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当然知道，不止是你，还有他自己。用冥婚来改变你的劫数是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只可惜，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逆天的结果，往往都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

我眼睛突然瞪大，几乎是爬到楚离的面前，一把抓住楚离的衣服，仰着头问他不得善终是什么意思？是指爷爷还是我？

楚离蹲下身，用那双没有任何情愫的眼睛看着我。

“自然是你爷爷，我为了救你将自己都折进去了，哪还有工夫去管你爷爷？不过你放心，他应该还有一个月的阳寿。”

我抓着楚离衣服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仿佛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越攥越紧。

“松手，我的衣服，从不喜欢有褶子。”

我像没听到似的，不仅没放开，反而两只手都抓了上去。

“我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我知道，你一定能的。”

我的眼泪随着我的声音一起滑落了下来，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人，即便是在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不给我饭吃，我也没有求过他们。

算起来，在家里，爷爷算是对我最好的了，至少他从没有打骂过我，也没有在不顺心的时候拿我来撒气。

楚离冷哼一声，他用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丫头，你太自以为是了，凭什么以为我会救你爷爷，又凭什么以为我有那个本事。你不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现在来求我做什么？是不是之前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不是，我知道，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我下巴被捏的生疼，字从我唇齿间蹦出来，勉强连成了句子。

“行，我给你机会，鸢尾养伤的这段时间，拿出你求人的诚意来，或许我高兴了，可以考虑你说的话。”

楚离一甩手将我的下巴放开，我摸了摸已经有些麻木的脸，看着楚离越走越远的背影，一种莫名的绝望涌上心头。

诚意？在他眼里我可能连他的背影都望尘莫及，他有什么事情是用得着我去做的？

我魂不守舍地从地上爬起来，浑浑噩噩地走回房间，才发现九耀有些虚弱地坐在房间里等我。

我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九耀，他跟楚离比起来，身体略显单薄，脸庞清瘦不少，周身也没有楚离那股子霸气与蛮横，反倒透着一副儒雅。他的嘴唇微微有些发白，神情也异常疲惫，最让我吃惊的是原本一头乌发竟然全部变成了银白色。

“不碍事，灵力消耗过多时，我的头发就会这样，等恢复了就没事了。真没想到，你能来找我，有事吗？”

“我……没事……”

我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他这幅样子，让我不忍心说，还是刚刚跟楚离的对话，让我更想把时间花在救爷爷这件事上。

九耀扯出一抹淡淡的、很温暖的笑容，他缓步走到我面前，轻轻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可不信没事你会主动来找我。是不是为了那个画中人？其实当时我也是受了鸢尾的蛊惑，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我有些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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