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名叫王子文,刚刚从警校毕业,这是他第二次出来办案,大部分时间他都跟着小赵在警所里处理“民事纠纷”,也就是打架、偷东西之类的案件。
小赵叫赵景琦,比王子文早入警局一年,王子文报到那天,李立忠就安排他跟赵景琦一组。都是年轻人,两个人没多久就熟络起来,私下里,赵景琦都喊他“王子”,但这不过是为了调笑他,因为王子文的长相和“王子”真的不挂钩,1米73的个子,娃娃脸,皮肤跟个女人似的。
“景琦,你说这空屋子有啥好查的?都没个人。”王子文觉得这是浪费时间,语气里忍不住带了丝抱怨。
赵景琦对于王子文直呼自己名字的行为,还是略有不甘,毕竟比王子文早入警局,算得上前辈,他还真想听王子文喊一声“琦哥”。可是王子文却以“你虽然比我早入警局,但你年龄比我小半岁”为由,拒绝了。
赵景琦伸手又给了王子文后脑勺一巴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办案的时候,不要想当然,任何可能都不能忽略。真心想犯罪的人,狡猾的很,什么想法都敢实施。”
王子文护住自己的头,生怕他再给自己一下,申辩道,“切,这是个空屋,多少年都没人用了,难不成还真有人在这活动,藏两个大活人……”王子文慢慢的说不下去了,赵景琦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虽然赵景琦年龄比自己略小,可比自己早一年进警局,比自己“懂的多、见的多”也是事实,虽然不愿叫他一声琦哥,但内心还是把他当前辈的。
“王子文,我问你,你有多少把握里面肯定什么线索都没有?“
王子文在心里仔细掂量了掂量,没敢回答他。
“你没有把握,”赵景琦说的斩钉截铁,“你几成的把握都没有,所以你现在不敢说,我说过了,你刚刚的判断不过就是想当然。真问起你有几成把握,你自己没底。要真是因为你的一个想当然,人死了,后悔死你。”
见王子文还是一脸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的憋屈样子,赵景琦继续说道,“而且,你以为苏哥为什么让咱查这里,我之前看了陈书记画的地图,哭声几乎就是从村东头也就是咱们现在站的这一片开始的,起始很重要,也许他们平时就隐藏在这一片。所以能不遗漏就不要遗漏任何线索。”
王子文也知道自己错了,低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赵景琦环顾四周,见没人,便找了个路灯照不到的地方,院墙不高,他手一撑,翻进了这家空院子,王子文也紧跟着翻了进去。
两个人翻进院子后,借着路灯,打量了一番,只有两间正房,还有对着大门的影碑,院子里零零散散的有些木头,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赵景琦走到窗户边,把手搭在玻璃上向屋里望去,然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刚要拿出手电筒往屋里打光,忽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回头一看,王子文拽着自己的衣角,赵景琦以为他有话要说,然而王子文并没有开口,只是用手指了指手电筒又指了指屋内,示意他继续。
赵景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王子文攥在手里的衣角,略感好笑,他打开手电筒往屋里照去,两个人顺着光线,看到空无一物的炕,还有很老式的柜子,钟表,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他刚把光线往上一挑,突的整个右胳膊一紧,被死死的抱住了,吓了他一跳。他转头,就看到王子文紧紧的贴着自己,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赵景琦内心一阵无语,这小子,怎么这么胆小,之前一直不肯来查这屋子,不会是害怕吧。
“怎么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赵景琦忍不住小声安抚道。
“不是,”王子文闷闷的声音透过衣服传来,“我刚刚好像看到一张脸”听他这样一说,赵景琦顾不得调笑他,赶紧又往屋里照了一下,然后轻声笑了,“那是照片,我刚刚手电筒光晃到墙上的照片了。”
听他这么说,王子文慢慢把头抬了起来,然而并没有松开手,如果不是路灯的光照不亮这里,赵景琦一定可以看到王子文一张红透了的脸。赵景琦准备进屋看看,但是被王子文紧箍着右胳膊,行动实在不便,便使劲儿把王子文的手掰下来,然后握在了手中。
王子文紧贴着赵景琦进了屋子,王子文其实胆子并不小,上学的时候,干什么都冲在前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有点怕黑,一黑就会胡思乱想,小时候的一些心里阴影,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忘却。
进了屋子,赵景琦关了手电筒,借着外面的路灯光,反而能看清里面的样子,他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想要松开手吧,但是赵景琦攥的有点紧,自己松了手,他却没有松,想了想,王子文也就随他去了。两个人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什么也没发现。
王子文放下心来,说话声音也有了底气,“什么都没有啊,咱俩走吧。”说着,他就拽着赵景琦往屋外走,刚走到屋门口,“等等”,王子文被赵景琦一下子拉住了。“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王子文很听话的竖起了耳朵,然而片刻后,他整个人就扑到了赵景琦身上。他崩溃了!
