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轻灵矫健,又能一击必杀,这画面不要太美。
收起不切实际的幻想,屠诗又问:“师傅,我发现月魔好像有七个技能?难道技能上限不是六个吗?”
“在你二次转职之前,老师可教授的技能当然只能是六个,但是,我们可没说过你只能学六个技能。”易无涯再次嗤之以鼻:“轩辕月魔是在师傅那儿学了六个技能,然后又获得奇遇,学了第七个技能。”
好哇跟我来这招!屠诗气得牙痒痒。这么重要的事情干嘛不交待一声,害得他以为所有一转玩家都只有六技能。不过好像也确实有这回事,有帖子说某某玩家打到某某职业技能书一本,恐怕技能书也是增加技能数目的途径之一。
既然左师傅提到二次转职,那么二转后是不是可以学更多技能?
屠诗一问,左师傅继续嗤之以鼻:“毛都没长齐就想飞了?”
有没搞错,左师傅今天吃火药了?妈蛋你不呛我能死啊?屠诗唯唯诺诺,知道自己一定是哪里表现不好,还是乖乖领骂为妙。
看着徒弟乖顺的模样,易无涯眼神忽然柔和些许,问:“那六把剑还带在身上吧?”
“在。”占了储物囊那么多位置,又增加负重,屠诗可是很有怨言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江湖唯一的声音是七王殿;随着时代变迁,七王殿内乱而败,龙蛇并起;到了现在,这个江湖,我已经看不懂了。”
妈蛋,左师傅怎么说起伤感的话题来了?
“江湖很大,我们这些老东西渐渐退居幕后,几乎不出现在世人眼前——不是我吹啊,我耍威风的时候,这江湖哪里有什么‘九把刀’、‘三达剑’?老人如暗流慢慢沉淀,新人如涟漪荡漾不停。偶尔会出现一个特别优秀的新人,那就像在水面上翻涌一道波涛,声势赫赫。我之所以说我看不懂这个江湖,是因为你们的到来。”
“我们?”
“对,就是你们——冒险者。你们的成长速度很可怕,每一个都有潜力。日后可能没有我们原住民的空间,因为一眼看去,江湖上都是你们。这种江湖别说我,就连祖师都不曾得见。”
屠诗不知说什么好。在游戏系统的混沌运算下,《乾坤》是一个自洽的、完整的世界,当玩家集体出现时,对npc的冲击必定是巨大的。左师傅也感受到世间格局的改变,却一直把感慨藏在心里,那么今日说起这些又有何用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六把剑吗?”左师傅话锋一转,再次提到碎片剑:“那六把剑是七王殿的历史遗留,你带在身上,很可能引来某些势力的窥视。我想让你迎接挑战,变得更强——这正是我百家门的武道宗旨。”
好啊,跟我来这招!原来您送剑是不安好心啊!屠诗无语。带着六把剑行走江湖,说不定会遇上七王殿的仇敌,别提有多危险了。
“可也正如我所说,江湖不一样了。以后的江湖是你们冒险者的,你要迎接的挑战也来自于你们,所以我想通了。”左师傅一笑,年轻的脸却有老怀欣慰的感觉:“你的表现很不错,我也放心你去闯荡。”
既然表现好,干嘛你今天脾气这么怪?而且我又没什么事儿,干嘛要闯荡啊?屠诗不解,又问:“那么,师傅,您希望我成为暗流呢,还是波涛呢?”
“我希望你做一块石头,而且是很大,很坚硬的石头,可不能是风一吹就跑的沙子。”易无涯挥挥手:“出去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免你练剑百遍。”
目送徒弟欢天喜地离去,易无涯喃喃道:“所以啊,清锋,你不能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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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屋,屠诗一时之间不知做什么好。
妖怪已经被除灭了,唯一遗憾的就是不知所踪的房丰。他孤身离开,会不会有事?他和厚朴、和怪人丁大师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人海茫茫,要到哪里去寻找房丰和丁大师呢?
帮派(公会)的事情今晚吃宵夜时才讨论,不急在一时,相信轩辕公会不至于找他pk夺宝,就算有人想来硬的,也要问他手中剑同不同意。
“噢,我知道该做什么了!”
