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全靠自觉(1 / 1)

李博远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眼睁睁看着王祈亮把陶安宁给带走了。他盯着王祈亮高大挺拔的背影,难以置信又心有不甘,眼神像是剜在王祈亮后背心上。

王祈亮开着出租车载着陶安宁,临踩下油门离开前,摇下车窗,透过寒冷的空气,对着李博远轰苍蝇似的摆了摆手。

车子拐个弯,连李博远带商场全都甩的没了影儿,陶安宁忙开口道:“别真回家啊,我还有东西没买呢,咱们先去趟三百,那有家回民商店卖的东西特正宗,回头我熬点牛尾汤给我哥送过去,他就爱喝这个。”

王祈亮薄薄眼皮一掀:“你不是说逛完了么?”

陶安宁抬眼道:“我那是说给李博远听的,要不然他还得跟着,烦死了。”

王祈亮问:“你怎么还和他搭上话了?”

陶安宁撇嘴:“什么叫我和他搭上话了,你可快饶了我吧,这一下午可把我给烦坏了,差点都想打电话让你提前过来救场了。”

王祈亮脸色稍缓,翘着嘴角问:“他特烦人?”

陶安宁垂下眼皮想了想,哼道:“还成吧,就是脸皮太厚,我都暗示他好几回让他离我远点了,他就跟没听见似的,我又不好直接撵人。。。。。。”

王祈亮心头恼意骤消,帮着出主意:“你下次再见着他直接绕路走,甭搭理他,实在不行,就直接跟他把话挑明了,反正我也不在他姐夫手底下干了,咱们不怕得罪他。”

陶安宁点点头:“好。”

王祈亮没明确要求陶安宁以后不许和李博远说话,私下再有接触,这种事情口头上没法约束,全靠自觉。

陶安宁也没刻意跟王祈亮讲述李博远说的那些黏糊腻人的话,没必要,她压根就没看上这个人,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牵扯。

晚上陶安宁用熬好的牛尾汤下了一锅面片,上面浇了一层红通通香喷喷的辣油,三块熬的肉烂骨香的牛尾骨。

王祈亮还是打从认识了陶安宁之后,才吃过用牛尾熬制的肉汤,以前他吃的都是猪骨汤,跟牛尾熬成的奶白色肉汤根本没法比。

寒冷的冬日,陶安宁站在热气蒸腾的小厨房里,手指拈着切的细碎的葱花香菜末撒在面片汤上,嫩绿葱白点缀其间,看得人食指大动。

王祈亮握着筷子,稀里胡噜吞咽着面片,一碗汤下了肚,才伸手拈起牛尾骨放在嘴间砸吮,撮着骨头上面的汤汁,嚼着入口即化的牛肉,香的满嘴趟肉汁。

陶康康先囫囵个啃完牛骨,才一勺汤,一口面片的吃着,小小一张嘴鼓的圆滚滚,沾了辣油红灿灿的嘴唇油光锃亮,在灯光的照射下,极具鲜明的色彩。

陶安宁细嚼慢咽的品着肉汤,看着自家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吃的眉飞色舞,心满意足的样子,嘴角噙出两颗深深的梨涡,满载着浓浓的幸福恣意。

吃过晚饭,陶安宁把碗筷收拾利索,开始张罗明天需要带去给陶勇的东西。

王祈亮转悠进厨房,伸头伸脑看陶安宁都在做什么。

陶安宁嫌他碍手碍脚,把他给撵了出去。

王祈亮垂下眼,出了厨房,过一会儿,忍不住又溜回来,他来来回回溜达好几趟,最后陶安宁实在是拿他没辙,由着他在自己身后晃来晃去,放任不管了。

陶安宁把熬好的牛尾汤存在锅里没动,等明天早起时重新加热过,装进保温瓶里,待交到陶勇手上时,应该还能尝口热乎汤。

陶安宁又开始忙活着剁馅,想着给陶勇包上一锅肉三鲜馅的饺子,大年三十她没能跟陶勇一起过节,明天刚好给补上。

王祈亮看着陶安宁手持菜刀,动作飒爽麻利的剁着肉馅,视线忍不住顺着她低垂的白净修长脖颈一路往腰部下移,在那宽松的衣服里面包裹着怎样纤细窈窕的美好曲线,他亲眼瞧见过,亲手抚摸过,一直都喜欢,爱不释手。。。。。。猛的就想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来回屋扔床上。

克制了再克制,才硬生生忍下了这个念头。

王祈亮问:“干嘛非要包饺子啊,费劲巴拉的,不是都有牛尾汤了么?”

陶安宁说想给陶勇补过新年,王祈亮声音腻歪:“那我之前的五年也没过上新年,也没吃上你包的饺子,你也给我补过么?”

陶安宁眯细一双杏眼,哼道:“我还少给你包饺子吃了?连茴香羊肉馅的你都吃着了,我少着你一口没?”

王祈亮双眼有神,往陶安宁身边凑,从背后抱住陶安宁的腰,软着声音道:“胃里头是没少着,可是有个地方还空着呢。”

陶安宁先时没明白过来,还问了一句:“哪儿啊?”

王祈亮嘿嘿坏笑,轻轻顶了陶安宁一下:“这儿。”

陶安宁:“。。。。。。”

陶安宁一张俏脸,瞬间一红到底,她蓦的住了嘴,威慑的瞪了王祈亮一眼,腰上使劲儿往后撞了一下,顶开王祈亮。

王祈亮没再故意往上缠,眼带笑意,口气痞痞的:“你还没回答我呢?也给我补么?”

陶安宁露出羞涩浅笑,骂道:“滚·蛋!你再胡说,小心我让你胃里以后也空着。”

王祈亮笑眯眯瞧着陶安宁红着脸骂人,心里头一刹那跟过电似的,他就喜欢陶安宁这种腔调,勾着他的心,撞着他的肺,五脏六腑哪哪都一阵舒畅惬意。

晚上等陶康康睡下,王祈亮抱着自己那床被子轻手轻脚摸进陶安宁房里,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一人裹在一张被子里,勾着手,抵着脑袋小声聊天。

夜色里,陶安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饶有兴致的问:“和我说说你之前那几年都是怎么过节的,那里面也有人给包饺子么?有联欢会么?能看春晚么?”

陶安宁对于监狱里头的生活,一直很关心,却又没有渠道可以打听,每次探监时,她根本想不到去询问陶勇这些事情,时间短暂,想说的话太多,提不起来这一茬。

她想知道陶勇在里面生活的怎么样,以前是不想问,不敢问,现在是想知道,想了解,心境变了,关心的程度也就跟着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