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馆。
叶割鹿换上一套干净清爽的运动装,走出卧室,见到薛川、薛玉珠还有几名武馆弟子怔怔站在大厅内等他。
“薛馆主,打扰了你好几天,真是过意不去。”叶割鹿笑了笑说道。
薛川脸色通红,兴奋不已,“叶宗师,你太客气了,我真没想到,董师傅只说你是他的朋友,却没告诉我,你是武术宗师。”
“我只是恰好突破而已,距离真正的宗师,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叶割鹿客气说道。
哪怕薛玉珠对叶割鹿之前有些埋怨,此刻看叶割鹿的眼神也变得奇异许多,眼神飘忽,似乎不敢瞧叶割鹿。
自古以来,真正的宗师,不仅在武道上成就极高,而且品行、性格、德行都要能作为后人的标榜。
霍元甲、叶问这些武术大师,不仅武术记忆超绝,而且拥有爱国救民之心,抵御洋人,方才能被尊称一代宗师。
“薛馆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不要推辞,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赶回云海。”叶割鹿留下一张银行卡,也不给薛川推辞的机会。
薛川叹息了一声,拿着银行卡,看了看一脸失魂落魄的女儿,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只可惜叶割鹿并非池中物,自己女儿也配不上别人。
半个月前,日国,泾川县古神町。
这里原本是靠近海岸的小渔村,经过数十年发展,已经成为二线城市,而这里大多数产业、包括房产、运输、渔业、海上交通、都被掌握在伊贺商会手中。
小渔村内,还保留着一些古老的农村房屋和耕作方式。
一架直升机盘旋在渔村上空,而后找到一处可以停机的草坪,从高空落下。
机舱门打开,走下来一名身材高挑,穿着束身收腰黑色西装,半步裙和黑丝的女人,手中抱着一个黑檀木盒。
身后跟随着四名保镖,一行人走进村子里。
在一块菜田里,看见一头戴草帽,腰背佝偻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把锄头,正在翻挖地里的泥土。
“伊贺会长,我是伊贺商会的松阪莎菜,是在伊贺大志先生手下工作的。”松阪莎菜躬身弯腰,毕恭毕敬说道。
老者似乎没看见他们,更没听见她的话,继续翻挖着地里的泥土。
四个保镖微微皱眉,眼前这个老头子真是以前伊贺商会的第一会长,而且还是日国武术界的小武圣,怎么看,也是一个普通农夫,没任何奇特之处。
松阪莎菜咬了咬牙龈,沉声说道:“伊贺会长,御木少爷死了!”
老者手中的动作突然凝固,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浑浊,反而射出两道精芒,如同虚空生电。
四名保镖,包括松阪莎菜对视着他的目光,如同直视雷电,浑身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是怎么死的?”伊贺真一手掌颤抖道。
“御木少爷在龙国云海,被一个名叫叶割鹿的龙国武者打死的,这是御木少爷的骨灰。”松阪莎菜硬着头皮说道。
伊贺真一双手接过骨灰盒,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伊贺家族发展壮大,大家都忙着挣钱享受,谁还愿意幸幸苦苦学习武术,御木是我最器重的孙子,三年内,他必定能踏入宗师之境,将来成就远远在我之上!”
“伊贺大志先生已经和那名龙国武者约定,半月之后,和他决斗!”松阪莎菜说道。
“你们以为我老糊涂了?御木瞒着我去龙国,你们也不告诉我,已经料到他会殒命龙国,逼我出山?”伊贺真一冷声说道。
松阪莎菜和四名保镖噤若寒暄,不敢说话。
此刻,伊贺真一身上气势骤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哪里还像一个普通农夫,气息渊渟岳峙,深不可测。
回到农舍庭院,伊贺真一换上武道服,踩着木屐,踏步走入静室。
静室内染着一炷凝神香,白烟袅袅,四周摆放书架,书架上放着诸多线缝装订的书籍,其中还有大量龙国所著的武道书籍。因为历史问题,流逝到海外,一直没能找到。
“这本《剑经》是明代武将俞大猷所著,当年拍卖流落在我手中,还有宫本先生所著的《五方之太刀道序》,我这些年精心研究国内外武术名家的名著……”
“想要以剑术通道,可惜始终还差了一点!”
“或许去龙国挑战武术高手,能够助我突破最后的关卡,我学习武道数十载,未尝一败,这次顺便也替御木报仇雪恨。”
伊贺真一仿佛在和松阪莎菜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嗖!
伊贺真一突然拔出一把木剑,顺势横扫,切过桌案上一排点燃的蜡烛,九根蜡烛烛头带着火焰,落在木剑之上。
哒哒哒……
伊贺御木轻轻一抖,蜡烛烛头如蚱蜢弹跳起来,精准无误,落在蜡烛上面,不差分毫,火焰轻轻摇曳,并未熄灭一根。
松阪莎菜对武术不了解,但看见伊贺真一露出这一手,也知道伊贺真一的剑道已经到了鬼神莫测,如心如意的境界。
“御木少爷的骨灰盒怎么办?”松阪莎菜问道。
“等我杀了叶割鹿,再回来安葬御木。”伊贺真一声音冰寒,如同九天寒地的冷风,令人遍体生寒。
当天,伊贺御木搭乘专机前往云海机场,伊贺商会已经将比赛的事情公之于众,引起巨大轰动,武术比赛,一方是逐鹿集团的总裁,另外一方是伊贺商会上任会长。
比赛尝试选在云海体育馆,临时搭建擂台,至于观众,只安排了一些武术爱好者,和武术协会成员,毕竟这种比赛,不被官方所认同。
一阳光明媚的客厅里,韩竹穿着睡裙,光着两只雪白的小腿,蜷缩在沙发上。
腿上放着一银色轻薄笔记本,一边刷着新闻,另外一只手轻轻捂着小腹位置。
“小竹,你最近干嘛老是捂着肚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沈怡趿着拖鞋,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疑惑问道。
韩竹脸色微变,关掉笔记本电脑上的育婴网站,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胃不舒服,你知道,我以前不吃早饭,闹出了胃病一直没好。”
“我看你不是胃没好,是心里想着某个人,这是我托朋友买的票,一般人搞不到。”沈怡撇撇嘴,
“什么票?”韩竹疑惑。
“还能有什么,叶割鹿要和伊贺商会一个什么武者擂台比赛,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你别说你不知道。”沈怡一屁股坐下,叹声叹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