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地方,此刻的向华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非常矛盾。
他既期待谭春林能够在今晚直接将莫北杀死,又不想让莫北这么就死了,这么死太便宜了。
因为莫北,向家颜面全无。
因为莫北,向青成为了残废。
因为莫北,向家可能走到更麻烦的地步。
这些都是恨!
何建安死了,激起了谭春林的杀心,要是谭春林也死了,势必会引起他们师父的愤怒。
莫北算什么?
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学生,有什么资格和向家横,什么狗屁北少,那都是别人叫出来的。
爬得越高摔得越痛,向华好想好想莫北爬得更好,再从高处摔倒地面,摔得粉身碎骨,只有那样才能满足他内心之中的报复感。
“华少。”
看了一眼走来的心腹,向华嗯了一声,“说。”
“抓葛峰的人失去了联系。”
“嗯?”闻言,向华双眉。
莫北身边所认识的人就那么多,能够对他起到威胁作用的更只有那么几个,苏小卿不能动,安贝贝更不能动。
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人,葛峰和谢宇擎。
葛峰是本地人,家里有几个钱,却还达不到不能动的层面。
至于谢宇擎,根本就是一个来自外乡的乡下小子,胆小如鼠的弱鸡。
三人是同学兼室友,莫北多次因为他们而和别人起冲突,倘若今晚谭春林无法有效的杀死莫北,控制了葛峰两人,就会对莫北形成威慑。
最起码,能够让他分心。
向家培养的保镖都是专业,五人出动抓两个大学生,难度系数为零,可偏偏这五人都失去了联系,不得不让人思考。
如果去抓人的五人都死了,又是谁下的手?
“让人去查。”
“是,华少。”
心腹恭敬回应,又道,“谭春林已经死了。”
谭春林死了!
显然,当向华听闻这个消息,眼中闪烁了精光。
好一个莫北,真是小看你了!
不过谭春林死得好,他一死,更厉害的人就会来。
从有利用何建安师兄弟那个打算开始,向华早就套出了何建安的话,师兄弟三人,那个小师弟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莫北再强,有杀死谭春林的实力,但一定没有杀死他们小师弟的本事。
不知为何,谭春林死亡的消息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恐惧,反而让他感到更兴奋。
“立即执行b计划。”向华眯眼冷笑。
莫北,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保证。
心腹点头,转身离去。
车上还有另一人,插了一句,“华少,连谭春林都死了,那些保镖恐怕……”
“死了就死了,是人都会死。”老爸说得对,他还不够狠,要学会更狠。
对那些保镖的死活,向华丝毫不关心,冷哼道,“苏小卿不敢动,安贝贝也不敢动,但另一个女孩,我不信他能眼睁睁的看着。”
怎么说向华也是过来人,比莫北要大上近十岁,他太了解莫北这类人了,依仗着自己那几分实力,和不少女孩产生瓜葛。
在那所谓的抱不平心里作祟之下就会冲动。
苏小卿和安贝贝都不能动,那么舒悦可以。
“要是何建安的小师弟无法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怎么办?”这人又问。
向华泛起了得逞的笑容,“他会知道的。”
……
街道之上,十几个抱着必死之心的保镖全部倒在地下,没人身上完好,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但没有伤及性命。
最初莫北真有杀人之心,可后来却改变了主意。
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不过也有特殊的时候。
这十几个保镖不顾一切的猎杀自己,还是在他干掉了谭春林之后,在明知道会死的前提下依然选择了这么做,为什么?
莫北能够想明白,他们是在求死,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在乎之人的平安。
但凡是向家这类有钱有背景的家族,要培养打手,绝不会向对何建安以及甘老那样。
对这些保镖,必定会在丰厚报酬之外加以控制。
说简单点,这些保镖是被变相要挟的工具,很是可悲。
“为什么不杀我们?”
见莫北走开,一人忍不住问。
停下脚步,莫北仰头道,“离开向家,别走这条路。”
“这……”
直到莫北的身影消失在街头,一群保镖才支撑起身躯,凝望着那个方向。
“我们怎么办?”
“也许他说得对,我们不该走这条路。”
哪怕是送死,他们也别无选择,就是为了家人,亲人,在乎的人。
金钱重要,情感更重要。
“可是向家……”
“莫非你们认为向家真的安了什么好心,呵呵,在向家眼里,我们仅仅是可悲的工具,为他们做见不得光的事,生死,他们会在乎吗?”
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辗转到了另一处,莫北见一辆车闪了两下远光,带着疑惑走近。
“上车。”
虽然不是很清晰,莫北看清楚了,是郑云松。
这家伙居然也来了,倒是让他感到意外,当然莫北也没有矫情,直接就坐上了车。
“我以为你会连那些保镖一起处理掉。”郑云松平静的道。
莫北没有回答。
看了他一眼,郑云松叹息一声,“你不该杀谭春林的,这是向华的陷阱,据我调查,何建安和谭春林还有一位小师弟,很厉害。”
莫北依然没有回答,摸出了烟,已经完全被雨水浸湿,无奈拿过了郑云松车上的烟,点上了一支。
“你不该来。”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两个同学也被盯上了。”
这话让莫北稍稍僵直,不过郑云松又说道,“他们没事。”
根据回报,向家出动的五个保镖都死了,动手的并非是他派去的人,而是那个看似弱鸡的四眼,谢宇擎。
但不管莫北是否知情,郑云松都没打算多说什么,不想节外生枝。
“多谢。”
莫北心里跟明镜似的,能够猜出郑云松出现并帮他的意图,他却没有点破。
有的话不用说得那么明白,但不论怎么说,郑家有这样一个举动,他都很感谢,真心的感谢。
人活一世,解刨得最露骨一点,本就是一种交易与利用,哪怕是感情也是如此,只是看如何将这份交易与利用权衡到彼此满意的地步。
“小心点,我现在只能在暗处。”
杵灭了烟头,莫北打开车门,下车前笑道,“改天喝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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