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决裂(1 / 1)

中邪 南柯十年 1767 字 7个月前

我原本在沉睡,那把剪刀的出现,宛如一根钢针刺入我大腿,让我瞬间诈起,全身肌肉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戒备状态,张口就是一句:汪汪!(其实我本意是想喊卧槽,鬼知道为什么开口就成狗叫)

从侧躺睡姿变成半蹲防御姿态,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雷厉风行,用时不到半秒,并让我的大脑瞬间清明。

整个房间和我产生了某种奇特关联,房间的墙壁,座椅,挂画等等所有事物,都向我的身体发出某种波,我能感应到它们的存在。它们安静,沉稳,祥和,给我一种安全信赖感。

但剪刀的出现,这种安稳祥和的气氛就被破坏,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打针的恐惧,那种细针刺入肌肉的痛感,让我头皮发麻,全身紧张。

同时精神也极度愤怒焦躁。

什么叫做蛇蝎心肠?这就是蛇蝎心肠。

我尽管心里一直不信任梁美艳,总觉得这女人早晚会要我的命,但那只是怀疑,当现实真正发生时,我才感受到这样的心情有多么痛苦。

就在两个小时前,我们还是坦诚相对的夫妻,我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我用双臂环抱着她,她则包含着我。我中有她,她中有我。我们做着这个世界上人类最美好的事,完成人类最伟大的繁衍使命。

我像傻瓜一样问她,这样可能会造成你怀孕。

她微笑又羞涩地回答:怀了我就给你生,当你妻子,这是我的职责。

那一刻,我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为我生孩子,丝毫不计较我有没有钱,未来会怎样,她是那样的纯粹,美好。

我说,以后我要做安全措施。

她说,不要,我爱你,不需要任何橡胶阻隔。

这是最朴实的句子,也是最甜蜜的情话。我是那样的快活,喜悦,又带着丝丝感动。我们热烈而温婉,灵肉交融。

那一刻,是那么的美好。

当时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残酷,我才刚睡熟,她就去外面取了剪刀,正是刚才用来准备刺穿红玉脖子的那把剪刀,我根本不用思考,瞬间得出结论,这回她打算刺穿我的脖子。

我感觉自己脊梁骨似乎都在向外生尖刺,头发根针立而起,脖子周围似乎也有某种异样电流——我猜狼遇到危险脖子上一圈毛也会炸起。

我摆好架势的同时,她的表情也变成惊吓慌乱,连忙把剪刀往背后藏,张口辩解,“你误会了。”

“误会锤子!”这时候我还要能听她鬼话连篇我就是脑子有虫,根本不容她辩解,人就跳去床边,抓起衣架柱。

梁美艳不傻,见我发狠转身想逃,哪里由得她,我用衣架柱直接顶住门,她连门都打不开,吓的连声叫。

这回我认清她的真实嘴脸,根本不留情,抬脚就踹,力道巨大,一脚就给她踹的飞去窗边,踹的她惨叫。

这都不算,眼见房间里有个花瓶,抓起来往她头上扔,使出十二分的劲儿。——按照我在学校里多年的打架经验,这瓷瓶砸实了,她必然头破血流,扑街在地,动弹不得。

结果我想错了,那女人是狐狸精附体,动作灵活,眼见花瓶飞向她脑袋,只把脖子一缩就轻巧躲过,同时面上可怜求饶:“小武,你误会了。”

“误会毛线。”我怒骂着,又抓起书桌上盆栽,誓要把她制服。这时候我不想听任何解释,狐狸精最会狡辩,一旦给她开口机会,就会被她思路牵着鼻子走,从而上当受骗。

前一次发誓就是教训。

盆栽里面有泥头,砸上去效果很伤,她也知道好歹,慌忙从地上站起,想往墙角躲,我算准她的躲闪方向,用力扔出。——就像打篮球,我是预判她的走位要砸她脑袋。

哪里想到,人家半路里脑袋往后一仰,再次躲过盆栽袭击,反倒是窗户玻璃被砸了个稀碎。

两次不中我就火了,重新拿了晾衣柱,要把她打趴。

梁美艳再次辩解:“小武你误会了,我用剪刀不是想害你。”

“不是害我?”虽然心里不想听她辩解,嘴上却不由得接一句,问,“不是害我你拿剪刀干嘛?”

“我是想剪你胸毛,在你胸口剪个心。”

在我胸口剪个心?!

