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后羿始终活跃在枫林镇外的荒野之中,在射杀了数千妖兽后成功升级为二星英雄。
“镇子周边的妖兽太过零散,级别多在妖兵一阶上下,二星之后,必须要重新寻找合适的练级场所了!”天色微明,朱俞在床上睁开眼睛,动念间已经了解后羿一夜的成果。
有李白跟随,他却是不用时刻关注后羿练级,但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其来做决定。
翻身起床,上一世的习惯已经深深刻印进朱俞的灵魂,每到固定时间,睡意就会自然消退。
“大人!”
推开卧室的门,韩颖不知何时已经等候在门外,一身暗红色皮甲却挡不住其玲珑有致的身材,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用一根木簪固定在头顶,此刻微微欠身,声音轻柔,令人不由得遐想联翩。
“辛苦了,以后不用起这么早,洗漱之类的小事,我自己就可以完成!”朱俞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淡淡开口道。
他想到了在黎水城时也有这样一个妙人,那时候,丫头小雯亦是早早便等在其卧室之外,服侍他洗漱和用餐。
“属下作为大人的内务人员,只是尽职尽责,若是大人不满意,完全可以撤换……啊……”韩颖语气带着失落,眼中更是有泪花闪现,然而话未说完已经变做了一声惊叫。
房门处,朱俞一把将身前的韩颖搂入怀中,目光含笑。
“那就撤换了吧!”
“大人……你……你真要……”韩颖面色潮红,双手却颤抖着紧紧抱住了朱俞,生怕对方下一秒就会将自己推开。
“撤换你,是因为……我觉得你的身份需要换一下!”朱俞微笑开口。
“大人……”
“自现在开始,你可以叫我朱俞,或是朱师兄!”
“朱……朱师兄!”
“颖儿!”韩颖何时经历过这种事情,又被朱俞一叫,顿时心慌意乱,将脑袋深深埋进对方怀里,不敢抬头与其对视。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大人……”赵桐大步走了进来,刚要躬身行礼,却被眼前的情形惊了一下,幸而其心理素质极佳,只是话语微顿便又恢复了正常,快速低下头去,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防卫部队来报,镇子外围大量妖兽遭到未知生物屠杀,预计死亡妖兽数量在三千以上!”
“可有查明原因?”朱俞问道,轻轻松开怀中的韩颖,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肃然。
他心知肚明,外面的妖兽正是后羿所杀,按照其攻击的特性,所发射的箭支皆是无形之物,是由日炙塔能量所凝聚,所以死亡的妖兽身上除了莫名的贯穿伤口外,根本不会留下任何可查证的痕迹。
“暂时还没有,不过杨万里大人已经带人一一排查那些妖兽尸体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赵桐认真道。
“嗯,传令下去,防卫部队进入二级戒备,城外暗哨再向外扩张一千米,警防妖兽袭击!”朱俞面色如常。
杨万里是剑术堂五名战将强者之一,实力已经是战将二阶,为人细致入微,深得剑术堂堂主青木的赏识,枫林镇对外检查工作就是由其全权负责。
“其若是追查下去,必然会发现些许蛛丝马迹,不过李白与我之间的关系尚未挑明,即使其有所猜测,也绝不敢说出来!”朱俞心中暗自谋划。
数千妖兽死亡,并非后裔一人动手,李白亦是参与其中,以杨万里的能力,很快就会发现部分妖兽尸体上的剑痕。
这边赵桐领命下去,朱俞洗漱了一番,用过早点,又调笑起身边的韩颖,直到对方捂脸逃走,方才作罢。
韩颖刚刚离开,赵桐已经再次出现在朱俞房间内,李富贵自阳山城传来消息,不过和之前的小道消息不同,这次的信息即使是朱俞也震惊不已。
西京李家在磨石镇西面某处深山内有家族庄园存在,其内种植了不少身天材地宝,传闻更是有两株不明等级的神灵草存在,可以说是李家的根基所在。
“这种消息,李胖子是从何处得来的?”朱俞眼睛放光,但心中依旧保持着警惕。
一个家族的根基,自然是整个家族最为隐秘的事情,李富贵和西京李家相隔甚远,很难想象对方是如何获知这些消息的。
“据说是李家的一名内部人员反水,被李老板所收买,才透露出这个消息,李老板在通话中很是兴奋,问您是否想和其联手干票大的?”赵桐原封不动的将李富贵所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朱俞眉头微皱,似乎能看到李富贵因激动而不住颤抖的肥脸。
“此事应该没那么简单!按照常理,若真是家族根基所在,了解情况的内部人员根本不会有机会对外讲出,李家能够立足于西京大区如此之久,必然有其过硬的手段,像这般的失误,根本不应该出现!”
“大人的意思是?”赵桐本就是混迹末世的老油条,此刻听到朱俞分析,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李家故意散播出消息,想要引某个存在上钩!”
“或许吧!”朱俞冷笑道。
“但想要钓大鱼,自然要有鱼饵,李家那所庄园不论真假,其内若是没有些许天材地宝充数,恐怕很难真正钓起鱼来!”
“告诉王老板,西京李家势大,这个买卖我做不起,不过……消息费用仍照付给他!”朱俞摸了摸鼻子,低声吩咐道。
“是,大人!”
…………
西京大区,某处宏伟的宅院之中。
“消息传出去了?”一名中年男子拈起一枚白色棋子,思索片刻后安放在面前的棋盘上。
棋盘之上,黑白两子星罗密布,其中白子势如破竹,将四周的黑子片片分割,气势恢宏。
“传出去了,按照您的吩咐,阳山城各个小道消息都有接收!只是……”中年男子对面,一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内的身影恭敬开口,手中的黑子举了半晌,却始终无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