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会带到,是否能成不在于我,在于杜林。”半响,沈翊才说道。
“谢谢沈先生。”怀特连忙拜谢。
沈翊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怀特感觉一股锋利的锐气刺来,淡淡的,几乎转瞬即逝。
双方辞别,沈翊朝着着天龙大街的住处走去。
天龙大街似乎有些死气沉沉,四周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铁丝网与电力线路也被截断,地面的道路坑坑洼洼,像是被大型机器碾压过。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轰隆隆的机器声音,巨大的挖掘机器正在工作,所过之处房子都被夷为平地。
拆!
沈翊看着破落的墙壁到处都用红色墨迹写着拆字,这才恍然想起天龙大街拆迁的事情,早在很久费彻伽罗区就要对天龙大街进行改造了,只是当时一直商讨民众安置问题,想必已经妥当。
不过奇怪的是,拆迁的事情一直没有人联系他。
夜色已深,沈翊输入密码锁推开上锈的铁门进了屋子,灯光没有预料般亮起,自来水也停了,于是倒头就睡去了。
咚咚咚……嗒嗒嗒……
一大早屋外便传来剧烈的响动,沈翊睁开眼睛擦了擦,准备赶往学校参加训练。
屋外又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是沈翊吧?”门外站着两名年轻人,神色很是嚣张:“把这个签了。”
从投影中弹射出来的是一份电子合同,标题为《天龙大街改造计划—居民迁移意见书》。
“快点,赶着去下一家呢,找了你好多次都不在。”另外一名年轻人手上纹着蝎子图案,神色极不耐烦,对着沈翊吼道。
沈翊随意的翻弄几下,眼神平静的撇了对方一下:“这是什么?”
“你看了半天?草,耍我呢吧……”年轻人准备扑上来动手。
可是一道虚影比他更快更凌厉。
砰!
沉闷的声音一震,蝎子纹身的年轻人被狠狠踹出了五米远,躺在地下有气没气的挣扎着。
“找死!”另一名年轻人立即后退,用腕表呼叫着同伴,不一会儿就从周围聚集来了好几十个人。
周围邻居也有不少在探头观察。
“沈翊,别冲动,还是签了吧,你斗不过他们的。”一位年老的长辈弯着腰说道。
沈翊走过去扶着他:“张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区政府已经和开发商达成了协议,天龙大街的改造,每一户补偿三万联邦币。”张伯叹了一口气。
“三万?”沈翊平静的说道:“你们签没签?”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我们撑不住了。”“呜呜呜……”
张伯嚎啕大哭,到底是何种事情,竟然使得张伯这么大年级的人如此伤心欲绝。
“张伯……”
“我那可怜的娃儿,今年才十六岁,刚刚完成高中学业,就被他们害死了。”张伯一边哭泣一边念叨。
沈翊怔住了,张伯的孙女他是知晓的,小的时候喜欢跟在自己与杜林的身后,自从考上赛博科技大学之后就极少见了,没想到会死于非命。
“我知道了,张伯。”沈翊点了点头,极为平静的转身走去。
“沈翊你别冲动,你斗不过他们的。”张伯连忙爬起来劝道。
沈翊停下脚步:“张伯,安心。”
不知怎得,听了这话张伯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啪嗒……啪嗒……
沈翊在众多邻居的担忧下走了过去。
领头的是一名短发的汉子,满脸横肉,脖子上纹着怪异的图案,他挑衅的朝着沈翊看去。
“你们是黑社会?”沈翊停在汉子面前,面带微笑问着。
噗嗤……汉子身后拿着砍刀铁棒的几十人哄笑了出来。
汉子不经意的回道:“我们是恒兴园的安保人员,负责天龙大街改造项目的安全工作。”
“哦,不是黑社会就好。我说呢,联邦治下哪怕是再肮脏的企业,又怎么敢圈养黑社会势力呢。”沈翊笑着回道。
听了这话,汉子瞬间大怒:“小鬼你找死。”
说着一拳往鼻梁上招呼了过来。
沈翊只是侧着身子便躲了过去,也没有反击,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像看着小丑一样。
汉子一拳落空有些气急败坏,身后的男子却提醒了他一句:“老大,我们还有三百多户没有签字,先让他签字再说。”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签字,第二我把你砍死。”汉子恐吓道。
沈翊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突然看到一名熟悉的人影走了过来,继而连忙叫道:“阿列克警官,这里有人想砍死我。”
来人正是阿列克?埃尔?本左弗兰克,南平警务局的警察长,他身后跟着两人,阿福阿光。
“阿列克警官您好。”汉子上去恭敬的打招呼。却见阿列克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汉子脸上留下五根清晰的指印。
他的几十名手下都是一震,汉子嘴角流着血,眼中就要喷出火来了,但不管是他还是手下都不敢发作,阿列克可是联邦警界有名的疯子,沾上了就要脱层皮。
“立即滚!”阿列克怒喝一声,汉子极力忍住,目光却从身后的发福阿光扫过,突然感觉一股悸动的凉意,恐惧似乎一股脑的蔓延上来。当即没有丝毫停留,携着人群快速离去。
“等等。”阿列克突然有开口。
汉子吓得面色苍白。
阿列克:“去告诉于少青,收敛一点。”
话中声音冷酷,汉子点头离去。
“你不抓他们吗?”沈翊笑着问道,目光中的神情很是平静,仿佛是一件与自己丝毫不相关的事情。
对于沈翊问出的话,阿列克微微顿了一下,无奈的回道:“抓过,不止一次,没有具体罪名,每次都被保释出来。”
“恶人不能受到法律的制裁,便是对法律的最大亵渎。这句话阿列克警官如何看待?”沈翊目光突然变的不一样了。
阿列克感觉极为诧异,也是莫大的讽刺,他一直笃定,沈翊是致使南平大街一些列祸事的主要人员,与那日救走通缉犯的蓝鹊是一伙的,可他此刻的表现哪里有一丝罪犯的可能,罪犯可不会问心无愧的说出这句话。
“是啊,恶人不能受到法律的制裁,便是对法律的最大亵渎。”阿列克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好像他才是那个恶人。
“他们如果再来怎么办?”沈翊继续问。
阿列克沉默半响,无奈的回道:“法律不约束人心,只约束行为。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我一定都把他们送进监狱。”
“是吗?”沈翊呢喃着回应,目光却在天空中失神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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