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天空水洗了一般,几朵白云点缀,光鲜中多了丝淡雅出来,恍然间似是有其两小朵自行剥离,如绵似锦的飘下,正是启辰环腰抱着香儿,双双下落于天星观山门前。
惹得几群往来香客瞩目昧羡,都在如梦似幻的说着“仙侣奇缘!”
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唤,惊醒了梦中人:“师侄!哈哈!怎么样!师叔宝刀未老吧!对了!你师父在哪呢?我这就去损损他,也不说出来接应师弟个一二!”
竟是一聪道长喘着大气,追了上来,其不知,若不是启辰与香儿在袅袅云间多吹了会儿风,他连后尾巴的灰都吃不上。
机会难得,启辰正沉浸在美轮美奂中,不想从意境中出来,便一指右前方一排雕纹楼阁后,自顾牵着香儿的纤纤玉手,潇潇洒洒着直接向北处密洞行去。
行走间,神男仙女的气息,又是惹了一翻赞许。
“快看!那就是天星子,神人呢!你瞧他,多白净,多俊气!”一位擦脂抹粉的姑娘,手捧着三柱大香,挤在高大塑像前,好似犯了花痴。
“是啊!他是哪路仙子啊!”身边陪行的偏偏公子更是为其而惊艳,垂涎欲滴了。
“啪!”公子哥儿肩上挨了一记巴掌!
“看谁呢!”姑娘反应过来,一说桃一说李,有些吃醋生气了。
“再看你吃了我呀!”
“美得你!”
公子哥目未转睛,一直盯着香儿蝶裙飘飘的身段,还喃喃自语着:“乖乖,定是蝴蝶仙子到了!”
突然他被撮着耳朵拉走!
“哎呦!你这疯婆子,看一会儿咋了!你不也拿天星子当偶像来着吗!”
“…………………………”
香儿低头听着纷纷议论,虽然羞红了脸,稍显不自然,但好像还有些不完美感环绕着心间。
想想还真是,有名无实,着实令人多了一份缺失的伤感。
遗憾最是叫人难舍难泯!
午斋前,灵秀和玲儿也珊珊而归,所带回的不只大批物件儿,还有一个个的负重跟屁虫们。
这群人中,唯独玲儿皮笑肉不笑的,失了几分阳光和娇艳。
到了中心阁楼前男女分开,物件都寄存在此,随用随取。
香儿与启辰回到山洞后,挨肩在洞内的千烛阵中盘膝静坐。
一个时辰的专心苦练,香儿终是捥出了那连续的十几个神秘符印手决,像一朵朵花似的开满眼前水目铜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启辰赏着小巧灵珑的美人,微笑着替她高兴,她的悟性不比自己差多少了,才短短一个时辰而已,不过已经忘记自己曾经华费了多少时日。
启辰见机挥手洒出一篷莹莹道金在那满盆的符花上,帮香儿完成最后一步滴血。
花落盆中水成镜,缓缓推衍呈像,那是刚刚他们倆个,踏浮云,听悠风,众观山野城池的佳景。
这才是香儿有生以来最想看最想记住的幸福美好影像。
此时此刻她忘记了从前的一切,迷茫的目光并未打在水目盆內,但心中却看得非常清楚明白。
是的,这影像不只演示在水镜里,更是同时映在了脑海里,所以启辰之前才惊喜交加的说过,有办法让香儿看见了。
眼见与眼不见又如何,见了不如不见的还不是想尽一切办法要从记忆中抹去。
只有自许放在心上的东西,才是最为怀念,永远不会去忘记的呢。
否则过那奈何桥,喝那孟婆汤,就不会那般不愿不恳的。
喝了后用各种方法剥离情仇爰恨根,就更不会如似那酷刑了。
香儿看得很着迷,以往不眠夜中的回忆只是朦朦胧胧零零碎碎的而已,现在的是那般清淅有逻辑,比那印像深刻的梦境好看多了,最起码不会掺杂那些令人忧郁害怕的东西。
启辰挂着微笑,慢慢合上了眼睛,静静默默的陪伴着。
他不想弄出一丝的动静来,包括呼息。
“咚咚!”
密室铜门突然被敲响!
“大师兄!二师兄传信,说是师父与师叔吵起来了!”
启辰忽的睁开眼睛,赶紧瞄了眼身旁的香儿。
她竟如此专注,已经心无旁物了,那水镜中的画面已是倒演上于她治病的戏。
启辰一笑,头一次红了脸暇,急忙起身,如躲多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匆匆出了天星洞。
两层楼前,围了大大小小许多青袍弟子,都在侧耳倾听那门内的争执之声。
当启辰跃崖飞落而至,吵声已是渐缓。
门前不见灵秀玲儿和小琰的身影,想必是由盘山梯道回洞去了。
“我不同意!我是观主!”门内传出天星老道粗劣气怒声。
“什么观主不观主,就是大师兄罢了,若是我不去游历,师父一准将观主交于我,再说了,难道你不想天星观更兴盛!更快的立足于世间,替师父师祖赶快的发扬光大!”这是一聪道长咋咋呼呼的声音,还夹着刺耳的吱吱声,如似被踩了尾巴的老鼠,痛并愤叫着。
“呃……!你算了吧,还游历!是哄出去的好不好!师父仁慈,没将你除名逐出师门!”
“好!哄出去也罢,你也说了,并未逐出师门,我还是观中弟子对吧!那这道观就有我一份!兴衰大业,我就有权参与,你没理由拒绝!”
“嗯!”天星老道无耐的哼出一口重重悠长的粗气,他也是个讲理之人,胡搅蛮缠他还真做不来。
“好罢,也在理,你要投入多少?”
“唉!这就对了吗!不多!”一聪眯笑着鼠眼,比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金?”
一聪摇指!
“呃……三千金!”
一聪直接吼道:“三万金!”
晕!
天星老道差点背过气去,这数字都盖过现如今扩建天星观的总额了。
也就是说,一但这笔钱入了帐,一聪将会占五层股份,一半的话语权!
“怎么!你可别忘了师父和各辈师祖的遗愿!”一聪逼迫着。
“你哪来这么一大笔钱?”天星老道狐疑非常,一聪被指行骗,哄出门时,身无分文,还是他将几十铜文的零用钱送于当盘缠的。
“你管我呢!就说何时合帐得了,保证不沾黑的就是!”
本来他身上不足三万金,但昨日与推事钱胖子按启辰的辩言给他录了证,分得三层一千金的酬费后,便够整数了。
天星老道无耐得无以复加,只好点头道:“随你!”
启辰本不是多事人,听师父都同意了,也只是摇头间叹息而去。
“大师兄!你……唉!灾难降临了!”
老二老三也喊不住启辰远离的背影了。
启辰回到洞中,却不一见一人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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