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初心(1 / 1)

“嗯。”顾昭禾点点头,“我也是,不该把心底那点别扭发泄到你身上,但是我对萧子翊真的不是因为他是萧家人,更不是还对萧铎有所留恋。”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都变得凶狠起来。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背叛的时候。

帝尘捂住她嘴巴,“是我口无遮拦了。”

顾昭禾更加主动,一双眼睛里流光四溢,似乎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

她当初是没有记忆的。

虽然他已经无从考究,她到底是为什么才会爱上萧铎,也无从介意她到底能为什么把他和邈邈的存在忘的一干二净。

但现在在乎的,就只有她。

春宵一夜值千金,这一夜醒来,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之前在繁国的时候。

只是顾昭禾没再说要去看顾父顾母的事情,只是按时让田心送药,但也不再关心他们会不会吃。

田心很想问问那天晚上的情况,但又觉得难以启齿。

甚至问了,好像自己对主子爷有所图有所期待一样,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日子就这么过着。

转眼间,已经过了酷暑和秋日。

进入了盛国的冬天。

距离他们举家来到这里也已经半年有余。

繁国那边的顾家生意目前被成飞出面管理,叶辰和顾昭禾负责在背后出谋划策。

为了方便,成飞白日里都会易容成其他人的样子,免得被太子府发现。

从来没有经过商的她,靠着心底那些不甘和仇恨学的很快。

为了避免上次顾家树大招风的前车之鉴,顾昭禾这次还把重新振兴起来的产业用一个其他人的名字买下,然后分成了四等份,这样落到别人眼里就不会联想到顾家,甚至都不会想到这些产业实际上都是一个人在操控。

一定要力所能及的去低调做事。

这是上次顾家被盯上之后她学会的第一件事。

现在她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着日渐增长的营业额,还有越来越复苏的产业账本,但为了日后有用,这些账本也被她分成了两份,甚至帝尘那里看到的也就只有表面上那一份。

实际上她手中的财富正在迅速扩大。

她想着如果能做到曾经的辉煌,她就去登门见见双亲。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

这日,田心过来收拾东西,见桌子上还有个熟悉的东西,“王妃,这是什么?怎么一直见您吃,是身体不舒服?”

那种带着不同的包装的东西她知道是药片,但不知道具体功效。

“没什么,就是提神的。”

田心没多想,“您就是太累了,王爷而已心疼您,这边还说,等过了晌午就让厨子给您炖个汤补补。”

她说着说着,眉心就拧了起来,看向顾昭禾的肚子,“王妃,您自己就能看病,就不能看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您肚子为什么一直没动静……

眼下生活安顺,咱们府上就缺个小主子了,就连小王爷都盼着呢。”

顾昭禾笑笑,把账本收起来,“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歇息一会儿。”

田心只能点头应是。

退出去的时候还在想,顾昭禾最近越发温柔了。

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笑的,她和帝尘也没再红过眼吵过架,甚至帝尘只要不忙于政事,就会过来留宿。

虽然田心很少出门,但听府上的下人说,现在全邺城都在传顾昭禾和帝尘伉俪情深,说恒定王对这个异国的王妃多么多么好,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好事的,打听到了顾昭禾以前婚嫁的事情,再加上他们刚回来的时候传出去的邈邈的身世,也有一些不好的话流传出来。

但都只存在于私下里。

毕竟谁都知道帝尘看顾顾昭禾看的紧,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也因此,想一睹顾昭禾风采的人越来越多了。

但帝尘始终尊重她的意愿,没让她出去应付那些贵女和妇人。

只是这日子久了,终究是要进宫的。

临近年关,按照盛国的规矩,他们这些皇子和家眷都要进宫吃家宴,也是帝家非常盛大的一件事。

这次,顾昭禾自己也想去。

自从帝尘说了之后,她就表现出了空前的兴趣。

所以这两日,帝尘加了很多人过来给她裁衣服。

她低头看了眼桌子上放着的优思明,不动声色地将它收进了袖口。

这是用来避孕的东西。

在没达到她的目的,彻底将萧氏颠覆,给顾家报仇之前她都不会再考虑那些事情了,所以不要孩子是最好的选择。

但在这个时代喝避子汤太麻烦,所以就选了医药匣子里很好取到的优思明。

自从上次和帝尘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就一直在有意避孕。

也是为了提醒自己。

曾经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摔倒。

外头有人进来给她量尺,顾昭禾全都配合完之后没在房间里停留,而是去了邈邈那里。

两个人心里其实谁都没有真正说开。

顾昭禾很明白,现在的和平和幸福其实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有很多东西她没有刻意去修补,甚至产生了永久的裂纹,只是大家都佯装没发生过似的。

因为邈邈,现在已经很久都不会对她撒娇了。

虽然她也对他做了所有该做和能做的事情,但也没有和以前一样再有某个瞬间会真的把自己当成邈邈的生母了。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都不要妄想成为真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昭禾每次看到邈邈的小脸蛋还是会发自内心的喜欢,但只能拼命压抑。

她不希望自己也不希望邈邈最后再受伤。

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是对他们彼此都负责的做法。

所以已经很久,她都用看账本的借口来推脱,没有再给邈邈做过任何饭了,一般都是吩咐底下的厨娘去做。

邈邈好像也明白似的,也很久不提要求了。

他吃的东西也越来越不讲究花样,只要厨娘送过来,他就吃。

“你来了。”邈邈见她过来,心里难受的厉害,那句娘亲就卡在嗓子里,像是有人拿石头堵住了,怎么喊都喊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