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我就不想跟他好好说话了,“警官,要讲证据。”
米莉亚比我反应更激烈,双手迅速去后背抓刀柄,我慌忙伸手按住,现在已经知道,她的弯刀就藏在裙甲腰带里,亮出来那就是天大的麻烦——我的麻烦。
按住她让她别激动,只是小误会。
米莉亚眼珠来回转,依然戒备。
拿手机的司机都笑了,“这女娃,服了。”
张启功则是郁闷,但面上依然威严,抓着手铐问米莉亚:“小姑娘你别怕,我是人民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确定他没做坏事,我会放他。”
米莉亚鼻子嗯一声算是作答。
张启功转转脖子,问我:“你都对她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我可警告你,老实交代算坦白自首,根据情节轻重或许只是拘留,要是被我问出你有严重情节,就是劳教。”
我摇头,这情况我能承认就是傻。
张启功问米莉亚:“他要你为他生娃,是口头表达还是有实际行为?”
米莉亚就纳闷了,“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些?”说话间语气已经不客气,看姿态是准备随时动手。
张启功则是和颜悦色,“我是人民警察,有责任保护你。”
米莉亚霸气回答:“我不需要保护,弱者不需要同情。”
这话说的直接,让张启功难堪,当时就想松开我,愣是强忍着,问米莉亚,“你父母叫什么,电话号码知道吗?”
“与你无关。”话说完米莉亚就躁了,问我:“你为什么要对一个低阶奴隶这么客气?”
这话说的我都不知怎么圆,道:这个时代你不懂,以后再慢慢跟你科普。再对一脸尴尬的警官道:“我说实话吧,她是我女朋友,有严重的那啥,我不能说,说了她就暴躁。她说自己是一万年前穿越来的,在终南山峡谷沉睡,今天才醒,要来拯救世界。这些话你信吗?”
张启功还没开口,米莉亚先反驳:“我不是你女朋友。”
我:“那你来自一万年前这没错吧?”
米莉亚:“这倒是没错。”
我:“看,我没胡说吧?试想,在这样的前提下,她后面说的话你们还要去分辨真伪吗?”
说的张启功皱眉,跟司机嘀咕:“你怎么看?”
司机无语,“头儿,你喝多了,咱回。”
张启功摇头,“不对,我总觉得事情不对。”说完从杯架取出矿泉水往自己头上淋,水花乱溅,司机抓着方向盘叫唤:“哎呀头儿,你这是……”
说话间将车停路边,把矿泉水夺下来,“叫你别喝多别喝多,能不能好好休个假?”
再对我笑,“不好意思,他现在思维不正常。”
这回轮到张启功暴躁,“谁说我不正常?”说完指我,“他这样子不值得怀疑?你看看,光身子晚上带个女娃街上乱窜,上车就说去宾馆。一副亟不可待的神色,这女娃明显脑子不灵光,让他带去宾馆是撒结果?你把猪脑子动动。”
司机也郁闷:“去宾馆怎么了?人家愿意你还能把人给管住?”
张启功说:“屁!”说完转面看我,胸口呼呼喘,表情满是不爽,“我承认,我现在喝了酒不适合办案,我向你道歉,但是,我有一百个理由相信你对她不怀好意,这种事我没看见不说,看见我就要管。今晚你也别去宾馆了,在局子里凑合一夜,案子查清没问题,我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对司机下令,“走,回局里。”
我就火了,“警官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仅凭怀疑就要给我带回去关押?”
张启功瞪眼,发出呵斥:“不懂别乱说,我现在怀疑你诱骗精神失常妇女,有权对你扣押二十四小时,你要不服事后可以投诉,但现在,你要配合我执法。”
说完发命令,“回局里。”
我就无语,遇到这样一个负责任又死板的警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摇头叹息,自认倒霉。
没有五分钟到分局,我被带去临时关押房,米莉亚则被一名女警接待,张启功特别小声交代,“这女孩精神有点问题,你哄着她,想办法问出她的家庭住址。”
女警上下打量米莉亚,“哇,你这是玩cosplay吗?”
米莉亚不懂,只把目光对着电脑屏幕瞅,很是稀奇,“这是什么?”
女警眼睛眨眨,“这是电脑,你没见过?”
米莉亚再问:“有什么用?”
女警说:“这个可以找人,比如你父母叫什么,我在这上面一搜,他们就会出来。”
米莉亚:“这个能找到我父母?”
“能啊。”
“能让我父母复活?”
女警:“……”
顿了三秒,女警再问:“你父母都不在人世了?”
