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相当于二转玩家的厚朴,其掉落自然也无比丰厚。毒囊“可用于烹饪”是什么鬼?真把中国人当成无所不吃的究极吃货啦?丝囊没附带技能是有些可惜,但很适合兰萌萌(虽然她超级讨厌蜘蛛,死都不肯用这玩意儿)。“地衣面具”是装备,比一次性的“蒙面巾”强多了,其属性更是在如今市场上极为少见的,可归纳在奇物一流,只可惜屠诗还装备不上,只能先扔储物囊里。三样都是好东西,但和下面这玩意儿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
妖怪内丹:妖怪的力量源泉、成道根基。可用于生活职业(制药、锻造、炼灵、烹饪等的原材料),可用于战斗职业(炼蛊的原材料),可用于任务(妖族、道士的任务物品)。
〖超常效果:因妖怪的差异性,内丹属性有所修正。体力值+5%,力量+5%,敏捷+5%,木属性+20,毒素伤害+30,毒素抗性+30〗
看着手上这一坨光溜溜、圆润润、沉甸甸的黑色大丸子,屠诗好生感慨。厚朴是通过猎食大量生命来提取元气的,也就是说,这颗内丹上染着洗不干净的鲜血,简直就是罪孽的结晶。为什么某些妖怪一定要杀人,而不能乖乖地去吞吐月华呢?是它们野蛮的天性使然,还是它们与人近似的理智使然?
“喂,你的剑好了。”陆灵川将剑递给屠诗。
幽红:(略)自带【血竭】(略)
【血竭】此毒一种,血肉枯竭,狠辣至极。对目标造成伤害时,目标每秒失去体力2点、耐力1点,可反复叠加。
“让敌人失去体力”而非“造成毒素伤害”,所以敌人就算毒素抗性再高也制止不了掉血(当然此技能也无法被“毒素伤害增加若干”的属性所增幅)。其实【血竭】的原理是消化液而非毒液,但在系统看来是一样的(正如蜘蛛也被归纳到虫类)。屠诗看看剑身,剑刃依旧明亮,剑脊却越发晦暗,仔细一看,剑脊凹槽处有密密麻麻的纹路交织,就像一张繁杂的、锋利的蛛网。
“毒囊你装在哪了?”
“把它和铁线虫合二为一了。”陆灵川毫不客气地把“妖怪内丹”抢过来,瞪眼道:“你别乱动我东西啊!二转任务就指望它了!”
“我送你的,我看看还不行?”屠诗气笑了,当然也不会真的生气,毕竟以“妖怪内丹”打造出来的好东西最后还不是要落在他手里?谁叫公会里就他一个战斗职业者呢?他再看看“幽红”,越看越喜欢。
告别朋友,屠诗俩人在街上晃荡,忽闻一阵嘈杂。回头一看,却是提了一柄新剑的月魔带着一大帮玩家,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冲来。
屠诗笑着对武止戈道:“他们想干嘛?在城市里pk?就不怕被捕快抓走?”
“他们身后已经跟着一班npc了……”武止戈一扭头,吓了一跳:“哇,你几时变红名的?”
什么意思?屠诗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自己名字红通通的!这时跟在玩家后面的npc大喊:“御清锋抢劫伤人,罪大恶极,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怎么回事?屠诗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喃喃道:“我什么也没干啊……”
武止戈给了他一拳:“你还不快跑?!”
“我跑什么?”
武止戈揪住屠诗领子,近在咫尺的眼睛里喷出火来:“你以为他们会听你解释?”
屠诗既郁闷又愤怒:“可我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要跑!”
“顶你个肺,你不跑是吧?!”武止戈一把推开屠诗,冷冰冰地注视屠诗:“如果我也和他们一起对付你呢?”
“妈蛋!”屠诗转身就跑。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唯一清楚的是决不能被抓住。
“傻嗨来的,叫你跑都不跑。”武止戈吐了口气,转过身来,面朝月魔。他两脚与肩同宽或略窄于肩呈内八字站立,两腿微屈,双膝内钳,间隔一拳——脚部动作一气呵成,扎出了二字钳羊马。
他很认真地对赶到的月魔说:
“我屌你老母臭化嗨。”
“你等级比我低。”月魔举剑,口音不准但却同样认真地回敬一句:“吔屎啦。”
————————————————————————————————————
看着御清锋从身边狂奔而过,一直低头行路的丁大师和房丰抬头。房丰拦着路人问明白情况,喜不自胜地回来禀告:“丁大师,原来御清锋犯了刑法,官府正派人抓捕呢!”
丁大师没什么表示。
昨晚从城主府离开后,丁大师却不急着出发,而是悄悄地在忆北城又停留了一夜,果不其然,今早便看见一团道法凝成的白云自度人观飞掠向北,料是王越南旧友欲为其报仇。假若昨晚出发,说不定便会与此人撞上,且不说能不能战而胜之(此人似是路弧),惹来麻烦终归不好,若影响师尊大业,则自己更是万死莫辞。
两人离了忆北城,来到死尸林。到得林深之处,丁大师随手一指,对房丰道:“你且沿此方向走三刻钟,停留两刻,再原路回到此地。不要想着逃走。”
其实附加的那句话简直多余,房丰压根没想过要逃,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在丁大师身边服侍。现下得令,房丰也不敢马虎,立即离开,他身怀妖术,倒也有胆孤身行走。
感知房丰已走远,丁大师单手持镜、单手掐诀,镜面朝外,竟往外放射温和光芒。光芒中逐渐显现好几个身影,却是活灵活现的影像,全都和丁大师一样的姿势,只不过站的方位不同。算上丁大师共有九人,面朝里地围成一圈,镜光交汇,于是影像越发清晰。
“见过诸位师兄弟。”丁大师道。
其余八人纷纷见礼。这八人皆戴面具,有牛头,有马面,有红脸,有白脸……不一而足,个顶个地滑稽,也个顶个地透着一股诡异。
待得见礼完毕,一人发声,其声音沉厚有力,给人信赖之感,他戴的是舞狮时专用的大头娃娃头套,眯着眼,嘴咧得很开,既可笑又可怕:“话不多说。师弟们进展如何?”
