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兰话音刚落,杜康年就迫不及待的接过话茬继续说他们认为去师范大学好的理由。
“就是,说不定你上了师范大学,以后你的弟弟妹妹也要靠你带领,然后成为优秀的人才……。”
沈爱兰和杜康年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着说服她,只可惜,没等她开口反驳,拆台的人就出现了。
就是她那个所谓同父异母的妹妹雅雅开口了。
“我才不要她带领我,不过是踩了狗屎运,没把脑袋撞坏不说,竟然还撞好了,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要她带领,我也不会去什么师范大学,谁要去那种破学校啊,我要去的可是名校,像清华北大那种大学。”
“姐姐,我也一样,我才不去什么师范大学,一破学校,烂学校,我和姐姐一样,要去的是名校,是清华北大。”
杜家豪虽然年龄小,但在他妈沈爱兰还有雅雅的传输下,不但仇视杜开凤,还有样学样,总模仿他亲姐姐雅雅的一言一行。
“闭嘴!你们两个胡言乱语什么,师范大学可是当地最好的大学,哪里不好,哪里破了?”
被雅雅和杜家豪拆台,沈爱兰和杜康年脸一阵青一阵白,要多精彩就多精彩。
“可是,妈,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之前也说师范大学是所破学校,从那里面出来的人都没出息,你还说……。”
“闭嘴!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我就发你了哈……雅雅,你弟弟吃饱了,赶紧带他回房间,我和爸爸有事要给你姐姐商量。”
杜家豪年龄小,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只觉得被妈妈训斥,心中委屈,然后极力辩解。
比她大一些的雅雅稍微要好一些,见爸爸妈妈脸色十分难看,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敏锐的知道是因为他们。
所以赶紧在弟弟继续胡言乱语之前,捂住他的嘴巴,连拖带拽的将他带回房间去。
混乱的场面因为他们得离开,一下安静下来,为此,为了挽救刚才被拆的台,沈爱兰尴尬的笑了几声来打破这一室诡异的安静。
“开凤,你别听你弟弟妹妹胡说八道,这两个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你别听进心去,他们还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完,沈爱兰赶紧给杜康年使了使眼色,让他帮着赶紧打圆场合。
杜康年怒其不争的瞪了一眼沈爱兰,心中虽然满怀愧疚,但在利益面前,这愧疚就显得微不足道。
“凤儿,你阿姨说得对,你弟弟妹妹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你从小在本地长大,不可能不知道师范大学是什么样子的,虽然口碑不算好,但师资雄厚,这一点就很厉害。”
是啊!她从小就在当地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师范大学是个什么学校。
一处当地的大学,学生不像学生,老师不像老师,里面的学生喝酒抽烟打架样样在行,明明是师范大学,里面出来的学生却没人在教师岗位。
当地这么多的学校,不管是大中小学的学校,没有一个师范大学的学生在其中,这不是讽刺是什么,再加上多年发生学生自杀案件,师范大学成为“自杀大学”。
而现在,杜康年竟然因为区区50万的奖学金就要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甚至没有考虑她将来要如何?
想到这里,杜开凤侧头看了看面前这一大桌子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冷,嘴角不断上扬起讥讽。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筷,胆战心惊,食不知味的吃了小半碗饭,没想到,很少吃剩饭的竟然剩饭了。
“师范大学是个什么大学,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们心里都清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不是用哄,用骗,或者是好言几句,我就傻乎乎的相信了。”
“凤儿,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是啊,你就读师范大学的话,还在当地,我和你爸爸还能继续方便照顾你。”
沈爱兰大言不惭的话让杜开凤还是绷不住的彻底崩溃,忍了许久的眼泪终还是爆发出来。
歇斯底里的她站起身来,转身对着杜康年咆哮起来。
“你现在是为了50万要把我卖了吗?之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杜开凤,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你爸爸为了50万将你卖了,那是人家师范大学给的奖学金,你爸爸就是关心你,才答应送你去师范大学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沈爱兰恶毒的嘴脸终于忍耐不住展现了出来,对着崩溃大哭的杜开凤恶语相向道。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敬在你是长辈的份上,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平时她对沈爱兰多番忍让,就是不想让杜康年为难,所以处处忍让,不管沈爱兰怎么过分,只要她不是过分到她无法忍让,她都不会去计较。
可是,现在,她心中的父亲竟然因为区区50万就要将她卖了,毁了她的前程,如此情况下,她还隐忍什么?还委屈自己干嘛?
“嘿,你这死丫头,还知道我是长辈啊,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别以为自己……。”
“够了!”
沈爱兰怒气冲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康年恼怒的打断了。
“杜康年,你什么意思?现在看你女儿可怜,想后悔了吗?我告诉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钱你都已经收了,不能反悔了。”
沈爱兰的话让杜开凤眼睛猛的睁大,整个人不敢置信的定定看着杜康年,全身上下更是冷得止不住颤抖。
没有开口确认,她已经得到答案了,杜康年青一阵白一阵,躲躲闪闪不敢看她的眼神已经证明沈爱兰没有说谎了。
在此之前,她还存在侥幸的心理,虽然失望难过,但好歹他们提前告诉她,和她商量,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现在,沈爱兰的这番话彻底将她推进地狱,让她见识到人性之恶。
她不难过,她是替真正的杜开凤难过,以为自己的父亲虽然平时厌恶自己,但心里始终是有她位置的,始终关心她这个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