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启送咒语,黑色的炙热砰然降临,势要将百里这条大蛇烘烤成干魚。
百里这条巨蟒在篷篷的黑焰中挣扎,怒嚎,狂吼着乱舞!
面对这种可怕的火焰,他慌了!
由內而外的烘烤,比之入了油锅干炸,没有任何区别!
“臭小子!还在那看毛子戏!救我呀!”
慌乱中如溺水儿童的求助,启辰凝目僵心,仍是一副铁石心肠,迟迟不动。
“你就这点本事!不如任命吧!”
“你!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往我们相识一场,竟然见死不救!缺德,可恶的人类!老子死不瞑目!啊……”
百里怒骂惨嚎!
启辰不愿也不想视若无睹。
但是就他那种任性妄为的性格,不吃点刻骨铭心的亏,如何能真正的收敛起来。
地狱之火,燃骨焚魂,千年的鳞皮只能抵御片刻而己,多亏新生的皮囊极阴极寒,还能坚持稍倾。
人类的无情,可恨可憎。
百里忽然不再奢望了,清醒理智了几起来。
他脱变时,还隐约滋生了一个撑控不了的新技能呢!
百里高高仰起头,终于吼出了一声激愤高吭的破空长啸,如似龙吟一般,响传千里。
城中安睡的民众无不为之惊醒,“什么声音,难道龙王降世了吗!”
但说归说猜归猜,谁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出去看,猫在屋里的床上才最保险。
啸音传落的同一时刻,百里大张的蛇口中,忽然喷湧出了如柱的水流,冲天而起直达百丈,又淀放似花的飘洒着落下!
此时此刻,惊讶的异色,布上了所有人的面孔!
启辰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哈哈,百里,这才是你真正的脱变,只是换身华丽的外装又有何意义,恭喜了!兄弟!你龙化有成!”
百里喷薄天水之间,流下了两行庆幸的泪水!
终于成功了!
“老子终于再进一步!登仙有望了!哈哈哈!”
这是百里最大的感慨!
大巫与幽月,眼看着地狱之火在天水中“吱吱吱”冒着黑气,滚着热浪,而又一点点的消散。
许是神奇打动了她们那颗阴沉死寂的心,不疑不惊不怒,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窃喜。
“月儿,住手吧!看为师的!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地狱之火!”
大巫说罢,双手奉天,扬起漫天片片阴白纸钱,如雨胜雪。
买天买地!
口中不断默送着听不懂,闻不明的连连术语。
下一刻,天地忽暗,驱散了所有的光明,包括那刚刚由云隙间露出的一缕朦胧的月华。
大巫双脚分踏大地,突然一道漆黑如墨之光在暗中隐现!
刹时,“轰隆”一声巨响,由地下传来,同一时刻,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吾以巫祝之命!开冥之疆域!
吾以咒之力!引动冥之炼狱!
吾以魂启!灭天毁……”
此刻黑光闪现之地,在抖动之间,缓缓裂开了一道无底深渊的缝隙!
并且随着吟送法咒,而逐渐扩大开裂!
启辰忽觉不妙!
“住手!你要干什么!”
大巫死人脸上,不住的阴笑!
启辰知道,再不制止,佩兰城即将生灵涂炭!
“你这可恶的巫疯子!”
启辰愤恨不已,堂堂人心所向,百姓的代言之人,也能玩得这般毫无底线!
启辰可不会一个尽兴就无度无束的过火。
回手间,脊背之上莹白光芒忽闪,排着星河尘系的天星尺,便攥在了手上。
尺上,一颗颗一片片如灯点亮!
“大尺量天!”启辰一声呐呵。
只见尺身突涨,瞬息膨大千万!
“轰”然巨响间,如似擎天倒玉柱般,大尺横空,正重的拍在了裂开的地缝上!
“轰隆隆!”
天塌地陷!
振耳欲聋的翁鸣中,莹白的涟漪如波似浪,不但眨眼间就填平了裂开的地缝,也振散了漫天的黑光以及密布的云层!
杀时间,人人恍然入梦,眼前的天际,星空万里,浩月明晰,徐徐的夜风拂过,还飘飘洒洒的吹走了几片七彩的鳞。
这人世间,就此被一遭洗涤!
轻松!
爽朗!
不由自主的心旷神怡!
大巫最后的一句咒语,其实并未将其吟送完。
微风掠过她披散的头发,脸上也多了一蕴红霞。
大巫盯了一眼瘫软着趴在地一动不动的蛇躯,索性道:“月儿,事已了,咱们走吧!”
身边的幽月掸了掸紧裹的黑袍,轻启粉唇疑惑道:“师父,就这么走了?这意外的收获……?”
大巫说着转身而走。
师徒行走间,大巫张开了纤长褶皱的左手道:“将它洒出去,气息引导下,自然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幽月瞟了一眼那手上的几片七彩的磷,顾然得知,师父就是师父,有了这个,不怕没法子收服,看来小妖是绝难翻出遮天大手的,便兴兴然随行而去。
启辰并未拦阻那师徒二人,自是先唤醒了刚被冲击震晕的百里。
百里再次庆幸中幻化了人形。
“走吧!与我回去!”启辰不打算再任由百里独自在世俗中摸爬滚打下去了,他太雏太嫩了。
再说此时急须要个安静的地方休养一阵伤势,也要巩固脱变的真心。
百里自是没有任何意见,巴不得呢。
“慢着!”身后突传来一句呵止之声,音很挑,很生硬。
启辰与百里同时寻音回过了头去瞧。
竟是帽盔翘了一根蓝翎的士兵上了前来。
三爷低目间,自顾灌了口酒,琢磨着,这天星子怎得会与妖孽为伍,事有些难办了。
启辰于百里同时一愣。
“怎么!喊爷做甚!”百里察觉到了不好,要完蛋!
“这位大仙不能走!”
“为什么?”启辰甚是疑惑不喜。
“他是通缉犯!”一翎队长豪不势弱,官家从来不怕任何人,包括什么神仙,妖魔,鬼怪的。
只要处犯了法规戒律,统统拿下,绝不顾虑。
皇上可是天子呢,谁怕谁!
“通缉犯?胡扯!老子是来寻那通缉犯的!”
别人不知道内情,但启辰却再清楚不过了,这根本就是张冠李戴!
启辰瞟了一眼百里,向一翎队长打保票,但那队长偏认死理儿,谁让百里从那屋中冲出来,当然说解释不清了!
“嗤!倒霉!我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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