“禀大师兄,我已挑动忆北城妖人之争,荆州人心惶惶,已现乱象。”丁大师道。
“不错,此事已传到皇城,连师尊都称赞有加,只不过我听闻白云子破关而出、誓要为越秀子报仇,还望师弟多加谨慎,凡事以保全自己为上。还有哪位师弟建功?”
戴牛头者道:“我已毒杀刚亲王小妾之子,栽赃至其大妇身上,只是此事尚未传扬,扬州依旧人心安定。”
大师兄:“刚亲王性烈,或可建功,且再看些时日,有劳三师弟。如有可能,或利用倭寇浪人为佳。”
戴马面者道:“任秋凉御下极严,难以渗透。我已联系蛮夷,只待时机一到,即可里应外合。”
大师兄:“冀州乃要害之地,轻忽不得,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或可从靖亲王处着手。”
红脸者道:“牟亲王已逾礼制,大师兄可安排朝臣攻讦。”
白脸者道:“另,彻亲王阻断青、豫二州商路,包括金家商会在内的各大商会,日损白银万两,亦可就此事做文章。”
大师兄:“此皆小事,无伤大雅,最好能让此二州打起来,死些人。有劳两位师弟。”
戴猪脸面具者道:“博亲王已中毒,我骗他说他得了瘴毒,他信以为真,已上奏折乞求回皇城养病。大师兄,让他回还是不回?”
大师兄:“此事交由师尊决断。”
戴丑汉面具者道:“圆亲王游猎时我略施手脚,使其坠马,而今未醒。其属下本就骄纵,现无人管束,多与地方冲突,民怒难平。”
大师兄:“让其关键时刻醒来,左右为难,看他要得罪属下还是得罪官僚。”
戴女子面具者道:“大师兄,现在徐州有我没我都无所谓,我能回来了吧?”
大师兄沉吟一阵,安抚道:“小师弟勿急,虽然徐州已乱,但其他几位师弟还未竟全功,不如你先到邻近几州帮扶一二,想必师尊得悉后亦会对你大加赞许。”
戴女子面具者拖长声音,明显是不情不愿:“好……”
大师兄又道:“九师弟出海未归,无法启用十方镜,故此缺席。还有何事上报?”
丁大师发声:“大师兄,我在荆州物色了一个苗子,或可有用,若他能替我搅乱荆州,我亦可像小师弟一样抽身而出。”当下把房丰之事说了一遍。听罢,人人反应不一。
红脸者摇头:“想我等虽非名门大派,却也是道门正宗,如何能与魔头为伍?”
白脸者似专爱与其唱反调,道:“师兄此言差矣,我等所行又怎敢称良善?心是好的,手是黑的,便无大碍;同理,这房丰人虽入魔,可若能助师尊大业,用之何妨?”
大师兄咳嗽一声:“且不论我等所作所为是善是恶,唯师尊之命行事罢了。其余师弟有何高见?”
戴女子面具者冷哼一声:“四师兄,不是我说你,你真觉得那庸人有资格与我等同门?你糊涂了吧!”
戴丑汉面具者摇头:“小师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纵然四师兄说得不妥,你又怎可言出无忌?”言下之意,似也并不赞同丁大师所言。
戴牛头者打圆场道:“小师弟勿急。四师弟并非真要接纳房丰,只不过是哄骗其为我等效劳罢了。能成魔头者无一不是手染鲜血、无情无义的人,只可以利诱之。”
戴马面者笑道:“若能驱使魔头作恶,我的手就干净许多,省得我天天洗手。四师弟你要用不上,赶紧把他送来冀州。”
戴猪脸面具者憨厚一笑:“反正我听大师兄的。”
众说纷纭,大师兄咳嗽一声,于是众皆闭嘴。
大师兄道:“此事我会禀报师尊,由他老人家决断。还有何事?”
诸位都说并无情况,忽然丁大师又道:“我似乎发现了一位真人。”
“真人?”“在荆州?”“什么来头?”八人目光齐刷刷投到丁大师身上。
丁大师犹豫一阵,道:“罢了,是我猜错了。这人连自己徒弟的吉凶祸福都预测不出,眼睁睁让其蒙难,怎可能是高人呢?无事,当我没说过吧。”
“如此,散会,下次开启十方镜时间为下一个满月的辰时。”明明就要结束通话了,大师兄却还舍不得关闭镜光,停顿几秒,满含感情地道:“任重而道远,诸位珍重。”
诸人心下感动,皆互道珍重。
镜光消失,场内只得丁大师一人,他莫名地有些惆怅。但他毕竟是修道中人,道心坚定,很快就振作起来。他并不孤单,他的师兄弟们都和他一样在奋斗,在拼搏。他们的心始终相连,他们是一个无坚不摧的整体。
“学舌千遍,鹦鹉终究是鸟;纺编百转,蜘蛛徒然小虫。”丁大师忽然来了灵感,然后摇头:“通乎哉?不通矣。”
(https://www.yqwxw.cc/html/114/114670/25542373.html)
www.yqwxw.cc。m.yqw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