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违背了约定..违背了我们的闪闪红星!”蓝皮小鬼不依不饶,已经落网还在试图逃脱。
“说!”我用膝盖压住它,“如果不说,我让你魂飞魄散!”
“那是1970年,我们同学十三人来到大西北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腔热血面对荒芜的荒地..那个日子..苦啊。起早贪黑到晚都吃不上一顿饱饭,一起去的几个女同学被生产队队长威逼利诱强奸,那时候我真特么羡慕她们,陪人睡觉就不用下地干活就有花不完的工分,吃不完的水果糖..”
“他.王守义。我们的小队长...带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苦累,但晚上我们会从猎户手中借来猎犬打猎满足口腹。他的手艺很棒,就算是没有油盐酱醋,他也可以把野兔烤的香甜可口!他会吹风琴,被村里面没文化的老农民发现举报说私藏资本主义毒瘤给砸碎了。”
“我们就用竹子给他做了一个,虽然很粗糙,但那是我们不可多得的娱乐时间..”
蓝皮小鬼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回忆,语气中带着对那个时代的痛恨时却还在怀念同甘共苦的同学情谊。
但,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可怕狰狞:“他,上山砍草时找到一窝小黄皮子,不多不少整好12只啊,他带回来给我们分了,就他没有吃..你知道我们吃完小黄皮子后怎么样了吗?”
“我们..被..”
突然,蓝皮小鬼炸开,十二条蓝色的幽魂冲出来填满了这个屋子,十二双充满愤怒的双眸俯瞰这我:“我们被黄皮子,剥皮拆骨。魂魄在荒野惨叫了三十多年..”
所以十二条厉鬼抱团取暖成了现在这幅共生的模样:“这都是他的阴谋,他就是想让我们死...想让我们全部死干净,这样..他就可以回家,回到城里面。考大学,当大官,享福一辈子!”
我冷静的听完它们讲完了故事:“那这只小的怎么回事?”我抬起腿,一只婴儿咬着我裤腿,口水已经流到我的腿上。
“当时我已经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呵呵!”一只女鬼如是说。
哦。
我点了点头,把婴儿鬼踢到一边然后坐下来揣着手说:“所以,你们恨他?”
“恨!”
“想杀了他?”
“对!”
“你们不会想要杀他的!真的!”我说,我指了指一条鬼,“你叫什么名字?”
“张忠贤!”
“嗯,你看这是什么?”我走到奖桌上取下一只金杯,上面写着‘市足球队冠军’
有两个名字,王守义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旁边写着:张忠贤。
“拿去”抛给张忠贤,它看这足球奖杯陷入了沉默,爱不释手不愿意放下。
“你呢?”
“金巧梅!”
嗯,十字花绣一等奖...游泳队一等奖...跆拳道一等奖...
“哦,这个吃包子最快一等奖是你的吧,胖子?”我把最后一张锦旗扔给最胖的人。
王守义因为一个错误,害死了所有同学。他不内疚吗?
他确实后来参加了高考,成为了大学生。当了官,一步一步爬到近乎于巅峰,但他从未忘过同学,这些比赛的奖状或是奖杯,都是死去同学生前的爱好。
几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忘过,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曾经的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错误。
“他没有忘记你们。他的人生也充满不幸,人到老年,举目无亲。报应,已经在他身上显现,所以..你们还想要杀了他吗?杀掉一个为你们内疚了一辈子的孤寡老人,杀掉一个昔日的同学好友。”
我慷慨激昂陈述后,十二只厉鬼都安静的看这手中物品。
我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就是这熊孩子特么把我当做大树,从小腿一直爬到我头上。
“特么的,我的头是你随便能踩得?”把婴儿鬼揪下来扔到一边,“几位,考虑的如何了?还杀吗?”
“虽然是这样,但你以为我们的怒火就能消停吗?”有鬼开始咆哮,耳膜差点被戳破。
“够了!吼个屁!”我不动手,我动脑子可以吧,精神压力犹如潮水涌出,来自神识的压力让厉鬼们受到压力。
别说叫了,动一下都别想。
但是这对我的消耗会更大:“再嚷啊?小爷让你们魂飞魄散!”
“是你们?”王爷爷终于慢慢的清醒过来,看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皮肤深绿色,但他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你们是来接我走了吗?我等了你们很久了!接我走吧..”
他蹒跚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它们走过去,我拉住他:“别过去!”
“让我跟它们走吧!求你了!”他哭着说,“这辈子,我活在愧疚中,无时无刻不想偿还。”
泪眼婆娑的老人,我渐渐的松开了拉住他袖子的手:“罢了!人生在世,几多苦难报应。你的选择,我尊重。”
“谢谢!”他走到厉鬼身边,而我也收起来威压,坐在太师椅上慢慢的摇,看这即将发生的惨案。
但,它们没有下手,它们同时叹了口气:“算了!都这么多年了了。你也老了,也受这苦..我们啊,还怎么下得了手!”
我的游说起了成效。
它们本来就是挚友,有些事情敞开了后,仇恨就会放下,他们握手言和的瞬间,王爷爷哭的像是一个孩子:“你们也不带我走..没人愿意要我!”
“你寿数不长了。我们会等着你,而这段日子,你要替我们尽情的享受空气和美食。这才不算负了我们..道长,我们就先走了...这些日子,麻烦你照顾一下老王。”
“诸位..慢走!请!”
它们融合成蓝皮小鬼拖这一丈长的身子消失在黑暗中。
王爷爷哭了会就睡死了,我把他抱回床上,人生在世,几许苦难报应,这事情谁说得清。
我看时间都凌晨五点了,就坐在太师椅上眯一下眼睛。
这一眯,就是早上十点,身体酸疼的醒过来,这就是根基有损的下场,浑身的筋骨都在给我唱反调,都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了。
“吸!!疼!”站起来活动身体,关节相触时咔吧作响,我走进卧室,王爷爷还在睡觉,我打算悄悄的离开,不过他又哎哟一声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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