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张佳伟约定的火锅店位于清讫市商业中心。
有不少地方甚至是全国性的美食栏目都有来过这家店取材拍摄。除了歇业,我就没见过这火锅店的客流断过。
进出的人有年轻的情侣,青涩的学生。还有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以及一些步履蹒跚的瘦弱老人。
他们或走或跑,但看上去都极为向往火锅店里的珍馐。
火锅店食材的价格从刚开业的几块几十块涨到了现在的几百块甚至是几千块,而唯一的区别是店内的装潢变豪华了,火锅店也频频的上电视。
火锅店正门直向着地铁三号线的出口,暗红色的木门上有着一块方正的牌匾。
上面以楷书方正的写着“腾燃”,牌匾立在木门上,背面用暗勾勾住。明知道有暗勾,但每次走到牌匾下面,我都不由得生出一种会被牌匾掉下来砸伤的恐惧。
刚从地铁站出来,白岩山就埋着头急匆匆地向火锅店走去。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急着去吃饭还是急着去找张佳伟。
正在我准备加快脚步跟上他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
“妈的!走路不看路吗?”距离白岩山不到一米的黑色吉普车中传来男人愤怒的吼声。
然而白岩山并没有理他,低着头以更快的速度穿过了火锅店前的马路。
那司机冲着白岩山远去的背影又骂了几句,直到白岩山的背影消失在火锅店门口,司机才住嘴,开着车离开了。
等我穿过马路到达火锅店时,白岩山已经进去很久了。
刚到门口我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这美妙的味道萦绕在我整个鼻腔之中。来自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催促着我加快步伐。
等我进了大门,这味道愈加浓郁起来。
门口的招待看到我,作了个揖,问我是否已经定好位置。
我说出了位置的号码,他便微笑着向大厅里指了指。
我顺着招待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白岩山有些铁青着脸坐在那里。
“怎么了?”我走过去坐到了白岩山身边。
“这个人好不守时,说好是十二点半来。现在都十二点三十五了,还没人影。
亏我托了好些关系才在黄金时段搞到位置。真的过分,唉……”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才在门口拍了几张照片,实在不好意思。”
正说话间,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刚才还在抱怨的白岩山赶紧住嘴,起身红着脸笑道:“哪里哪里,我们也才到。
话说你就是张佳伟先生吧,我叫白岩山,失礼了。”
“心理科白岩山。战后心理创伤克星,很多上过战场,或者行动中击毙过人的都会找你做心理疏导。
军民两方都是很受欢迎的人物啊。幸会幸会。”
张佳伟很传统的向着白岩山抱拳行了个礼。
然后又看向我:“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听了我的话张佳伟很豪放地笑了几声,然后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来来,你先点,喜欢啥就吃点啥。”见张佳伟落座,白岩山忙将手里的菜单递了过去。
“哎,你先点,我第一次来这,不知道这里啥比较好吃。嘿嘿。”张佳伟又将菜单还了回去。
“哈哈,没事。随便点,这家的都比较好吃。”说着白岩山再次将菜单推了过去。
“总不能全点嘛,你是老顾客了,你点一些出名的,下次我叫朋友来也好装一下。”
“不不不,还是看个人口味……”
眼见菜单在两人间开始推个没完,我忙站起身从中间将菜单拿了过来。
“我经常看美食节目,对这家店还是比较了解的,我来选吧……唔,这里的金针菇不错……”我无视掉身边白岩山脸上的疯狂暗示,自顾自的开始点起菜来。
在我点菜的期间,白岩山与张佳伟先是寒暄了一阵,然后开始互相讲述经历的诡异事情。
等我点完菜,白岩山正聚精会神地听张佳伟讲“核岛市”事件。看两人状态,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点了麻辣牛腩锅底,你俩能吃辣吗?”我放下菜单向他们询问道,然而那两个人正谈的投机,谁也没有回话。
我只好悻悻地将手里的菜单交给服务员,然后低着头无聊的玩弄手中的餐具。
“什么?”
“怎么会?”
“我的天呐!”