我低头看自己的护胸毛,已经虬扎成一片,比起扮演金刚狼的休·杰克曼还要茂盛。也不仅仅是护胸毛多,我的胸肌也比之前更结实,目视效果极具阳刚,但并不美观。

老实讲,欧美人体毛重,所以他们觉得男人身上毛发旺盛是美。但亚洲人的审美观来看,还是光滑洁白的胸肌要更美观。

从我自己的眼光看,我这护心毛的确不好看,是要修剪,用剃须刀好好刮刮。但你拿把剪刀来剪这就有些扯淡了。

还剪个心,你特么的是在逗我笑?

现在被我抓了包说在我胸口剪个心,如果不是被抓包,你丫的恐怕是要在我胸口挖个心吧?

当下气怒,吼道:“这么说你是好人咯?你剪心就剪心,你把衣服穿那么整齐做什么?”

梁美艳立即辩解:“外面天亮了啊。”

天亮了?我看看窗外,的确是有些鱼肚白,但我依然不信,“你刚才都敢光屁股满屋子跑,现在就怕了?家里又没有其他男人,你怕什么?我看你分明是没安好心。”

“你真的误会了,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你一觉睡醒,看到胸口有个心性图案,那样多浪漫?多有情调?”

“情调?我胸口多个窟窿那才叫情调呢。”越说我越激动,脑海里涌出焦急意识,不要和狐狸精多说,你会被她的思维带着走,狐狸精最会诡辩,死人也能给说活。

这股意识不是我的本性,我猜这是袁弘的意识在影响,当下怒道:“好,你说我误会你,那你站着不动,让我打一棍看看你对我的忠诚度。”

梁美艳脸色瞬间煞白,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晾衣柱,比她胳膊都粗,不由得心慌,问:“你真要打我?”

“你不是说你对我忠诚么?忠诚那就让我打一棍试试。”

“你舍得打我?”梁美艳都快哭了,“你怎么能下得了手?我都愿意给你生孩子了,你怎么舍得打我?”说话间,眼神里又多些妩媚,“就算要打,你换根棍子成吗?那根棍子太粗,我受不了。”

最后受不了三个字说的音轻,婉转,说完还低头,羞涩,用眼神撩撩我小腹下三寸,其意不言自明。

哎呦我去,这要死要活的情况下她还有心思开车?!并且弯子转的又急又快,让我应接不暇。

那握着棍子的手,努力了几番都打不下去。

她看出我的犹豫,继续可怜兮兮,“我要真想害你,怎么会让你弄我,还那么配合,我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她刚才的柔情似水,是那样的诱人,甜蜜。

同时,脑海里另股意识出现,不要信狐狸精的任何话,纣王当年就是这样被害死的,对付狐狸精,就是不听,不信,不看,上去打就对了。

这意识一出现,我头脑瞬间清明,盯着她看。这女人已经摆出妖娆身段,故意亮出翘臀给我看,还用舌头舔嘴唇,眼睛眨呀眨,带着调皮莞尔,仿佛在说,来呀,我还有很多姿势你没解锁。

这姿势做派还不能说明问题?这就是在迷惑我心智,让我失去理性。想到此,不再犹豫,晾衣柱抓在手,以横扫千军之势往她头上打,口里一声爆喝:“去死吧!”

晾衣柱携带万钧雷霆之势往她脑袋上奔,那女人终于察觉到害怕,双腿一叉,左右一字马张开坐地,我的晾衣柱扫了个空。

还有这本事?

我眼睛瞪圆,大感稀奇,“你还会一字马?”

梁美艳一脸哀怨愤怒,“老娘会的招数多了,可惜你不配享用,周武你个贱男,枉我一片真心对你,你竟然想致我于死地,昨晚发的誓言你都忘了吗?”

说的我一愣,手下即将打出的第二棍也慢了。

梁美艳双手撑地而起,又道:“是你违誓在先,别怪我翻脸无情,从此你我一刀两断,以后再见,不死不休。”话说完,那女人手一扬,一团烟雾往我脸上扑,我赶紧闭眼后退屏住呼吸。

狗日的,她抓的是蚊香盒,里面积攒了十几盘的蚊香灰。

我虽然不能睁眼,但心思清明,知道她洒烟灰是想逃,棍子一指,顶在门上。哪里想到,她根本不走门,是从破碎的玻璃窗户上跳出去。

等我追出去,她已经跑到大门口,扭回头来,一脸寒霜地冷笑:“姓周的,你违背誓言,再也无法修行,知趣的话把修行方法给我,我就给你原谅,解开你心结,不然,你就等着油淋火煎,车裂之苦的报应吧。”

话说到此,我这才清醒明悟,原来她一早就算计好了,从我发誓的那刻起,她就想到后面这一套的连锁反应,要的就是让我对她动杀心,从而让我违背誓言。

果然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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