在怪物攻城的前一天,他去南昧城购买寒铁,与武止戈不打不相识,更重要的是,他在那儿发现了北虎帮的帮众(但是对方心里有鬼、逃之夭夭)。这是一条线索,必须告诉包季晚。
包季晚在客栈里住宿。前段时间,他本想组建一支来往忆北城与南疆的商队,因魔荆猖獗的原因,只好在这儿坐等虫患早日解除。客栈花销当然不小,但包季晚现在财大气粗,还真不在乎。
屠诗一上门,包季晚就乐呵呵地握住他双手:“老弟,我听说你除掉了妖怪!好,好,真是好男儿!要是我有你这身本事,我也要和妖怪战个痛快!”说这话的时候,他好像全然忘记自己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
屠诗嘿嘿一笑。声望值越高,玩家名字就传播得越广、越快,200声望值基本可以确保整个忆北城都知道“御清锋”三字。声望值提高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与npc的好感度培养会更快,比如说,方才屠诗走进客栈,素未谋面的掌柜就说一切消费打八折,简直比新手村npc还亲热。若能达到全国皆知的地步,怕不是靠刷脸来消费?
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屠诗兴致高昂:“老包,现在事情很清楚了,北虎帮心里有鬼,这件事多半就是他们做的。他们护短,把犯案的人遣走,没关系,我可以一路北上追过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个个车马行问过去,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包季晚却只是沉默。
良久,他说:“老弟,我很感激你为我四处奔走,但你千万不能再往下查了。”
“为什么?”屠诗来劲了,这是游戏剧情的后续展开啊!
“它里面的水太深。我怕你已经被盯上了。”
“北虎帮?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可是很能打哦。”屠诗做了个健美动作,展现自己强壮有力的肱二头肌。
包季晚耷拉眉眼,没心思和他说笑:“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和一整个组织对抗呢?”
屠诗不服:“我师傅说,北虎帮的名头再响,其实也只是王义智一个人的功劳。”
包季晚长吁短叹:“你不懂,你不懂。”
这件事里确实有剧情可挖啊!
屠诗试探性地问:“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杀我几次而已,我是冒险者,可以无限复活,难道你忘了?”
“他们能让你比死更难受。”
看包季晚语气一直这么凝重,屠诗也认真起来:“不还有王法吗?官府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怕只怕官府也站在他们那一边啊。”包季晚起身,担忧地道:“回去吧,老弟。我会把案子给忘掉,你也赶紧忘掉吧。”
忘得掉吗?陪伴你多年的老马被割喉,所有货物被糟蹋;你沦落街头乞讨为生,还要在我面前痛哭……你现在说忘就忘?!
屠诗皱眉:“凭什么?凭什么你东西被抢了,还要忍气吞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快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吧,”包季晚拉开门,看着屠诗,眼里盛满无奈与辛酸:“最近我们减少联系,免得他们误以为你会继续追查。”
“没有误会。”
屠诗起身,大步离开。
我确实会继续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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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酒肆。
今日轩辕龙神被老师叫到此处,其实心里很是不耐。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老板交待的“寻找‘建帮令’”,这任务需要四处奔波,他能抽时间来这儿一趟实属不易。
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仿似等一个人的老刀客。与往时不同的是,刀客手边还有个灰不溜秋的麻布包袱。
“我对你很失望。”杨泽于第一句话就让龙神深深低头。用指腹揉搓酒杯,老人神情很是疲惫:“怪物攻城的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出手,就是想看看你们年轻一辈里有几个中用的。哪怕你战死,我也不会怪你,但问题在于你没有挥刀。你毫无表现,我的老脸就都给你丢光了——你知道吗?!!!”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狮子虽老,咆哮依然震耳欲聋。屋梁簌簌落下灰尘,小二拿着菜刀从后厨冲出来看发生了啥。
龙神把头埋得更低。
吼完之后,杨泽于更疲惫了:“我从大漠回来养老,是为了收个关门弟子,把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他。可惜啊,你不是那个人,也许南方的水土养不出好刀客。”
龙神终于觉得不对劲,想起老师手边的包袱,惊得霍然抬头:“师傅,难道您——”
“从此之后,你我只有师徒之名,无师徒之实。”杨泽于拿着包袱起身,视若无物地从龙神身边经过,丢下一句:“我不懂教你这种学生,还请另觅明师吧。”
龙神不敢置信,再转身伸手去拽,哪里还寻得到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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