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聂晨点头，扫了一眼古凤分身，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你的状态，越来越差了。看来我的洞天，并没有完全阻隔你的虚弱。”

古凤分身点头：“你的洞天，只能延缓我的虚弱，却无法完全阻止。毕竟这不是那轮回大阵，可以不断滋养我的分身之体。”

“我有神魂水晶，你用的到吗？”聂晨追问了一句。

古凤分身摇头：“用不到的。那神魂水晶，滋养的是魂魄。而我只是分身，体内只有一道神魂之力。就算如何滋养，都无法变成真正的魂魄。

你其实不用担心，这是必然的结果。我本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消散世间。”

“那好吧，我这就把你送回洞天。”聂晨轻叹。

古凤分身却是摇头：“不用了。我的状态，我自己清楚，就算再进洞天躲闪，也是撑不了多久了。我还是留在外面，陪你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好。”聂晨点头，脸上闪过一丝伤感之色。

虽然这只是古凤分身，但他的相貌却与古凤一模一样。就这样看着他慢慢虚弱，聂晨心中也是难受的很。

心念一转，聂晨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一把飞剑。随手点出，飞剑变换，变成了一艘小船。

“最后这段路，咱们在海上慢慢行走，我陪你。”聂晨柔声开口。

“谢谢！”古凤分身点头，迈步走上小船，坐在船头一侧。

聂晨迈步跟上，做到了他的身边，看向大海深处。至于小船，这是飞剑幻化，自然不需要人力驱使，灵识操控即可前行。

聂晨心念转动，小船电闪而出，直奔大海深处。

“给我说说古凤的过去吧？”前行之中，聂晨主动开口。

“好。”古凤分身点头，脸色却有些复杂。

古凤的过去，也可以说是他的过去，但却又不属于他自己。这种感觉，任何人都很难释然。

在古凤分身的缓缓诉说之中，小船在大海之上飞速前行，很快就是一月过去。

这一月，小船赶了很远的路，已经远离了大陆，进入了大海深处。而古凤分身，此时也变得越来越虚弱，浑身上下都带着岁月的沧桑。

他的头发，已经雪白，脸上更是皱纹遍布，仿佛一个垂垂老者。他的身体，也在慢慢龟裂，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毕竟只是一个分身，乃是法术幻化而成，离开了轮回大阵的滋养，实在是无法坚持长久。

看着眼前衰老的古凤分身，聂晨的心里异常难受。分身的样子，仿佛就是古凤的未来，聂晨有种看着爱人远去的无力之感。

古凤分身，似乎也感受到了聂晨的情绪变化。微微一笑，沙哑开口：“不要难过，我只不过是一具分身，终归是要散去的。”

“跟我出来，后悔吗？”聂晨柔声问道。

“这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就算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选择离开。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留在哪里只是虚度时光。就算可以久存，也只不过是无边的寂寞罢了。”

“谢谢你，陪我走了这一段路。”

古凤分身摇头一笑：“应该是我感谢你，陪我走了最后一段路才对。”

“不管谁要感谢谁，我都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后面的路，若是没有你，我会很无聊的。”

“无聊吗？很快就不会无聊了。”古凤分身眨眨眼，似有所指。

聂晨一怔：“不会无聊？”

“有客人来了。”古凤分身向前点点头。

聂晨之前没有没有注意，听到古凤分身这么说，她才急忙散开灵识，向着自己前方探查而去。

这一看，还真有发现。在他们前方百里，真有一直船队直线驶来。看他们的方向，似乎就是以两人作为目标。

“咱们在这里，似乎没有熟人啊！”聂晨皱眉。

在和距离大陆遥远的大海深处，不可能出现普通的商船船队。所以聂晨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普通人。他们冲着自己而来，恐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对方船队速度很快，几乎眨眼就到了小船之前。接着船队停下，把两人的小船包围在中间。

最大一艘船上，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从上面飘身而下，虚空站立两人之前。

“小姐，可是来自那遥远的大陆？”

聂晨点头：“不错。”

“我们家少爷，对那片大陆很感兴趣，想邀请小姐前去一叙。”仆人开口道。

“抱歉，没有时间。”聂晨皱眉，直接拒绝。

古凤分身，已经虚弱到了极点，随时都有崩散的可能。这个时候，聂晨可没有心情，去与什么少主闲叙。

仆人皱眉：“我们少主的邀请，可没有人敢拒绝。”

“是吗？那是意外，你的少主没有遇到我。”聂晨依旧摇头，脸色微微一沉。

她的心情本就不好，这仆人在这里啰啰嗦嗦，让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怒气。

“放肆！”仆人大怒。

“找死！”聂晨目光一冷，修为运转，就要把此人击飞。这个仆人，不过小小一个元婴，在聂晨的面前，根本就没有抵挡的可能。

不过还没等聂晨出手，大船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你是第一个拒绝本少主邀请的人，我希望你也是最后一个。”

笑声猖狂，用出了修为之力，化为一道音波轰击而出。此人修为不低，这笑声之力犹如大山，向着两人猛然压落。

聂晨脸色一变，急忙出手阻拦。但她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仓促防御难免会有疏漏。虽然挡下了大半攻击，但还是被波及了少许。

聂晨修为高深，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本就虚弱到了极点的古凤分身，却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咔咔声从其体内响起，古凤分身开始快速崩散，已经无力继续维持。

“你怎么样？”聂晨急忙查看，脸上带着紧张之色。

“不要难过，这是必然的结果。只不过，早一点晚一点罢了。只是可惜，不能继续陪伴你了。”古凤分身最后一笑，身体瞬间崩裂，化为了一团灰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