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约莫二十平方大小,有阳台和独立卫生间,上下铺的床,一共四个床位。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裤,上面满是铆钉,一头的淡蓝色头发使得周昊一眼就认出了他。
任山!
就是那天李萌萌在药店门口险些被别人拐走时,出手相救的那个小伙子。
然而是个半吊子,踹了一脚就撤了。
“你好,还记得我不?我周昊。”
上次周昊跟他握手,他理都没理,这回周昊可不伸手了,就这么打着招呼。
任山斜视他一眼,吐出一口烟,用鼻尖发出一声:“嗯。”
妈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周昊按照学号,把席子铺在了自己床上,正要铺。
“喂。”
周昊回头,问了声怎么了。
“这床位是我的。”
任山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一下。
不对啊,床沿上的学号就是自己的啊,0173203。
“可这上面的学号和我的是一样的。”周昊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有自己的姓名班级学号。
“哦,你睡上面去。”任山指了指上铺的床位。
谁不知道在下铺方便啊?
半夜困得要死的时候想撒尿了都不用费劲,直接就去了。
“可……”
“上,面。”任山一字一句道,音调也微微上扬。
周昊怒了,把卷着的席子往床上一摔,道:“怎么个意思?”
他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
跟谁俩呢?
第一次见你就看你不爽,这会儿还跟我抢床位。
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你好好跟我说,我也就让给你了。
用这命令的口吻,白话你妈了个逼呢?
任山将烟屁股往外一弹,站了起来,眼神很冷,正要开口。
“砰”的一声,宿舍门被人踹开了。
与之还伴随着一句。
“兄弟们我来啦!”两人朝门口看去。
说话的是一名染着黄色头发的小伙,高高瘦瘦,剑眉星目,穿着一身耐克的休闲服,脚上穿得还是三叶草的一款限量版,身背一个黑色双肩包,手上抓着一卷席子。
什么玩意儿这是?
没等周昊和任山开口,他拍着胸脯介绍道:“你们好啊,我叫徐孙栋梁,你们叫我栋梁就行,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你们叫什么呀。”
这人对周昊胃口,道:“我叫周昊。”
任山又坐了下去,冷冷道:“任山。”
这就对了,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客客气气、称兄道弟的不是挺好吗?
周昊又准备继续铺床,任山开口道:“你睡上面。”
周昊捏着拳头,指关节“哒哒”作响,道:“想打架?”
“嗯。”任山毫不在意道。
徐孙栋梁一听,这还了得。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头一天打什么架呀?”他拉着周昊说,毕竟周昊是提出要动手的。
于是周昊便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
自己占着理,不怕别人知道。
任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点起了一根烟。
徐孙栋梁一跺脚,道:“嗨,就这么个事儿啊,好办,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睡下面,一把定输赢,谁玩不起谁软蛋,怎么样兄弟们。”
“可以,就是不知道某些人愿不愿意了。”周昊说道。
“来。”
好。
完事儿。
周昊输。
徐孙栋梁拍了拍周昊的肩膀,道:“没事儿兄弟,在上铺好啊,你脸对着墙,撸那玩意儿,谁看得见?是吧?还有啊,日后甭管是人是狗,走进来就往你床上一坐,你乐意啊?”
周昊心想的确有理,并不是真的要撸那玩意儿,而是自己手机里的秘密比天还大,若是哪天自己没睡醒,手机充着电,有人拿了自己的手机,正好这会儿又有未读消息,那就全完了,毕竟地府的人是不睡觉的。
如此想来上铺也有上铺的好处。
没多久最后一位舍友也来了,叫做赵武年,是个充满肌肉的壮小伙,为人忠厚实诚,不说多讨人喜欢,绝对不讨人厌。
“兄弟们,明天就要军训了,我提议,咱们开一下午黑,我黄金段位的,晚上咱们一起去育才路下馆子,怎么样?”徐孙栋梁提议道。
这年头不玩王者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所以都不用问他们会不会玩。
由于徐孙栋梁是本地人,就是新区的,所以对这边还算熟悉。
赵武年是何北的。
任山……
不知道。
“ok,我钻石。”周昊有些得意道。
“哇塞,你们都好厉害,我才青铜,因为经常锻炼,游戏玩得少,别嫌弃我哈。”赵武年摸了摸下巴说道。
“不会不会,大家一起成长。你要相信,只要你努力,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们一样,那话怎么说来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对吧,任山你呢?”
“王者。”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这蓝毛竟然还是个王者。
周昊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竟然和王兵一样,都是王者段位。
切。
有什么了不起,我离王者也就一步之遥。
说来也怪,一宿舍四个人,头发的颜色也各不相同,黑、黄、蓝、白。
就差个绿色的了。
开着空调,打了一下午游戏,四点半的时候去领了两套迷彩服,完事儿按照学号列队,听着校领导讲话。
六点,一行四人来到校门口的育才路,德庄火锅。
这算是育才路上最拿得出手的火锅店了,四个人去吃没有六七百下不来,一般来这里的都是些白领啥的,学生比较少,消费高。
点完菜后正等着呢,徐孙栋梁低着身子小声道:“兄弟们,看到那个戴金项链的了吗?”
任山看都没看一眼。,其他人看了过去,徐孙栋梁指着的那桌七个人,确实有个戴着金项链的男生,正举杯哈哈大笑。
周昊暗暗皱眉,虽然隔得远,但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人长着一副小人的模样、色狼的脸,而且眉间有着浓浓的青丝游走,并且已然发黑,即将转变为死气。
周昊和赵武年点了点头。
徐孙栋梁继续道:“那个人叫孙健,他爸可有钱了,咱们千万不能得罪他。”
因为徐孙栋梁和孙健以前是一个学校的,孙健比他大一届,恶名远扬,作风也有问题,搞大了好几个姑娘的肚子呢。
“我们又不花他的钱,怕他干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赵武年不以为然道。
赵武年想什么说什么,音量也不小,孙健一下子就听到了,尤其是最后几个字。
孙健放下酒杯,看了过来,不悦道:“几个逼养的说什么呢?”
他不爽了,在育才路这一块,自己可是小霸王,他的名字,放到酒吧里都好使,那四个人学生模样,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威名。
一定是新生。
需要教育教育。
徐孙栋梁一愣,这个赵武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老老实实的呗,他立马答道:“没什么没什么,说……”
“说什么关你屁事?”赵武年反问。
他妈的,我也没惹你啊,上来就喊我们逼养的,欠收拾呢?
这里是大厅,有十来个桌位,此时除了他们这两桌,还有其他五六卓也有客人,今天是周二,人少,要是周末的话这会儿应该爆满了。
其他正在吃着的客人们也觉得有意思。
这是要打架了的节奏啊。
“你们猜猜能打起来不?哪边会赢?”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人多的那边啊。”
“不好说,人少的那边有个大块头,我看他一个能打三四个呢。”
孙健站起身,走了过来,他那帮兄弟也凶神恶煞的跟来了。
他指着赵武年,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赵武年才不虚他,一伙人瘦胳膊瘦腿的,要是怂了都对不起自己这身肌肉。
“试试就试试,关你屁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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