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东部战区最大的城市,平天市当中。
哪怕夜色降临,京海区里依旧灯火通明,年轻人在霓虹灯下纸醉金迷,街头有情侣热情相拥。
可也有黑暗的角落,脏兮兮的流浪汉在陶醉地吸着烟头,小乞丐想多找几张报纸,熬过这个寒冬。
在一栋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停着一艘飞梭,飞梭周围站着几名身穿黑衣的符使。
在几名黑衣人的护送之下,李昊翰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脸色稍微缓和。
“少爷,紫金大学的队伍不是明天才离开吗,为什么我们要提前走?”一旁的黑衣人不解地问道。
李昊翰一脚踢在这名黑衣人的膝盖上,把他踢的疼得龇牙咧嘴。
“问这么多做什么?出入城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吧?”李昊翰问道。
黑人弯着腰,揉着自己的膝盖,低声说道:“全都弄好了,少爷随时可以离开。”
“那还废什么话?带我过去!”李昊翰推了黑衣人一把。
黑衣人觉得奇怪,这明明是在百层高楼上,连鸟都见不到几只,怎么少爷却表现得好像非常谨慎害怕?
有人要杀少爷?
不可能,谁敢在城市里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李家的人。
黑衣人轻松一笑,默默地向前走去。
李昊翰看着黑衣人安然无事,也便松了口气。
正当他准备踏出去的时候——
砰!
一声枪响!
直接将李昊翰迈出去的脚吓得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而走在外头的那名黑衣人,则是无力地跪倒在地,没有任何防备的他,脑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狰狞的弹孔。
“有敌袭!有敌袭!”
黑衣人们瞬间反应了过来,其中两名符使冲到李昊翰身边,召唤出了符石盾牌替李昊翰抵挡。
其他的黑衣人,则全部寻找掩体,浸提无比地看着四周。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一名躲在飞梭旁的黑衣人直挺挺倒下,与之前那名黑衣人一样,弹孔同样在脑袋上!
“是他来了……是他来了!快保护好我!”李昊翰略显慌张。
黑衣人们还未真正进入状态,顶楼的枪声居然不断地响起,每次枪声响起,便有一人倒下。
这可不是在比赛。
可没有什么点到为止,也没有什么不准伤人性命。
坦白来说,比赛,东泽是不在行的。
但杀人,他很在行!
他知道自己的枪该打在那里,有多少符力,这样才可以一击致命。
反而是在比赛当中,他还要考虑怎么样才能不打死对手。
黑夜之下,枪声不断,在李昊翰的脑海里,东泽犹如一个躲在黑夜中的吸血鬼,尤为恐怖。
“人呢?怎么还不通知京海区的监察会过来救我?那小子明目张胆地在城里杀人,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李昊翰忍不住喊道。
身边的黑衣人不停地操作着符者手表,可不论他尝试多少次,求救讯号始终都无法发出。
更加令他感到恐惧的是,明明那枪声很大,周围必定有监察员能够听到,可到现在为止,也依旧没有人出现。
“不可能的……东泽就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力量,敢目无法纪地在城市里杀人?”
李昊翰的语气开始颤抖起来。
“少爷,这样下去不行,你快从电梯逃……啊!”
黑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猩红的长剑便贯穿了他的胸口。
李昊翰吓得直接贴在了墙上,惊恐地望着前方。
那柄符石长剑,是从符石盾牌的缝隙当中刺出来的。
当这一名黑衣人倒下的时候,李昊翰才终于看到东泽那张冰冷的脸。
“混账!”
另一名黑衣人大怒,举着符石盾牌冲了上去,可东泽连符石技都没有使用,直接一个闪身,割断了这名黑衣人的喉咙。
鲜血,顺着炽炎剑往下流淌,李昊翰甚至已经分不清楚那是剑本身的颜色,还是被鲜血所染红。
“李昊翰,你好啊?”
东泽那冰冷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可在李昊翰的眼中,却是来自于死神的微笑,仿佛一张恐怖的面具。
“你……你想杀我?”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东泽甩了甩手中的炽炎剑,鲜血顿时溅了李昊翰一脸。
李昊翰吓得一个哆嗦,却还是嘴硬道:“我是李家的人,你要是杀了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你别以为自己是七曜的学生就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爸查起来,就算是欧阳凌也保护不了你!”
“你们这些人啊……”东泽摇了摇头,“为什么总觉得我东泽没有本事呢?你们根本没有想明白,我之前之所以不杀你们,不是因为怕你们的背景,只是单纯地觉得你们还没有必要死罢了。”
“但是你们似乎总觉得我不敢下手,所以经常性地喜欢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啊……”
李昊翰吓得面无血色:“你……”
“嘘!”东泽忽然捂住李昊翰的嘴巴,笑着说道:“好了,更作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会让你慢慢享受这个过程的。”
在李昊翰的眼里,恐惧开始扩散,炽炎剑缓缓地靠近他的心脏!
突然,李昊翰猛地发力,一把将东泽推开,自己冲进了电梯当中!
“我死不了的,我死不了的,只要我活下下去,就是你东泽的死期!”李昊翰宛若得了失心疯,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东泽只是向后退了两步,甚至他是主动放开李昊翰的。
只是一剑刺穿心脏的话,未免也太便宜李昊翰了吧?
他抖了抖肩膀,缓缓向电梯走去,那电梯装修得无比豪华,上下左右全都是透明的玻璃,乘坐的时候还能够看得到整个京海区的夜景。
但在此时,却成为了李昊翰的内心的恐惧。
东泽的步子,不紧不慢,李昊翰却疯狂地按下关门键,电梯的门,缓缓关闭。
随后,向下驱动。
“我……活下来了?”李昊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东泽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杀自己,为什么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电梯下降呢?
李昊翰抬起头去,只见东泽徒手撕开了顶楼的电梯门,向着下方的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随后——他举起了炽炎剑,轻轻地割断了电梯的吊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