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乾皇商讨完毕后。
潇湘便出了紫金殿,苏美人跟在一旁相送。
“今日,多谢苏美人相助。”潇湘转头看向苏美人,嘴角挤出一抹笑意。
说实话,潇湘有时候感觉十分的失落和压抑。
她多希望也有一个能鼎力支持自己的父亲和舅舅,像叶洵那般没有后顾之忧。
她明白若是没有苏美人在一旁劝说,今晚估计连乾皇的面都见不到。
不过潇湘也理解,历史上年近花甲的皇帝,不荒淫无道的很少,他们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早已被磨的一干二净。
苏美人亦是情绪不高,淡淡道。
“三公主不必言谢,自古红颜多薄命,我也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祸水罢了,也许还未等到我面黄肌瘦,便会被取而代之。也许是明年亦或是明天,谁知道呢?”
“人人都说我苏美人惑乱后宫,迷乱君心,是大乾的祸水,但我又何尝不是为了自保?”ъìqυgΕtv.℃ǒΜ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除了花容月貌还有什么?再者说,我几时干预过朝政?我之所以狠绝,还不是为了不被人伤害吗?”
“我若是与人为善,如何能在这后宫中活下去?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也许从我被陛下带入宫的那一刻,便是错吧......”
苏美人说着,眼眸中是无尽的惆怅。
潇湘一怔,笑道:“没想到苏美人竟如此多愁善感,不知潇湘有何可以帮忙的?”
苏美人盯着潇湘,沉吟道:“希望今后三公主得势能保我一命,看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
听闻此话。
潇湘几乎以为听错了,乾皇身边的第一宠妃,可谓是呼风唤雨,竟然跟她说出这样的话。
潇湘不解道:“你为何感觉我能得势,我只是一个公主,父皇膝下还有诸多皇子。”
苏美人无奈一笑,“可能是直觉吧,我就感觉三公主今后不是池中之物,大乾又不是没有过女帝。”
“好。”潇湘没有任何犹豫,坚定道:“我潇湘绝不是恩将仇报的小人,只要今后我得势,不管你要荣华富贵,还是采菊东篱下,我都许你。”
苏美人脸上掀起一抹从没有过的轻松,“如此便多谢三公主了。”
随后。
潇湘急匆匆向殿外而去。
苏美人正了正衣冠,收起短暂真实的自己,随后扬起妩媚的笑脸,摇曳着婀娜多姿的身躯向殿中而去,迎接着自己的命运。
弥漫的黑夜中,两名女子背道而驰,一个是为了至高无上的皇位,一个仅仅是为了生存。
......
大夏。
秦王府。
书房。
距离肖家断盐计划启动,仅仅还有十五日时间。
叶洵成功接到了潇湘的回信。
湘之顿首:夏日炎炎,佳想安善。
......
自山东一别,潇湘每日思念洵太子。
但日日思君不见君,只能共赏天上月。
......
洵太子放心,小女子已拿到密旨,我们海城见。
......
“夫君,信上怎么说?”穆凌霜坐在一旁问道。
叶洵嘴角微扬,“三公主已经答应了,她约本宫在海城见面。”
穆凌霜柳眉微蹙,问道:“这意思是说,三公主也会去海城?”
叶洵点了点头,“信上是这么说的。”
“妾身看看。”穆凌霜将玉手伸到了叶洵面前。
“啊?”叶洵急忙将信函叠了起来,笑道:“娘子,就一封普通的往来信函而已,别看了吧。”
穆凌霜将脸探到叶洵身前,直勾勾的盯着他,“依妾身看,不见得吧?”
叶洵无奈,只得将信函拿了递到她手中,“都是些玩笑话,当不得真。”
穆凌霜不禁咂舌,“夫君,妾身都还没看呢,你不要紧张,再者说三公主青睐夫君,那是夫君的能力。”
片刻。
穆凌霜将信函放到烛火上,“夫君,妾身帮你烧了啊。日日思君不见君,共赏天上月,这若是传出去,啧啧啧......”
叶洵应声道:“烧肯定是要烧的,这若是被人知道,不得说本宫叛国通敌?”
“可不是吗?让大乾攻打海城。”穆凌霜不由惊叹出声,“妾身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疯狂的事情。”紧接着,她一本正经道:“夫君,妾身好像有点明白你的计划了。”
叶洵急忙捂住穆凌霜的嘴。
“嘘!”
“娘子,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我今后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守住大哥,这一环非常重要。”
穆凌霜扑棱着长长的睫毛,急忙颔首,此间事情有多大,她当然知道,她只是惊叹叶洵的疯狂。
......
贞武十七年,六月初五。
惠风和煦,天朗气清。
上京城。
皇宫。
太极殿。
今日,就连特许不早朝的叶洵都来到了殿中。
叶澜天手中拿着塘报,眼眸猩红,怒发冲冠。
“好啊!好一个潇元青!!!”
“竟然敢派兵攻打我大夏海城!真当我叶澜天是好欺负!?”
话音刚落。
大将军陆九渊一步跨上前来,面色刚毅,“陛下,末将请战!势将大乾贼子赶出我大夏境内!!!”
紧接着。
宁远侯独孤玉跟着站了出来,沉声道:“陛下,派末将前去接战,末将定将大乾主帅的脑袋给砍了。”
龙骧军统帅陈宝坤起身嚷嚷道:“让俺去,俺非要将潇元青那厮的头颅削掉,拿回来给陛下当夜壶。”
“末将去!”
“陛下,卑职请战!”
......
仅仅片刻。
殿中一众将领便全都站了出来。
任凭谁也没想到,潇元青会突然发兵攻打海城,那可是大夏唯一的海盐基地,这相当于断了大夏盐道,叶澜天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叶澜天也实在想不通,潇元青突然发的什么疯,在大夏内忧外患之际,他都没有选择出兵,反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兵,实在令人看不懂。
“诸位爱卿倒也不必焦急!”叶澜天面色阴沉,垂眸道:“潇元青并没有将事情做绝,他说是因为肖德景勾结倭寇八岐船主井野劫掠大乾沿海,这才出的兵。”
“现如今让朕派人前去谈判,接收海城。”
不过,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文武百官肯定不信,叶澜天更不信。
这不过是潇元青出兵的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