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的水,原本是不会这么快被烧干的,全是因为放了煊云甲。
苏七将瓦罐里的红粉倒在一个小碗中,这是煊云甲的精华。
其他的辅助药材,要么成为粉末,要么成为液体,苏七根据精准的比例将它们融合在一起,最后倒进装有煊云甲粉末的碗里,成就一碗红色的粘稠状药泥。
炉子里的火没有停歇,苏七架上一口小锅,等锅中冒起白烟,他再将碗中的药泥倒进锅里。
药泥看起来很粘,但是却丝毫不粘锅,在锅里圆滑的滚来滚去。
苏七将锅再上,这团药泥有乒乓球大小,等它蒸干,成为拇指大小的时候,就代表成功了。
但是意外来的很快,没过几分钟,忽然传来“碰”的一声,锅盖被炸飞,连锅都坏掉了,一股糊焦的味道传来。
失败了。
“乙级的灵药果然难炼制啊……”苏七皱了皱眉,好在他早有准备,将坏掉的锅子扔掉,取过一个新的,继续如法炮制。
“碰!”第二次同样失败。
“碰!”第三次也失败了。
看着手上最后一份煊云甲,苏七再也淡定不下来,如果这次还不成功的话,那他真的没辙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晓雪受折磨,甚至死去。
深呼吸几口,苏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药泥融合好,小心翼翼的倒进锅里。
身后,白凝、夜未央等人也很心急,她们从未看见苏七在炼药时这么愁眉苦脸,那个归夏丹一定很难炼制。
“滋滋……”
锅中一如既往的冒着白烟,苏七死死的盯着锅炉,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几分钟过去,锅炉没有炸,白烟反而变得更加浓烈了。
苏七微微一喜,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头。
又过了几分钟,白烟渐渐淡了下去,一股淡淡的药香从锅中传出,苏七大喜过望,要成了!
“哐当!”
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击铁锅,苏七快步走过去,一把按住锅盖,他知道药泥在浓缩之际,会产生很大的压强差,导致成型的药丸在锅内乱跳,可不能让它蹦了出来,一旦掉在地上沾上灰尘,药效就大打折扣了。
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足足维持了两分钟才消停下来,药香萦绕在众人的鼻尖,变得更加香浓。
白凝对药材非常敏感,但是这一次,她却说不出这是什么味道,甚至连药材都闻不出来。
这就是灵药的魅力。
苏七缓缓掀开盖子,入目处是一颗火红色的药丸,拇指大小,圆滚滚的,像玻璃球,它通体殷红,没有一丝杂质。
归夏丹!终于成功了!
苏七忍着激动的心情,拿出准备好的小瓶子,右手将锅子一抖,归夏丹便跳了起来,准确的掉进瓶子里。
苏七塞上瓶盖,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白凝等人也很高兴,纷纷围了过来,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归夏丹,大感新奇。
“七哥,这颗药丸能救晓雪姐姐,对吗?”白凝眨巴着大眼睛,羡慕的问道,什么时候她也可以炼制出这种丹药的?在苏七的指导之下,白凝也知道世上存在灵药这种东西了。
“嗯!”苏七重重点头,但是内心中,他是没有多大把握的,但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他只能孤注一掷。
拿着归夏丹,苏七火速赶到陆家,事关重大,白凝等人也跟着来了,包括萧虹也在场。
不过,苏七都将她们推出了门口,理由是人多混乱,容易出问题,真实的原因只有苏七知道:陆晓雪在昏迷当中,没办法自己服药,没错,他得嘴对嘴的给陆晓雪喂药!
苏七虽然是个和尚,但是脸皮终究比较薄,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女人面前,他怎么下的了口?不被萧虹打死才怪呢。
关上房门,苏七走到床边,陆晓雪像个睡美人一样,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身体也消瘦了好多,惹人怜见。
苏七拿出银针,在陆晓雪身上下了一套针,刺激陆晓雪的血液运行,这样才能使归夏丹发挥最大的作用。
接着,苏七俯下身,将归夏丹倒进嘴里,然后一低头,吻在陆晓雪的香唇上,舌头一顶,抵开她的贝齿,将丹药推送进去,还不小心碰到了陆晓雪的舌头。
这……算是****了?
苏七的脸有点红,缓缓抬头,与陆晓雪的香唇分离,他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很美好,甚至让他有些恋恋不舍。
看着陆晓雪恬静的容颜,苏七有些发怔,算起来,他都吻过陆晓雪三次了,一般来说,三吻也差不多要定情了吧?
苏七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跟陆晓雪,以及白凝等人在一起的时候很愉快,他亦不想打破这种气氛,如果能永远维持下来就最好不过了。
“但是,应该是不能的吧……”苏七喃喃的说了一句,他是和尚而已,陆晓雪等人不是啊,人家年轻貌美又优秀,终究是要嫁人生子的,怎么可能永远跟他在一起?
不知怎的,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苏七忽然有些躁动。
“唔……”
就在这时,一声闷哼将苏七惊醒,扭头一看,发现陆晓雪有了变化。
苏七连忙将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去,仔细观察着陆晓雪,服下归夏丹之后,她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柳眉上的雾霜消失不见,呼吸也温热了许多。
苏七一搭她的脉搏,发现强劲了不少,不由脸色一喜,归夏丹果然有作用!
“苏七……”陆晓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见苏七的时候,她莞尔一笑,“你来了。”
这两天,陆晓雪醒来过一两次,但是苏七都不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现在再次看到苏七,她莫名的喜悦起来,而且感觉身体舒服了好多,暖洋洋的,像是从沐浴在冬季的阳光中。
“晓雪,我喂你吃了药,感觉好些了吗?”苏七凑近问道,说到给陆晓雪喂药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