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开办女子学院,首先要了解整个学校的教学系统。
锦初的预想是学院分为小学部、中学部、高中部乃至大学,大学方面无需她操心,有的是前辈帮忙指导,而小学和中学几乎是高中的剪影。
走在庆安中学的操场上,锦初漫不经心的看着同学们热情洋溢的挥洒着自己的汗水,烈日当头,仍是兴致勃勃,不得不让人赞叹一句年轻就能拥有一切。
庆安中学是及初中到高中为一体住宿式的学校,学校周围是一大片的田地,据闻学生课余的时间可以通过耕种来换取学分,而学分则是兑换餐费和住宿费的途径之一。
有的出身农家的孩子,甚至每年能将自己的学费一同种出来,相当的厉害。
学校虽说学费低,但仍是在战火之年开办的有声有色跟自给自足也有莫大的关系。
许是庆安中学这个传统,所有的学生没有嫌贫爱富的风气,相互之间还是挺友爱互助的。
锦初也是听闻此事,选择第一站来这里观摩学习。
当然,她也有别的公事。
绯红色洋裙配淡红跟鞋在绿茵场上额外的夺目,即使洋裙的款式并非时下突出胸围的潮流货,反而飘逸柔顺,却更显得气质制胜。婀娜多姿的身躯,由宽宽的束紧带掐住腰围,露出小片的胸口和白嫩纤细的脚踝,宽松的上半身和大片裙摆的下半身都衬托着中间段的细腰越发的只手可握。
“同学,校长办公室怎么走?”
她一头长发松松垮垮的编成鞭子斜搭在肩头,巴掌大的小脸在碎发的勾勒下动人心魄。右眼下的红痣似乎点亮了雾蒙蒙的乌眸,让美到不真实的少女变得愈发的醒目和我见犹怜。
虽说这一切的美色掩盖在一顶小洋帽之下,可这样的美人,无论年龄只见身姿,所到之处都会受人瞩目。
简单的一句话,让操场很多男生故意的停下脚步,关注的望向了她。
“校……校……校……”一脸雀斑的憨厚男生因为磕磕巴巴的涨红脸变得分外可爱起来。
锦初耐心的听着,以笑容做鼓励。
“校长办公室在教学楼后面的楼里,我可以带你去!”有个慢跑的男生嬉皮笑脸的横叉一杠子,特意停在锦初面前,有意无意的秀着赤裸胳膊上的肌肉。
雀斑男生充满敌意的瞪了眼突如其来的程咬金,却又无可奈何。这男生实在轻浮,可他相貌出众,在女生面前很受欢迎。
失落的垂下头,雀斑男生显然已经对自己的笨嘴拙舌不抱希望了。
“两位可以一起陪我过去吗?”锦初笑了笑,对男生这种小伎俩并不放在心上,当然她也无心让两个孩子自尊心受创。
两人虽然有些意外,仍是高兴的点了点头,这么大的孩子对美色有好奇有冲动,但并不是真的抱有目的想要去做什么。
三人有说有笑刚要走出操场,突然一道人影冲了出去,恶狠狠的撞向锦初。
锦初总不能被人随随便便就撞个跟头出洋相,她故作侧身,一下子避开了来者。
对方明显没能刹住闸,冲击力又大,一跤摔的狼狈,结结实实的五体投地。
“啊?赵锦灵,是你呀?”锦初极为‘惊讶’的喊着,“你还好吗?有没有摔坏了?”
“赵小姐,你认识她?”雀斑男生叫田寻,恰好跟赵锦灵是一个班的,对班上这个娇滴滴的班花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她的娇有时候很违和。不是别的,实在是平民子弟出身的学校,好多姑娘都能把自己当半个汉子用,这种娇小姐气质的太少了。
锦初点了下头,“我是……”
“不许说!”赵锦灵顾不得丢人和疼痛,赶紧起身,一脸灰尘的五官露出慌乱,伴着脸颊上的丝丝擦伤尤显狰狞,“你闭嘴,闭嘴!”
锦初抿抿唇,对田寻和胡子俊歉意的说:“有些家……私事,耽误你们时间了,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回避一下?”
赵锦灵恶狠狠的瞪着她,深怕锦初说出什么不恰当的字眼,就是她的这份恶意,让在场的其他男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而对锦初已经有了很大好感的田寻和胡子俊更是不会轻易离开。
“没关系,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们俩陪着你。”胡子俊一句话坚定了立场。
和他不同,操场里有赵锦灵的几个爱慕者和挂念着同窗之情不想让自己同校同学被外人欺负的学生,围在赵锦灵的身后,纷纷出言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锦灵哪敢多说什么,一时恼怒自己沉不住气,怎么看见赵锦初就大意了,现在招来一群人可怎么办?
“赵锦灵无缘无故的冲过来,差点撞到这位小姐。”田寻不满的开口。
“不是吧!”有个男生不信的说:“赵锦灵这么瘦小,能撞到谁。”
“我们是当事人,还看不清楚吗?”胡子俊蹙眉,单臂护在锦初身前,质问赵锦灵,“你是三班的吧?说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让你一上来横冲直撞。”
若是别人逼问,赵锦灵还能装一装,但面对胡子俊,她腾地红了眼,跟受了莫大委屈般怒视着锦初,恶声恶气的骂道:“果然是勾引男人的贱货,当舞女当惯了,连比你小的学生都不放过,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锦初好笑的看着她,“我不配,你配!”在一众男生别样的目光下她摘下小洋帽,慢条斯理的放置到包里,一抬头,雾蒙蒙的双眸如剑,冷冷的看着赵锦灵,“老拿舞女的过往侮辱为你们攒学费而卖身的姐姐,真值得骄傲吗?”
“你胡说!”赵锦灵这才恍然觉悟,自己似乎把赵锦初的真实身份暴露了。他们一直不敢当别人的面提到有这么个姐姐,还能骗骗自己骗骗别人,而今……她捂住耳朵,想要冲出人群却发现周围已经被男生围个严实。
“田寻,你是她的同学,有听她和赵锦天提到过自己的姐姐吗?”锦初甚是不在意,在田寻一脸复杂下,轻笑的继续说:“从来没有吧!他们定然说自己是孤儿。舞女的身份丢人,若是你们用着唯一亲人卖身得来的学费也会觉得丢人,从而翻脸不认人吧!所以我便该认命,不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