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方面的事我不懂,做人道理我就懂,宋辉这是明摆着要欺负死人活寡妇,要从死人手里拉钱,且吃相之难看令人作呕,瞬间让我反感。
直接回他:“这事二娃没说,要不请他上来问问?”
宋辉诧异,“怎么问?”
我用下巴指神婆:“二娃人死了,灵魂还在这间屋,普通人看不到,我师姐有请神上身的本事,只要你同意,她请二娃上身,亲自和你谈。”
宋辉闻言假笑,扭头四看,“不会吧,二哥灵魂还在?”
“在,当然在,他不在这还能去哪?怎么着也得等晚上黑白无常才来引他下地府。”我张口胡说,语气已经不善,说完了再吓唬,“可千万别说二娃坏话,不然他不高兴,跟着你回家可就不好玩了。”
宋辉立即拱手四拜,“二哥,兄弟啥人你知道,向来心直口快无遮拦,我就靠开发区绿化工程翻身了,你这一走倒是潇洒,兄弟可就难受了,二哥要是在天有灵,一定要帮兄弟啊。”
说完人变乖,立在旁边不再发声,我再说第三条遗言,这里就要收买小惠了。
环顾一周,朗声道:“二娃还有个遗愿单独跟我说过,他死之后妻子守孝三月即可自行改嫁,周家族人不得有任何异议阻拦,衷心祝愿妻子后半生幸福快乐。”
话说完,几个人都愕然,面面相觑。
小惠愕然之后垂泪,用手拭眼角。神婆则微微皱眉,宋辉则是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就无所谓了,脸挺平解释:“这是二娃跟我单独说的,不知道跟你们提过没有。我估计他没提,因为这事关他的名誉身份。”
宋辉立即问:“什么名誉身份?”
我做呆傻状回答:“二娃不能生育啊,你不知道吗?”说着环顾四周,几个人眼睛都瞪的鸡蛋大,各自震惊。
我还讪讪,挠鼻子,“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都知道呢,二娃不育,所以他不可能有孩子,这事是他的心病,一直不敢跟人说,可不说吧,惠惠一直不能怀孕,村里人都说惠惠不对,你们知道,二娃是个实诚人,他哪里忍心让妻子担这骂名,所以把这秘密告诉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给惠惠正名。”
说完还臊宋辉:“你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吗,这事他不跟你说?”
宋辉连道:“知道知道,以前每次大保健二哥都不参与,后来推脱不过,跟我说了原因,二哥三年前动完手术后人就不行了,嗯,咳咳,呵呵。”说话时看到小惠表情,宋辉也是个懂事的,不再往下说,尬笑。
如此事情就简单多了,二娃死了,小惠得了遗产,还能迅速改嫁,能追寻自己的幸福,这是实打实的好处。
宋辉免了一百七十万的债,这就够了。
至于我和神婆,只要不惹麻烦上身,我就万事大吉。如此安排,皆大欢喜。
这是我的想法,别人心里还有什么小九九,我就不得而知,反正眼前最先把我麻烦扯远。
众人无异议,我立即通知家族内辈分最高的二大爷来主持大局,村里丧事总管依然是朝奉,联同村长也一并到位。
几个人见面一番说,先确定二娃不是死于其他异常,确实是患病自然而亡,丧事就开始操办起来。
定棺材,挖墓穴,请工匠,联系后厨饭庄,这些事朝奉轻车熟路,只需要小惠拿钱出来即可。
说到钱,问题出现了,小惠不知道二娃银行卡密码,根本拿不出多少钱,她能用的钱只有八千多。
紧要关头还是村长主意正,“多少钱我先拿,记好账本回头你还我,你觉得怎么样?”
小惠说:“那就谢谢叔了。”
村长便说:“那行,你看看你找谁记账,赶紧安排,安排完咱就开始。”
小惠就不懂了,为什么记账要她指派?
这便是村长为人正直,他花钱,他不能自己记账,不然账目不清。一般都是一个花钱一个记账一个拿章子,三人互相监督。
村里丧事虽然简单,那也得按程序办,一般家庭人丁旺盛,记账都是家里妇女,亲属人多。二娃家里就剩一个寡妇,需要忙碌的事情多了去,她当然不能记,得找个信得过的人。
按我想,这事儿该让她弟弟来办,毕竟弟弟是血脉至亲。
没成想,小惠眼珠一转,瞄到我,“叔叔,你帮我记账吧。”
我就跳了,“可别,账目必须是信得过的人。”
话没说完小惠截断,“叔叔就是我信得过的人,就别推辞了。”
村长朝奉宋辉等人见状,都一起说,别推辞了别推辞了,就这样定了,操办起来。
我还要反驳,二大爷一锤定音,“就别推辞了,都是一家亲,再推辞就见外了,就这样定了。”
二大爷说完,众人都说好,朝奉递给我一个小本一支笔,朝我眨眼,“好好记,哥看好你哦。”
说话阴阳怪气的,什么毛病。
神婆完成任务要回,小惠送她到门口,五千块现金是提前包好的,神婆于心不忍,“哎呀大妹子,你家里办事,正是用钱的时候,这些钱我就不要了。”
小惠非要给:“没事的,我只是暂时没密码,等我拿到密码,这点钱不算多的。”
神婆一想是这个道理,就把钱接了。
要走,还有几句话交代我,拉我去一边,先问,“小武,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对人家小寡妇有意思?”
