔克公子醒了,大人再亲自向他询问也可以。”三言两语,句句在理。
胖使臣见阮明心也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便识相的闭了嘴。
“来人啊,去将胡尔克公子抬回驿馆休息,找个御医过去给他看看伤势。”阮明心朝身边人吩咐道。
阵破了,里面的机关也就不存在了。听到阮明心的话,宫人们也知道御花园里是真的安全了,毕竟胡尔克力身上的伤势看着还是挺骇人的。
皇上跟睿太子的棋局也已经落到尾声,棋面上来看,是睿太子略胜一筹。
两人相互谦虚的对对方一顿好夸,阮明心就越的好奇起来,胡尔克力算是他们东圣的人,自己先挑事和她杠上,现在输的这般难看,东方睿身为东圣的太子,此行最高话语权的负责人,难道他就没有什么表示?或者什么想要说的话?
有是有,肯定会有的。
棋盘上的棋子由婢子上前捡回棋盒,天色黑了,宫人在一旁掌灯,东方睿好似刚忙完,闲下来才有那个时间抬头看阮明心,“阮姑娘的确巾帼不让须眉,这下胡尔克力的心愿也算是了了,到南庆来的这一路上,本宫时常听他说,他的师兄纳兰子墨败在阮姑娘手中,他性子好强,这次吃了败仗,想必日后也会有所收敛。”
他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就把东圣有意纵容的滋事,说成是胡尔克力的私人仇怨,四两拨千斤的实力倒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睿太子客气了。”阮明心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反正胡尔克力的结局是注定必败的,事实也如此,阮明心没想过去撕破东方睿虚伪的话。
却不想东方睿又开口道,“阮姑娘天姿国色又技艺非凡,不知可有婚配?本宫的东宫如今正缺个女主子,今日瞧着阮姑娘甚是入目,不如东圣与南庆联一桩婚事如何?”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灼灼,不知是夜色太黑还是什么,阮明心看不清他眼底的光。
东方睿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睿太子是什么身份?他的婚事,就连他的父皇,东圣的皇帝都做不了主,如今却看上南庆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剑师?这让人怎么不吃惊,要知道这些年想要爬上睿太子床上的人可不少,更别说是入主东宫,成为东宫的女主子。
东圣那边的人无权干涉东方睿的决定,都不敢出声,西瀚那边纯属当看戏,雅安公主见睿太子这么优秀的男子,居然看上了阮明心,她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往阮明心身上瞪出一个洞来了。
南庆这边的人,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些身份不低的大臣,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的眼神里都包含着一个意思,如果阮明心能够与东圣联姻,那对南庆绝对是有利的,多一个盟友,对如今三国的局势有更大的胜算。
可他们毕竟只是南庆的臣子,对方是东圣的太子,皇上都还没话,更轮不到他们出声。
皇上呢,听到睿太子想要的人是阮明心,他仿佛没有注意听到睿太子说的是什么一般,眼神落在阮明心身上,仿佛在说:人家想要娶你回东圣了,你怎么说?
他神色悠然,目光又打量着东方睿,身高八尺,模样俊美无韬,看起来不比霍铮差多少。
只不过据他所知,阮明心可是霍铮的,东方睿敢跟霍铮抢人,实在勇气可嘉。
所有的人惊愣当场,阮明心却不以为然的应道,“睿太子说笑了,身为南庆的剑师,明心自然要守护好南庆的子民,更何况,明心早已心有所属。”
虽说东方睿是玩笑似的口吻,但阮明心也喜欢不起来,身为东圣的太子,随随便便就将相守一生的位置许诺出来,这样的人未免太过随便,跟她收到的情报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