怎么会有唔唔唔的人声,这特么从哪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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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记家
“陈书记,你看看这些里有没有你认识的人?”苏信把手里的失踪人口档案递给了老书记,老书记疑惑的接过文件,一页页的翻看。
片刻后,他从中抽出两张递给苏信,说,“算不得认识吧,只能说这两个丫头,我知道。”杨博一把抢过老书记抽出来的档案看了起来,这两个人,一个叫陈婷,失踪的时候二十七岁,另一个叫冯雪,今年年初失踪,才刚满18岁。
老书记继续说道,“这个叫陈婷的,三年前警察局的来人问过我,说是走丢了,问我见过没。因为她这张照片,照的和我侄女特别像,当时我还以为我侄女走丢了,可给我吓着了。”
“我看她资料上写的是骆家庄的人,警察怎么会问到您这来了?“杨博开口问道。
老书记回忆了下说,“这丫头啊,确实是骆家庄的人,可骆家庄其实就是我们隔壁村。从陈村东头过去穿过一片田地,再往左一拐,你就能看见骆家庄的大门楼。当时警察说是那丫头从市区回骆家庄时,有点晚,公交只能坐到前面国道口呢,然后她再从道口那走回骆家庄。”
“那警察是不是把这条道沿线都查了下?有没有什么收获?最后失踪的地点知不知道?”
老书记为难的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听他这么说,杨博拿着两张纸就出了屋子,见他出去了,苏信继续问,“那另一个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我见过,但我也是刚刚知道她失踪了。”
“在哪见过?”苏信追问道,
“年初的时候,过年么,孩子们都回来了,热闹,我就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结果路上不小心全都掉了,然后这姑娘就都给捡起来了。我就觉得这姑娘还挺善良,而且笑起来特别甜,就印象深了点儿,后来她跟我问路,我给她说了半天,她也没记住,正好有个老乡跟我打招呼而且要往那边走,我就让她跟着他走了。”
“老乡?哪个老乡?“苏信觉得自己可能找对了路。
“我想想啊,还真有点想不起来是谁,额,是谁来着。”见老书记有点着急,苏信道,“没事,您慢慢想,别急,我先去看看杨博。”老书记没理会他,还在专注的想着,苏信就走出屋去找杨博。
一出屋,正赶上杨博挂了电话,苏信问道,“怎么样?什么情况?”
“老李说,他当时把那条道沿线都查了,最后失踪点应该是陈村和骆家庄之间。说是当时有一辆很可疑的面包车,怀疑是面包车把人掳走了。”
“有问他是谁提供的线索么?几个人见过这个面包车?”
“他说,那几天好多人都见过那俩车再附近转悠,但是谁也不记得车牌号,也没见过车上的人。“
“好多人?”
“恩,说是有个放羊的老头,还有跑出村玩的小孩,对,还有那个光棍。”
“小苏啊,我记起来了,铁蛋,是铁蛋。”说着,老书记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铁蛋?”
“对,铁蛋,额,大名我可真忘了,这么多年一直就喊他铁蛋。就是我们村东头的,光杆一个。你们见过了么?“
“光杆?”两个人听到这两个字,对视一眼,杨博又开始打电话,苏信拿出之前老书记画的地图说,“陈书记,您给我在地图上指一下是哪家,我们一会儿过去看看。”
“你们不会是怀疑铁蛋吧?”老书记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借他俩胆他都不敢,这个人太老实,就是太老实,才娶不着媳妇儿。“
苏信微微一笑,“陈书记,你放心,我们只是过去问下情况。”见苏信坚持,陈书记也不好意思说啥,就指着地图说,“就这,最东边这个,门口有颗大柳树,很好找。”
“陈书记,村东头是不是还有一家没有人住,您也给我们指一下吧?”杨博没有打通小赵和小王的电话,这两个人去查那家空屋,现在也没回个信儿。
“哦,你说老孟家啊,就是铁蛋他们家旁边,俩家紧挨着,你问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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