说啥呢?我立即给予否认,“不可能的,我跟寡妇有什么意思?我个黄花大小伙,要找必然是找年龄相当的,她都结过婚了。”说着摇头,“师姐别多想。”
神婆表情幽怨,“不是我多想,从前到后,你那眼珠子都要长在人家身上,我都替你害臊。”
有吗?
我就笑了,“我几时眼睛长在她身上,师姐你肯定想错了。我不是那种人。”
神婆盯着我看,目不转睛,炯炯有神,看的我不好意思,再次解释:“放心好了师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寡妇感兴趣,我这个人有心理洁癖,心理洁癖你知道吧?就是别人喝过的水我不喝,我嫌里面有他的口水,脏。别人吃过的饭我也不吃,一样嫌脏。同理,别人那啥过的女人,我也不碰。”
后面那个脏字没说,怕刺激神婆,因为她可是经历过三个男人的脏女人。
我不是说她,我就是表明下自己的意愿,我真的不会和非处交往,我以后就算不结婚,也绝不会娶个非处为妻。
我说完,神婆手指点着我鼻子,“你撒谎。”
我举手,一本正经,“我敢发誓。”
神婆摆手,“等等,你没感觉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懂,笑,“没有啊,怎么了?”
神婆说:“二娃在你身体里。”
一句话给我干懵,同时想起,难怪头先脊梁杆子一阵发凉,浑身一个激灵,原来自己被二娃给上身了。
但是,我竟然没有半点感觉?
神婆道:“你的三魂和常人不一样,常人三魂为淡黄气,正中为胎光,右为爽灵,左为幽精。三魂强弱以颜色区分,颜色越淡说明神魂越弱,颜色越深说明神魂越强。每个人的三魂都是恒定不变的,所以我通过望气就能知道他是聪明人,还是四肢发达,或者是满脑子污秽的。”
“那我呢?”
神婆答:“你不同,你的三魂不恒定,来回变,有时候胎光强,有时候爽灵强,有时候幽精强。当你要骗人的时候,我见你胎光猛涨一丈高,颜色深黄。当你和二娃搏斗时,爽灵又猛涨一丈高。”顿了顿,而后一脸嫌弃,“后面你和小惠说话,你的幽精冒涨三丈高,直冲三楼楼顶。”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神婆用恨铁不成钢地眼神剜我,“说明你很想扑人家!而且说话的时候脑子就已经在构想了。”
哎呦我去。
这么说就尴尬了,让我哭笑不得,“不会吧?师姐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想法,真的没有。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她就是脱光了摆在我面前,我也不得那啥。”
说话间,神婆盯着我头顶看,伸手指,“你看,现在又高了。”
这就纯属扯淡了,我说:“师姐,我在和你讲话,哪里会想乱七八糟的事?”
神婆闻言变脸,皱眉思索,百思不得其解,而后摇头,“随便你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我只是告诉你,那个小寡妇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看她外表柔软可欺,内里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老婆子一句劝,你要是想玩,可以玩玩,千万别被她勾住,不然以后见了……反正,你要当心。”
等等,我听着这话不对呢,问她,“以后见了什么?”
神婆答:“你的心上人啊,以后你总要有个心上人的吧?”
哦,这样啊,那是肯定的,红玉不等我,我也不会等她,当然要重新物色一个,不过小寡妇就算了,我再不济,也不会往她身上打主意。
想着稀奇,问她,“我能学望气术吗?”
神婆说看机缘,等你完全融合天狗灵智以后再看。
人都上车还要回头叮咛,“记住,和小寡妇保持距离。”
我说知道知道,请师姐一定放心。
神婆走后我去找村长,先拿两万来用,转身看到小惠,半倚在门口,头上缠孝布,一身孝服素白,袅袅婷婷,神色黯然,惹人爱怜。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说的就是女子身穿白衣时候比往常俏丽美观。
不过我对此事无感,她再俏丽,那也是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因而只对她点点头,转身即走。
结果发现,祸事来了,我竟然迈不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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