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逃无可逃(1 / 1)

她伸出手在赵金语身下摸了摸。

重点揪住她的腿,掐了一下。

狠狠一拧。

没反应。

她的心一沉,因为不知道萧寒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所以她现在还不能准确判断赵金语如今的病因,但有医药匣子在手,再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相信我。”顾昭禾看着她的眼神,“我和你爹一定会把你的身体恢复原样。”

赵金语一愣。

没想到顾昭禾居然看出了她身上的异常。

她有太多话想说,但深深知道这里不是让她宣泄情绪的地方,只是冲顾昭禾点头,眼里水光盈盈。

顾昭禾不让别人背,自己坚持蹲在赵金语身前,“上来,姐姐背你。”

她两辈子都没有兄弟姐妹,能和赵金语一曲高山流水合奏着实痛快,相处下来更是处处和她胃口,起码不是陈霜那种虚情假意之辈,是真的值得交的朋友。

曾经失去过,现在拥有了,便更知道珍惜。

顾昭禾不想假手他人。

赵金语这次没有拒绝,只是僵硬的顺着她的动作爬上了她的后背。

萧寒眼中划过一抹震惊。

他是真的没想到,二人的感情居然能好到如此地步。

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在这里装什么姐妹情深,他心中不屑,但更对顾昭禾居然能察觉到赵金语身体有恙而震惊。

他装作无事一般,在手里细细摆弄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那里面,装的就是解药。

在得知顾昭禾他们来之前,他就给赵金语事先看了解药,说只要她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他就会给他解药。

而且强调了,他给她下的毒,除了他,无人能解。

所以他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们眼前拒不承认,还敢让赵金语当场对峙,想看的就是那出别人心急火燎,可被救的人却根本不配合的可笑场面。

可没想到……

顾昭禾就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这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信任地从他身边离开了。

所以他才会故意转动小瓷瓶。

想要以此来提醒赵金语。

如果她不留下,得不到解药,按照他下毒的时间,她的命就只剩了一天可活。

可顾昭禾却在他转动瓶子的那一瞬间,温柔地把赵金语的头摁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要怕,也不要看,姐姐带你走。”

帝尘紧随其后。

二人的衣服还连在一起,相互之间离不远。

大话都放出去了,他现在也不能再强制把赵金语留下,只是到底心有不甘,一直盯着顾昭禾。

赵金语察觉到他的目光,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顾昭禾根本就不能想,赵金语被萧寒带进这里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的穿着打扮还有那种神态……通通都让她的心提着。

好在,有帝尘在,就相当于有了一块护身符。

他们终究是平安无事地出了东宫。

直到走出很远之后,到了没什么人的路上,一直在轻微颤抖的赵金语才嗡嗡地哭了出来。

从小声啜泣,慢慢变成了大声啕哭。

外面终究不安全,顾昭禾硬着头皮背着她回了太上皇府。

帝尘带着邈邈等人去了前厅和赵老爷汇合,而顾昭禾则带赵金语去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她放到床上,什么都没问,只是抱住她,轻轻地拍。

“顾姐姐……”她哭的停不下来,却始终不肯多说一句话。

顾昭禾慢慢把身上的披风解开,也没避讳她,拿了医药匣子出来,一看,需要的检查仪器已经出现了。

这个匣子的功能最近越来越强大了。

顾昭禾现在真的是觉得或许它的主机在这些年间又完成了一次升级。

如果她之前没有把它丢掉,或许它能比现在表现的更好。

但目前为止,能提供这些仪器,她已经很感激了。

比只能提供药品好太多。

不然,帝尘和赵金语的情况,她还真的找不到方法解决。

好一顿检查做下来,都没有出现顾昭禾想的那种最糟糕的情况,“看来他没有对你的双腿进行重物敲击,只是利用药物阻断了你的神经督脉。”她笑了笑,温柔地替赵金语擦去眼泪,“吓坏了吧?

既然你选择了相信姐姐,那姐姐说过,一定会让你好起来就不会食言。更何况,他这点雕虫小技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赵金语愣住,“我的腿能重新恢复知觉,重新走路?”

“不然呢。”顾昭禾摸摸她的头,像哄小孩一样,“要是你这个样子,以后我们还怎么去找小十三玩。”

提到十三皇子,赵金语的脸色明显又是一变。

甚至很明显地往后瑟缩了一下,“我……我以后都不配见他了。”

顾昭禾手里刚拿了非甾体类抗炎药还有一些缓解神经的药物,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安静的令人窒息。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怕你难过。”顾昭禾不想说太矫情的话,“等你想好了,想说的食盒再说便是。”

“我……”赵金语一听,反而放松下来,只是眼泪却越流越凶,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怎么关都关不住,“他亲手给我换的衣服,梳的头发。”

她把自己放在床上大家角落里,“姐姐……我……我甚至在那一刻好后悔,好后悔没有嫁给萧铎,或许,这就是我枉顾圣旨的报应,天子是真的有威严的,不容挑衅的。”

她有这个想法正常。

但在顾昭禾听去,就不正常,她抓住赵金语,不断地帮她拭泪,但那些反叛的话她不能说。

但她会用实际行动慢慢让赵金语明白,什么叫命运只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人的命运说到底就是人的选择。

“告诉我,他有没有对你做别的事情?”顾昭禾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或者,还有没有说别的话?”

赵金语很是闪躲,“没……没有,他只是给我换了衣服,梳了头发,但是他的手很凉很凉,像是死人一样。”

碰到她的时候,她一直向后躲,一直在哭、嘶吼,可是统统都没用。

他无所不在。

她逃无可逃。

“不对。”顾昭禾把她的视线掰正,“你还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