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玫捂着嘴直笑,大道理就大道理嘛,还扯什么心灵鸡汤呀。
她笑够了才说道:“你们读书人就是爱起名字,心灵鸡汤,能喝吗?”
盛夏也跟着笑了,随后她一板一眼地跟柳红玫分享经验:“的确是这样没错。我不单是说给你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我自己听。有时候我遇到不太好的事情,就会找些大道理来劝慰自己。对我来说,这法子挺有用的。”
柳红玫心存疑虑,不确定地问道:“真的有用吗?”她觉得这法子不太靠谱呀。
盛夏笑眯眯地说道:“你可以自己试试。”
两个小姑娘在这漆黑的夜里说了会儿话,纾解了内心的郁气,睡了个美美的觉。
一旁呼呼大睡的周兰兰,完全不知道跟她同一床的其他两人,在漆黑又宁静的夜里聊了什么。
第二天如约而至。
柳红玫心情颇好地同周兰兰打了声招呼,面带笑容,脚步轻盈地出去洗漱。
周兰兰被她大大的笑脸给震住了,她总是忍不住去偷瞄柳红玫,她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但柳红玫是真的变了。
一夜之间,柳红玫像是变了个人,她不再是强压着自己的天性,而是突然间开了窍那样。
周兰兰实在是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思,她只差写在连上了。
柳红玫从一开始就发现周兰兰盯着她了,因为周兰兰的视线太过灼热,而且老是定在她的后背,她想忽略都难。
她是故意不问,为的是想看看周兰兰什么时候憋不住,问她。
倒是没想到,周兰兰这次特别沉得住气,迟迟不见她过来问。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柳红玫干脆自己开口问了:“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盯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咳咳咳。”周兰兰偷看被抓包,顿时面红耳赤,她一激动被口水给呛住了,连连咳了好几下。
柳红玫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周兰兰,见她咳得小脸憋红,好心地过去给她拍拍后背。
周兰兰情急之下找了个烂借口:“咳咳,那个,我是想问你,我晚上睡觉是不是吵到你了?”
“嗯。”柳红玫点了头,她看着周兰兰目瞪口呆的表情,起了坏心思,“你昨晚打的呼噜太响了、”
“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打呼噜?这绝对不是真的!”
周兰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咪,炸毛了!
她一个姑娘家,睡觉时打呼噜,这,这说出去岂不是会惹得人家笑话她?
柳红玫见她真急了,哈哈笑出来:“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是真的。
全宿舍的人都知道周兰兰睡觉会打呼噜,只是出于关爱,没当着周兰兰的面说而已。
两人玩闹了一阵,周兰兰开门见山地问道:“我看你今天心情很不错,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柳红玫撒了谎:“因为,我做了个特别特别好的梦,今早我是笑醒的呢。”
她没做好梦,但她昨晚也没做噩梦,难得地睡了好觉。
周兰兰是不信她这借口的,背着柳红玫偷偷去找盛夏打听。
盛夏没说什么,她只推说没发现什么异常。
柳红玫一向对她的家事讳莫如深,应当是不希望被人知晓的。
由此可以猜测,柳红玫肯定是不希望她的家事,从盛夏的嘴里说出去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周兰兰的好奇心来得快,去得更快,她并非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很快注意力就转移到别处去了。
三人并排走在平坦的土路上,周兰兰眼神暧昧地冲盛夏笑道:“夏夏,再过不久,咱们又要到休息区。那些兵哥哥看到咱们来了,一定很高兴。”
经过一夜的思考,盛夏想通了,自然就没昨天那么容易害羞了。
听到周兰兰那暧昧不清的话语,盛夏非但脸不红,还能反过来取笑周兰兰:“哟哟,某个人真不害臊,哪有这么夸自己长得好的?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么?”
周兰兰懵了,特地凑过去看盛夏的脸,又后退一步看她的耳后根,好家伙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害羞了!
这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
盛夏见周兰兰彻底消停了,不再老是拿话取笑她和贺建军,背对着她长呼出一口气。
一行人再度来到休息区,盛夏从一大群军绿色中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贺建军,他俩隔着百来米遥想对望。
周兰兰注意到了这一幕,她又想说笑几句被旁边的柳红玫拉住了,打断了她的话。
柳红玫用力地将准备开口的周兰兰拉到旁边去,表情特别严肃:“兰兰,你老是这么开玩笑,夏夏会很不自在的。”
“啊?”周兰兰先是愣了愣,随后有些委屈:“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柳红玫见状,觉得特别地无语:“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啊,你又不是没看到夏夏害羞了。”
开玩笑?
故意给人添堵还差不多!
人家明摆着不想听你说那些话,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来,说完还在那里嘻嘻笑,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若不是顾虑到周兰兰的心理承受能力差,柳红玫真的很想把上头那些话,一一说给她听。
周兰兰顿时拉下脸,她之后都没再跟柳红玫说话,显然是生气了。
柳红玫见她为了这么点小事闹起脾气来,越发地不想搭理她。
她又不是周兰兰的妈,没义务惯着她!
身旁两位小伙伴闹起来了,盛夏并未察觉到她见到了贺建军之后,尤其是被他那双深情的眼眸看着,她花了一晚上时间做的心理建设全部坍塌。
即便如此,盛夏在表演的时候也没分心,她表现得特别沉得住气,至少除了她自己,别人都看不出来。
哪怕是不小心跟贺建军四目相对,盛夏依旧是没有露出半分忸怩之色,大大方方地翘起嘴角笑了笑,接着表演。
贺建军和昨天看表演时全程兴奋的心情有很大的不同,看着盛夏翩翩起舞时很激动,发现她转向另一边时会失落,看到她的笑容时他几乎要呼吸不上来了。
短暂的表演节目,贺建军的心情如过山车似的,一下飞到了高空,一下又猛地撞入地面,忽上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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