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76年,越国经过数次对吴国讨伐战争的胜利,其声威大震。
但仅仅是战争胜利,并不能满足勾践那颗急需复仇的心。他还想要更多,想要彻底覆灭吴国,让夫差跪在自面前俯首称臣,让越国成为天下霸主!
越国国都会稽,郊外的一处山谷幽林之中。
在荒无人烟的幽谷中,有三间木屋屹立在陡峭的悬崖旁。夕阳西下,将之映照的颇有隐士居所的意境。
在距离木屋南方三十丈的地方,是一条湍急的小溪。小溪清澈见底,深三尺,宽半丈有余。
在小溪旁的青石上,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平静地坐在其上,手中持着一柄普通青竹的鱼竿,悠闲地钓着鱼儿。在他肩头,还趴着一只巴掌大的雪白蝴蝶,蝴蝶也不怕人,安静的立在他的肩头。
在男子身旁,坐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她身着普通青衣,其上有着数块布丁,能够看出她的家境并不好。她脱去鞋袜,将一双晶莹如玉的小脚伸到溪水中,不时扑通出一道道波纹。
“莫大哥你知道吗,前几****去都城,有个坏人杀了我的羊儿。他可坏了,还想要杀阿青。”阿青说着,圆溜溜地大眼睛紧紧地注视着莫尘,看到他始终平静的面容似是有些微微失望。
虽然莫尘面无表情,但是并不影响阿青向他展示自己今天的奇特经历。
她继续笑着说道:“可是他太弱了,连我一招都无法接下。我打发了那几人,有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头请我去他家,他家好大啊。”
阿青说着,双臂大张努力做出一副很大的样子。但是她比划了几次,都不能比划出院子的巨大,只能无奈地放下了小手,继续笑着说道:“他还说,愿意让我和娘亲去他家居住。我才没那么傻呐,娘亲说了,不要和男人多说话。”
阿青话音一顿,俏脸露出一抹绯红,开口道:“不过莫大哥是好人,娘亲想来不会介意的。莫大哥你一个人居住在山谷之中,难道不会闷嘛,要不要我劝娘亲也搬到这里居住,就是不知道娘亲愿不愿意。”
阿青说着,小脸上露出一抹黯然。娘亲肯定不会同意的,她不想让自己与陌生男人太过亲近。
莫尘双眸平静如水,静静地注视着湍急的溪水,听着阿青自言自语,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凝视着荡漾的溪水,双眸一时间有些失神。自从当年那荒唐的一夜,他就来到了越国孤身隐居于此,直到这个时代的主角阿青出现在他面前,才打破了这份平静。
他与阿青第一次相遇,是在五年前。那一年,年仅十一岁的阿青,追赶一只跑掉的羊儿,来到了这片山谷。
眨眼的功夫,当年的小阿青也长大了。莫尘侧首,望向已经亭亭玉立的阿青,心中升起几分感慨,越女剑的剧情已经开始了吗?
阿青被莫尘看到俏脸微红,有些不敢直视他平静无波的双眸。
阿青低首望向溪水,转移话题问道:“白公公去哪里了,为什么今天没有见到他?”
莫尘听到阿青的话语,眼神微转有些好笑地望向自己肩头的蝴蝶小梦。阿青所说的白公公,不过是小梦神通幻化的罢了。
小梦无愧于除了四只天命圣兽,唯一登上紫霄宫的异兽。短短数十年,就已经成为三阶妖兽觉醒了本命神通。她的本命神通,莫尘也说不上来具体的情况,只知道能够幻化出其他的东西,并且与真实的没有二致。
莫尘心中想着,望向西垂的斜阳,淡淡地说道:“你该走了。”
阿青面容一僵,有些幽怨地望着他,嘟着小嘴道:“阿青就那么让莫大哥讨厌吗?每一次,你都只是说这一句。”
莫尘并没有理会阿青,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鱼竿随意的插在岸边,转身向自己的房屋走去。清风徐徐,将没有鱼钩的鱼线吹得摇摆不定。
阿青呆呆地望着莫尘离去的身影,以及那被斜阳拉长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范蠡。范蠡不仅请她到家里做客,这几日还寸步不离地陪她放羊,陪她说话。
可是,为什么莫大哥就不能这样陪着我?阿青不懂,也不明白。
远处,小梦趴在莫尘肩头,柔柔地问道:“你这样真的好吗,她看起来很喜欢你。”
“呵呵,你一个小蝴蝶,什么时候也懂得人类的感情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有她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莫尘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
阿青的心思,他当然能够看出来,不过经历过凤舞姐妹之事,他早已经没了当初猎艳的心思。
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莫尘眺望着虚空,幽幽一叹。
小梦在莫尘头顶翩翩起舞,不解地说道:“人类,还真是奇怪。小梦总有一天,也能化作人形,到时候一定能够理解人类的世界。”
“这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当你成为人类,才能明白人类的世界。真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莫尘看到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的小梦,脚步不停地向着自己的房屋走去,感慨地说道。
人类的世界,太过复杂。开开心心做一只小妖怪,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阿青呆呆地望着莫尘消失在自己眼中,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转身离去。
当她出了山谷,就看到范蠡手忙脚乱地帮自己看着羊儿。望着范蠡散乱的发髻,脏兮兮的长袍,阿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范蠡远远看到阿青孤身一人,眼中闪过几分失望。他原本还想看看,能够教导出阿青这种剑道高手的白公公,到底是何方高人隐士。
却未曾想到连续五日,都未曾见到白公公的身影,让他想要请出白公公教导越国剑术的想法付之东流。
范蠡心中失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白公公今日也未曾出现吗?”
“白公公这几日,估计是在山林玩耍,忘记了时间。”阿青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开口道。
范蠡表情微怔,在山林玩耍忘记了时间。难道高人隐士,都是这般高深莫测?他不解的问道:“难道白公公没有居所?”
阿青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白公公有没有居所,他平日喜欢在山林中嬉戏,也没见与其他猴群在一起过。”
猴群?范蠡总感觉自己似乎算错了一些东西,他忍不住轻轻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白公公喜欢与猴群待在一起?”
阿青一脸天真,奇怪地望向范蠡,似乎他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认真地说道:“白公公是只大白猿,难道不该与猴群待在一起?”
“啊。”即便是以范蠡的心境,听到阿青的话语,仍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他想了许多,却从未想过白公公会是一只白猿!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感到好笑,自己这些天等候白公公,却是白忙了一场。他就算知道白公公剑术高超,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请一只白猿,去教导越国的剑客剑术。
打消了请白公公的念头,范蠡将目光转向了阿青。虽然可惜,但是阿青的实力,他也是亲眼目睹。他相信有着阿青的教导,越国的剑客也一定能够获得相当大的提升。
只是该如何请她出手,却是一个问题?
“如果他也能像你这般,陪在我身边多好?”阿青随意地坐在范蠡身边,幽幽地望了他一眼,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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