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触动了心扉(1 / 1)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胖小子摇摇欲坠挂在四楼,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时,王祈亮回家路过听到了动静。

他脑子很警醒,迅速就跑了过去。

老赵太太原本正在楼下遛弯,遇到这事,赶忙凑过来,跟着围观人群一起七嘴八舌商量对策,干着急。

这时候看到王祈亮,老赵太太忙拉着他抱怨:“这消防队是死人哪,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赶紧过来救人,一会儿孩子都摔下来了!就知道他们靠不住!!”

王祈亮说:“就咱们小区这个结构,你们找什么消防队啊!就算是人家消防队员及时赶过来了,车能不能开进来,他们能不能找到这栋楼都是问题,你们求救也该拨打报警电话,得找咱们这儿的片警嘛!”

胖小子在上面扯着嗓子嗷嗷嚎,眼见着两条小胖腿从鸽笼子里面伸出来,吊在空中乱踢乱蹬,看着危险极了。

下面围观的人慌乱成一团,扯嗓子喊:“快别乱动了!小心掉下来!”

胖小子早就吓懵了,根本听不到下面的人在嚷嚷什么。

危急时刻,王祈亮扭头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啊?那个住在养鸽子家隔壁的住户,就是四楼带着阳台那家,有人在没?”

人群里有人上前一步:“那是我家。”

王祈亮一把拽住对方胳膊:“现在就带我去你家,快点!救人要紧。”

于是王祈亮就匆忙间随便找了根勉强凑合事儿的绳子,在腰间紧急做上防护措施,英勇的开始爬楼了。

陶安宁一看,赶紧冲过去,跑到近前,扯嗓子吼他:“王祈亮!!!你小心点!你千万别逞能,小心脚下,可别摔下来。”

陶安宁手捂胸口,仰头盯着王祈亮,一颗心都蹿到了嗓子眼,简直快要吓死了。

盘旋的风中,高楼外墙上,王祈亮腰上简简单单系了一根看着就挺单薄的绳子,绳索另一端沿窗棂固定在屋内,这人徒手扒着墙外的棱缝,管道,一切可以抓手和落脚的东西,从四楼一户人家阳台,晃晃悠悠几步攀上横挨着的另一户人家阳台,最终停靠在被胖小子砸的七零八落的鸽笼子前面。

陶安宁紧张坏了,半张着嘴,不错眼的盯着王祈亮,看他仅靠着一只手臂的力量支撑住身体,开始小心着用另一只手慢慢扒开鸽子笼,试图抓住胖小子的胳膊。

王祈亮眉头漆黑专注,额角有汗,一双大手粗糙,腰腿刚健有力,从天而降般,把死死卡在阳台鸽子笼上面,摇摇欲坠的胖小子拉着胳膊,上半身费力拖拽出来。

他一手托着胖小子屁股,一手攀爬住阳台外沿,腰部用力往上一悠,把胖小子从笼子的裂缝里彻底解救出来。

他牢牢抱住胖小子,用尽全身力气,带着人一起蹿进了胖小子家的阳台。

两个人的身影一起跌进阳台的瞬间,楼下围观群众集体爆发出欢呼惊喜的叫喊,陶安宁双眼骤然模糊,眼球被霞光蛰痛,蒙了一层氤氲的雾。

围观的街坊邻居连连夸赞王祈亮是个好小伙。

“这小伙子真不错,有勇用谋的,是当兵的吧?”

“这人可真是个热心肠,心眼好,要不是急着救孩子,一般人谁敢爬楼啊!”

老赵太太激动的一把拉住陶安宁胳膊,大着嗓门说:“安宁啊,你家亮子太厉害了!这是救了一条人命啊,真是好样的!!”

周围人一听老赵太太这么说,都转头对着陶安宁夸赞王祈亮。

陶安宁又惊又吓,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

王祈亮这时候从胖小子家阳台伸脖子往下看,喊道:“安宁!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去!”说完,还对着陶安宁挥了挥手。

陶安宁瞪着眼睛看着王祈亮,两人隔空遥遥对视,目光如炬,仿佛徜徉在天地间,彼此看得到对方眸子里闪动的真情流露目光。

陶安宁突然心头发颤,喉咙发哽,被眼前的一幕深深触动了心扉。

隔天一早,胖小子父母拎着大包小裹的礼品登门道谢,拉着王祈亮,一个劲儿说着感谢的话,最后还指着陶康康,让胖小子管陶康康叫弟弟,说以后两个孩子就当成亲兄弟处着。

胖小子一家临走前,胖小子母亲拉着陶安宁的手,红着眼圈情真意切的说:“安宁啊,你家亮子真不错,这人心肠太好了,以前我不了解你们,也没和你怎么接触过,打从今天起,咱们两家人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但凡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会伸把手,绝对不会推托。”

打那之后,胖小子一家只要遇到陶安宁,就会热情打招呼,三不五时还会带着胖小子过来家里坐坐,给陶安宁送些他们自己家腌制的咸菜。

两家人开始慢慢走动起来,一点点变得越来越热络。

自从发生营救胖小子事件之后,原本对陶安宁议论纷纷,满怀揣测恶意的街坊邻居也开始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就连小区里的孩子们也开始主动找陶康康一起玩,见到陶安宁,也会有礼貌的叫一声阿姨好。

陶安宁就这么眼瞧着王祈亮一步又一步的,收服了她身边的人,无形中改善了她同邻里之间的关系。

王祈亮这人表面上吊儿郎当不太靠谱,其实心挺细的,而且特别有主意,这样的一个人要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对谁好,那非得把人给宠上天不可。

陶安宁不是榆木疙瘩的蠢脑袋,也不是铁石秤砣的硬心肠,她心里能不明白,能看不懂王祈亮都在干什么?能没反应,能彻头彻尾无动于衷么?

陶安宁从来都是个心细如发的性子,对身边任何的风吹草动,她心里头都明镜着呢。

这一段日子,她心里头一直湿漉漉,烧慌慌的,像是一根电线短了路似的,她自己不敢去认真琢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有些事最禁不住仔细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