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顺利经过宝山公园所在的路段，从窗口向外观望，燕青可以见着不变的台阶，那是直接通往山顶平台的。在它的上面有烈士纪念碑，燕青曾经在清明节，作为优秀代表，和着公职人员一同缅怀先烈。

那时烟雨朦胧，燕青还是年轻，再一次相见，还是一成不变，真的是糟糕。

有些感触，燕青询问老司机关于宝山公园改造的情况。至少在旧世界已经是被大改，光鲜亮丽，也是南市一景，每个早上，在山顶平台广场，总是有着人载歌载舞，或是运动，无分男女老幼。

宝山公园，应该是被重建和改造的，它有着被发展的潜力，哪怕是糟糕的河西交通，也没有能够遮掩它的瑰丽。而在这里，因为市中心的迁移，即便宝山公园没有能够改造，也应该有着相应的计划。

燕青以为老司机会是知道的，他不觉得市政府会放弃关于宝山公园的改造，无论是作为休闲地点，又或者是游览景点，更或者是一种政治任务，作为南市少有的门面，宝山公园也应该被整饬。

老司机有些诧异，很坚决地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也没有谁对此上心。什么时候宝山公园也有被重修的价值了，至少时常经过这一片区的老司机没有那样的觉悟。

一阵迷糊，自诩是消息灵通的老司机，被太过于意外的消息刺激到了，他对于燕青的说法很感兴趣，有意无意地端详燕青，似乎是要通过燕青的仪态来判断消息的真伪。

但没有着收获，燕青不是老司机印象里相识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绝对是不曾见过的，也没有肃穆的一种仪态，更多的的懒散和肆意。有那样一种生活态度的人，不会是体制内的，哪怕是勉强，也没有可能升职加薪。

或许是学术界的，只不过是被政府聘请来对宝山公园的重建进行调研。就好像河西开发一般，在工程开始之前，无论是出于实际，再或者是披上一层颜面，也得是要请着社会人士来调研。

这样想着，老司机也是宽心，他还是年轻，不至于是孤陋寡闻。自己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也是正常，毕竟事项还没有落实，哪怕是调查也还是初初开始，甚至于就是私下的活动。

如果没有燕青提点的话，老司机对于宝山公园改造不会有着任何心思，时常往来这一片区域，对于一切新的旧的建筑和风景，老司机都是习以为常，他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在被提点了之后，老司机也确实是感受到重建宝山公园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作为南市曾经的门面和革命历史的记述，宝山公园没有理由就是继续破败下去，它应该有着更好的价值。

或许，自己可以从中投资些什么，至少公园附近的地产可能会因此受益。光鲜的、开发的庞大公园，远不是纯粹的旧址可以媲美的，不说附近长久、轻松的小生意，哪怕就是一波肥的拆迁，也都是可以接受。

有些急切，人穷志短，那样一种悲戚，年轻时候，老司机没有体会到，他是在肆意张扬中走过青葱岁月，而到了中年，家庭负担没有多少，可失去了家庭支柱的地位后，哪怕没有谁说些什么，老司机自己就觉得愧疚。

虽说还是尽可能地表现得嚣张，但确实没有了曾经的底气，无论是在儿女面前，再或者老婆面前，总就难以抬头。这一次意外的拆迁重建消息，或许可以使得他有着一笔横财。

钱是个好东西，即便是饱经风霜的老司机，也没有可能抗拒它的魅力，反而因为了解得越多，才更就是渴盼，更就是追求。

迫切地向燕青了解更多，老司机也不顾及彼此的关系，赚钱的机会就在面前，怎么可能放弃。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希望，老司机也是要坚持。能够得到更多的消息就是最好，无分真假，只要得到一个方向，他都可以去调查。

付出的很少，可能得到的很多，在合适的时候，老司机会抓紧时候买房买地。虽说是看着可怜兮兮，也确实是一副悲戚模样，但男人么，总会是有着私房钱、小金库什么的。尤其是老司机，为了某些见不得光的活动，储藏的小钱钱，会是更多。

他希望探听更多的消息，作为“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的重要主力，老司机对于一切小道消息都很感兴趣，似乎没有什么是他们不了解的。

尤其是各种的赚钱消息，更是热切，一群伙计时常都是在一起讨论。那也是他们发财的重要路子，股票也好，基金也罢，再或者是存货炒卖，他们总会是参与着。

没有多少的投资，但日积月累，多是小赚，生活也稍微改善了些。

对于老司机的热切，燕青也是晓得些，毕竟是捞钱的路子，如果是真的存在的话，谁能够无动于衷，即便是被政府或者大家抢占了大头，紧跟随着的碎屑，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也都是美滋滋的。

不奢望大赚特赚，只要是小赚就行。对于自身能耐很是了解，也不贪心。老司机么，佛系大佬，小日子总能够过得美滋滋。真的，如果真的有大捞特捞的机会的话，老司机也绝对不会动心的，要相信他。

燕青没有办法给予老司机任何的消息，哪怕旧世界里宝山公园确实是改建，附近的地产也是攀升，但他还是没有办法给予老司机一个答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剩下的消息得是要靠老司机自己去判断。

至少燕青没有可能就说哪天哪天就是要重建开发，单纯地说要开发，对老司机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那样一个消息，他已是知道。如果能够有着政府的内幕消息的话，那就是最好了的。

虽说大家都知道没有多少的可能，真的是捞钱的事，哪里会轻易地暴露。

彼此自嘲，赚钱艰难的心情，在此刻，却是共鸣。

至于在车里睡去的方生，正在很好地享受难得的轻松。自从见到异常开始，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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