米莉亚:“嗯,死了一万年了。”
女警再一次:“……”
听到这里我就放心,只要米莉亚继续保持这个说话风格,她说的所有内容都会被当成神经病言论,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安心睡大觉。
分局临时关押室有三十个平方大小,靠墙一排大通铺,里面已经关了七八个人,年龄最大的四十多岁,是个戴眼镜的肥胖油腻男。最小的跟我一般,愣头愣脑,面上有乌黑伤痕,估计是因为打架进来。
我跟民警往里走,有个三角眼的小伙嘻嘻笑,“伙计犯的啥事?”
民警回答:“诱骗精神失常少女。”
哎呦我去,我赶紧纠正,“同志话不能这样说,都是没影的事。”
民警笑笑,“哦,那我更正下,现在只是嫌疑,还没定性。”
丢,这更正还不如不说。
号子里那种人最容易被针对?在女色上犯错的人,会成为众矢之的,大家都去欺负他。
民警一句介绍,无疑将我推上绝路。等他一走,通铺上面躺着的一位好汉才慢悠悠起身,睁着惺忪的眼,发出懒洋洋的盘问:“叫个啥?”
这是要给新犯事的人立规矩,虽然我没进来过,但听人说过。对付这类事有两种方法。一是硬刚硬,二话不说上去跟他打,往死里打,拼着加刑不要命也要打,让对方害怕,这样自己日后才能安稳。
二是规规矩矩给老大低头,掏钱,拿烟,说好话,希望老大放过自己。
第一种处理方式比较凶险,能在里面称王争霸当大哥的,多少都有些本事,新来的想挑战就得掂量掂量自己,能打过最好,打不过就会遭遇更严厉的打击。
第二种处理方式就比较圆滑,却也是最怂的处理方式,第一天就花钱买平安的人,日后花钱的日子多了去,越是没种越是艰难,谁都能踩一脚。
虽然我是个不怎么光彩的罪名,但我不想被人欺负,所以我选择第一种。
那好汉问我叫什么,我回答说:“叫爸爸。”
话出口惹的众人怒目,里面的好汉更是傻眼,呼地一下坐起,“叫个啥?”
回应他的是我突然间暴起的旋风掌,一巴掌就给他呼的斜趴去地上,声音巨大,震的我手都发麻,再看他,鼻子里已经鲜血飚飞,人成麻瓜。
这一巴掌打的好,打出我的威风,却也激怒了其他两人,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扑,自然是不能给好脸,左右各两巴掌猛击,都被抽的斜趴在地,口鼻出血,脑袋嗡嗡响,半晌反应不过来。
就这点战斗力也好意思来显?
我环顾四周,问:“还有谁想问我叫个啥?”
全部摇头,都表示不想问。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郑重介绍,“我是周武,别听民警说我是诱骗少女,其实我杀了人进来的。”
各人都傻眼,看我如看恶魔。
我就笑了,“很荣幸和大家相聚在这一方小天地,见面既是缘,从现在起,这地方我罩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要我说,行走江湖必须是拳头要硬,要狠,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一夜无话,也是实在太困,躺下去后没有五分钟就睡着,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似乎在靠近,赶紧睁眼看,正是之前被我一巴掌抽飞的号霸,想趁着我熟睡一雪前耻,可惜。他即将靠近的时候我醒了,抬手再是一巴掌,这回厉害,打的他鲜血飚飞,两粒牙齿吐了出来。
终于轻松,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十点,一个中年警官提审我,问的依然是昨天张启功问的那些事,我一一回答,中年警官倒是开明,“这么说,你是行骗未遂?”
“怎么能是行骗未遂呢,我压根就没骗。”
中年警官不多说,“这样吧,你这里问不出什么问题,但受害人哪里还要再等,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人来保释你,也不耽误你工作学习,你看怎么样?”
保释?好哇。交了保释金人先能出去,以后查清楚没犯事钱还退的。
就当前的情况而言,交保释金是最好的方式,不然人被关在里面都能憋疯。
我同意打电话,警官让我拨号码,按免提,拨通之后我没法开口,想了半晌都不知该怎么跟家人说这个话。
正犹豫,警官等不及帮我开口:“是周武的家人吧?”
我娘:“啊。”
“您是他母亲?”
“啊。”
“是这样的,我们是朝阳区公安分局,周武涉嫌诱骗少女被我们暂时拘留……”
“啥玩意?诱骗啥?”
“诱骗少女,他涉嫌对一个智商不健全的少女进行猥亵,在开房的路上被我们抓获……”
“滚你娘的腿!你个遭雷劈的死骗子,我儿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去做那种事?滚!”
老娘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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