我旁边的两人像两个谈论高中班主任的小女生一样,不时的因为对方的故事发出大惊小怪的惊呼。
等到锅底和菜都端上来了,他们还在交谈着。
我挑了锅中最大的一块牛腩放到碗里,然后又夹起一块,一边放进嘴里,一边斜着眼看向身边的两人。
白岩山因为张佳伟神秘的十三号身份激动地满面潮红,要不是因为我还算了解他,可能真会把他当做一个性取向比较特别的大叔。
“天呐,那你一定知道到很多内幕吧,那种政府对民间保密的事情。”白岩山目不转睛的盯着张佳伟。
“哈哈,哪里有。军事机密还轮不到我这小小的排长,政要机密也有特别的组织管理。哪怕在调查局,我也只是个编外人员,只负责提供情报,很少处理情报。”说到这,张佳伟的语气逐渐慢了下来。
“说到情报,最近遇到那么多事的千回同志怎么今天这么沉默?”
我加速嚼了几下嘴中的食物,含糊道:“……你俩先交流熟悉一下,我的事情之后再说也没啥。”
“我和李伟成的那件事已经跟张家伟说了,我本来还想讲你在家和医院遇到的事。
但我觉得,这些事由作为实际经历者的你亲口讲述比较好一些。”
说着白岩山打开餐具,夹了几块肉微笑着放在张佳伟碗里。
我看着白岩山肉麻的动作,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
“那咱们吃完再讲吧,我觉得吃的时候将可能会有些扫兴。”我冲着张佳伟不好意思的笑道。
“没事没事,咱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张家伟夹过碗里的肉,一边咀嚼一边满不在乎道。
“我可不知道有训练吃饭说恶心事的。你们都是变态吗?”我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还是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讲出了我最近遇到的诡异事件。
张佳伟刚开始还是笑着边吃边听,但随着我的讲述,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筷子也放在碗上很长时间没有再动过。
等我讲到同病房的老人被怪物抓走时,张佳伟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右手开始不断无意识的摩挲下巴上的胡茬。
当我讲到老人第二天诡异死亡,张佳伟彻底安耐不住了。
“你讲的怪物我知道……
那是一种生活在现实与混沌之间的生物,靠着吸食动物灵魂生存,本身无固定形体。
但吸食某种生物的灵魂多了之后,会逐渐出现被吸食生物的形态。
知道这种怪物的存在,是因为原十三号调查员手里的一个未解决案件,也是让我最胆寒的一个案子——雪村集体失踪案。”
“你居然知道这种怪物!?”我放下碗筷吃惊道。
张佳伟点点头:“我也不敢完全确定你遇到的就是我原来调查中出现过的怪物,但按照你的描述,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一旁正在吃饭的白岩山听到张佳伟这番话,也放下筷子转过头来:“原十三号未解决的案件?”
“对,是我接手工作后在原十三号档案里找到的。
因为当局认为‘雪村集体失踪案’复杂且没有调查价值,所以归为废案档件。当时我是打算拿来练手熟悉工作的,结果……”
张佳伟中断了讲述,转头向着身后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来瓶啤酒,冰镇的。
对了,你们要吗?”
我和白岩山同时摇了摇头。
看到我们的表态,张佳伟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开始继续讲述:“我这人一说事嗓子就干,喝水和饮料都没用,就是喝酒。一喝酒舒服了。不介意吧。”
我和白岩山再次摇了摇头。
“这个案子要从雪村说起。
所谓雪村,其实是一个度假区,以前好像在滑雪爱好者之中还挺有名的。直到那件事发生,去雪村度假的游客就越来越少。
一直到后来,那个地方彻底荒废,管理人卷着最后一点钱跑了,只留下了空无一人的荒凉小区。”
“那件事,就是雪村集体失踪案吗?集体失踪的话,管理人怎么还在。”我问道。
张佳伟白了我一眼继续道:“据我调查,案件虽然叫‘雪村集体失踪案’。
但其实失踪的只有五个游客,并不是雪村中的所有人!
这五个人来自同一所大学,好像是教授带着爱徒来庆祝什么比赛得奖的。
当时他们入住了雪村的一个旅社,玩了两天之后,他们在一个清晨离开旅社,临走前好像曾透露过说要爬雪山看日出。
然而离开雪村之后,却像蒸发在那冰天雪地一般,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由于他们要去往的雪山规模不小,所以在近7天的搜救无果之后,救援方宣布了5人可能已经遇难的消息。
但是当时不属于降雪季,没有强降雪以及风暴,而且没有发现雪崩的痕迹,甚至由于雪场维护,附近的动物都极为稀少。
所以5人的无故失踪引起了调查局的注意,然而当时负责这件事的十三号人员却单方面认为这件事太过平庸,没有调查的必要,所以直接总结了5人死于雪崩的可能之后,就在也没有管过这件事。
但我因为要练手,所以继承了这件看似平庸却诡异非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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