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座城市确实很繁华,一千两百万人口的大型都市可不是说说,没有足够繁华的经济和发达的交通,很难聚集起如此规模的人口来。这座城市的各行各业,都几乎有韦恩集团参与。
同样,这座城市的贫民依旧众多,尤其是在旧城区,堪称是巨型贫民窟,和新城区相比如同是两个世界。
唐尼乔装打扮走到大街上,兜兜转转,最终拐进了阴暗的小巷子。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早就围上来,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陌生的面孔。
“小子,打劫,把钱拿出来!”一名红发青年娴熟地拿出手枪,拉开了保险,他心情很好,一早就有生意上门,这几天的饭钱稳妥了。
抢劫也是一门买卖,需要最基本的眼力劲,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连死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哥谭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大型黑帮,有些黑帮连政府都要畏惧三分,比如之前被蝙蝠侠干倒的法尔科内,简直就是黑帮巨头,比纽约市的黑道皇帝金并还要生猛,控制了整个哥谭的政界。再比如现在的法尔肯犯罪家族,这是一群黑道大佬联合组成的犯罪集团,其中的营营苟且不用多说。
红头发青年常年在这条街上讨生活,他很确定,这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小子是个陌生面孔,且最近没有听到法尔肯犯罪家族添了新人。
“你要抢劫我?!你确定?”唐尼一脸新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跳出来抢劫他。
“小子,你放心,我就今天抢劫你,明天你来就不抢了,咱们哥谭人就是这么民风淳朴,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红发青年听出唐尼的口音是纽约那边的,心中大定。还是个外来户,不抢你就有鬼了。
唐尼啼笑皆非,听这青年的口气,好像自己还应该感谢他似的。
“抢我,你可就选错人了。”
在红发青年察觉不对的时候,唐尼早已动手,鬼魅般的速度一拳头砸中青年的肚子,然后劈手夺下了对方的手枪。
青年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痛苦哀嚎。
“这么个玩具还想抢劫我?”唐尼嘀咕着,三下五除二就把手枪拆成零件。
他不在乎得罪什么人,擎天柱也随着豪华游轮一起运过来了,现在就停留在港口的码头上。大不了就把擎天柱开过来大杀一场,再不行他就疯狂转化哥谭市的车辆,用数量堆死敌人。
红发青年脸色灰暗,两眼空洞,尼玛今天出师不利,第一单生意就碰上个狠点子,太倒霉了。为什么他安德森会如此倒霉?
“告诉我,你是谁?属于哪个帮派?你对这座城市了解多少?”唐尼眯着眼,揪住青年的头发,不顾他痛苦的喊叫把他提起来。
对付这种黑帮成员,下手就是要狠辣。这一行,在让对方敬佩你前,一定要保证对方畏惧你,畏惧和恐慌才是基础,敬佩那玩意儿是之后关注的东西。
“安德森!我的名字叫安德森,是这条街上的‘老鼠’,很多人都知道我。”安德森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慌乱地挥舞着手臂。
“老鼠”是黑话,泛指无帮无派的涉黑人员,既像是老鼠一样不成气候,又像老鼠一样灵通。这让唐尼有些意外,没有后台的小黑帮,他靠什么在这座黑暗之城生存下来的?
似乎看出了唐尼的困惑,安德森赶忙解释道:“我是在白天干活,跟别人不一样的。”
唐尼恍然,除了现在的法尔肯犯罪家族这种大佬,就只有那些游兵散勇热衷于在白天活动。前者不畏惧官方力量,肆无忌惮;后者做点小生意,不会轻易伤人杀人,也避开了在晚上与各路顶级罪犯碰上。
“我安德森自幼就是哥谭人,我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求求你放开我吧,我家里还有老母亲抱病,医院里还有老婆生孩子,葬火场还有老爹的遗体要焚烧……”
啪!
一大把美钞摔在了安德森头上,散落了一地。安德森对逝去的老母亲和不存在的妻子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平时能抢个几百美元就顶了天了!
“听着,我不管你家里是怎么个情况,但我要你帮我做点事。既然你敢自称是‘老鼠’,我希望你有真本事,你要帮我打听点事情。可如果你没办好或者敢欺骗我,我就杀了你。不但是你,你仅存的亲人们我也会一个一个找出来亲自去拜访。”唐尼面色阴沉地向他恐吓着,对这种人,就不能有好脸色,“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也不要去打听,三天后我还会在这个地方等着你,到时候你让我满意的话,我会再给你三倍的价钱!你要帮我去打听……”
几分钟后,唐尼若无其事地从小巷子里走出来,揣着兜,好像刚刚游览了一下这里。临走时,他猛然抬头,盯着悄然间转动的摄像头,发出轻蔑的笑,然后一枪将之打爆,毫不顾忌。
又过了十几分钟,兜里鼓鼓的安德森才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步履匆匆钻进了人群。
唐尼的脸色确实有些阴沉了,面带戾气。他只是出来转一转,都有人通过大街上的摄像头盯着他,真以为他不敢杀人?是谁?布鲁斯?法尔肯?当地警局?
唐尼面容阴森地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行人们如同躲避瘟神一样避开唐尼,怕不是又是一个危险分子?
就在离唐尼不远处的阴暗地下室里,一个身影在微微颤抖。这颤抖有着特定的频率,似乎并不是出于畏惧,更像是某种癫狂感才这样做。
“咦,这个人,嘻嘻嘻嘻……杀不杀?不不不,这样不对,应该杀蝙蝠侠!嘻嘻嘻哈哈哈哈……应该去杀最烦人的家伙……虚伪至极!”
这个面壁的身影不时自言自语,他手里拿着一堆扑克牌,诡异的是,每一张扑克牌全是小丑图像的大小王,就没有其他数字。
阴暗的地下室里,灯光闪烁不定,时明时暗,连带着仿佛地下室的一切都在阴影中跳动。他时而安静不语,时而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地下室里反复回荡。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