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慈寺修建在半山腰,沿着向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石板铺成的下山路,走起来颇为费劲。
更别说往上,完全没路,树叶荆棘被人踩在泥土里,趟出了一条小道,距离寺庙两三百米远,生长着一棵茂盛大树,树冠如一柄撑开的大伞。
“小妍,你不会听这老和尚瞎说吧?”孟莎一瞪眼。
她们跟着爬上山到寺庙,早就汗流浃背,个个面色绯红。
裴妍枳犹豫了一下,说:“小窦,小霜,莎姐你们在寺庙里休息一下,我自己去摘。”
说着,她踩着泥泞的小路,朝远方那棵‘平安树’步履维艰的走去。
“小妍姐,你小心点。”窦蕊担忧喊道。
那棵树距离寺庙倒是不远,两三百米,但周围生长着野草、藤蔓、荆棘、还有一些野树,枝桠参差不齐,几乎把她纤弱的身体淹没在了其中。
像这种地形,哪怕土生土长在附近的农民,也不愿意钻进去。
裴妍枳身上穿的白裙被荆棘、树桠勾的破破烂烂,胳膊和小腿还被割破出几条血痕,又疼又痒。
幸好她并不是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小时候在老家,经常上山放牛割草,这种山路对她来说还不算困难,也没其他明星那么娇气。
走到那棵平安树面前,前方长满一笼铁丝般缠绕在一起荆棘,没法跨过去。
裴妍枳前倾身体,用力伸展手臂,指尖触碰到枝桠,食中二指用力夹住一片树叶,将它扯脱下来,然后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将那片树叶拽在掌心,好像拿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
那张娇小的脸蛋红扑扑的,额头沁出一颗颗汗珠,发丝贴着脸颊上的汗渍,露出灿烂的笑容。
等裴妍枳原路返回到净慈寺内,可把窦蕊、孟莎、梁霜给心疼坏了。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为了那个臭男人,把胳膊、小腿都划伤了……”孟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裴妍枳只是浅浅一笑,也没跟她争辩。
梁霜则从包里拿出一瓶花露水,山上蚊虫多,这花露水是提前准备好的,连忙替裴妍枳擦在胳膊和小腿上,花露水也有消毒杀菌的作用。
“一点小伤口而已,没什么大碍,小的时候我经常走山路,难不倒我的。”裴妍枳笑了笑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心了,所谓心诚则灵,女施主肯‘披荆斩棘’摘取平安树叶,那个你想保佑的人对你应该很重要。”老和尚双手合十,喊了句法号。
“嗯,他对我很重要,大师麻烦你帮我制作一个平安符,我想送给他。”裴妍枳点点头道。
老和尚微微颔首,接过那片树叶,说:“七日之后,女施主可以来取平安符,我们平安符制作费用是五百元,既然我和女施主有缘,打个八折,四百元。”
“你这老和尚,骗我家小妍去摘什么树叶,弄的遍体鳞伤,我们还没问你要医药费,你怎么张口就要五百元?路边上买个平安符最多五块钱……”孟莎双手抱怨,眼瞪如铜铃,咄咄逼人道。
老和尚面露尴尬之色,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还是要喝水吃饭啊,哪里能不花钱?
“莎姐,四百元而已,只要平安符灵验就行了。”裴妍枳掏出四张钞票递给老和尚,笑着说:“大师,麻烦您了。”
“还是这位女施主善解人意,我一定会好好帮你制作平安符,在佛祖面前替它开光。”老和尚乐呵呵说道。
四个女孩离开寺庙,孟莎还在摇头抱怨,“小妍,你真是傻的可爱,被那和尚骗了四百元,还弄的遍体鳞伤,可惜了,你做的这一切,叶割鹿那个渣男不知道。”
‘阿嚏’。
远在云海逐鹿集团办公大厦,总裁办公室内的叶割鹿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透过钢化玻璃墙壁,望向天边云霞和鳞次栉比的建筑物。
“是不是有人背后骂我?”叶割鹿点燃一支烟。
三太子、陈梦吉都坐在办公室沙发上,两人沉默不言,气氛有些凝重。
陈梦吉蹙眉道:“哥,我已经托日国的朋友调查过伊贺真一的资料,他敢号称‘小武圣’在日国武术界地位很高,伊贺御木是他的亲孙子,他肯定会来报仇!”
“而且伊贺商会故意放出风声,你要是不战,恐怕脊梁骨会被人戳断,要是应战,我怕……”
“怕什么?”叶割鹿转过椅子,双手合十,面上烟雾缭绕,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我拳打北海幼儿园,脚踢南海敬老院,那个伊贺真一是伊贺御木爷爷,肯定是一把老骨头,问他见过老子沙包大的拳头没?”
见到叶割鹿嬉皮笑脸的样子,陈梦吉和三太子对视一眼,根本开心不起来。
两人也知道武术界的事情,武术界名誉即一切,‘小武圣’的名号可不能乱叫,否则会被人打死。
那个伊贺真一恐怕是个极为恐怖的武术高手!
“哥,要不然别打了,那老家伙要是敢来闹事,我立刻报警抓他,以寻衅滋事罪关他几天,然后遣返回国,怎么样?”三太子出了个馊主意。
叶割鹿摇摇头,掐灭香烟,“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要是怯战,恐怕不仅我脊梁骨要被人戳断,你们两个出门也会被淹没在臭鸡蛋里面。”
“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小妍一直不肯原谅我,我答应和伊贺真一决死战,她肯定会出现,到时候我再让她原谅我,她一定会答应。”
“卑鄙!”
“下流!”
三太子和陈梦吉低声唾骂了一句。
其实于私于公叶割鹿都没办法逃避,而且他也很期待,和日国‘小武圣’交手。
叶割鹿知道裴妍枳不肯原谅自己是因为韩竹,但他没办法欺骗小妍,他的心里彻底没了韩竹的影子,但无论如何,那个白月光一样的女孩,一定要回到自己身边。
“叶总,陈先生来了。”办公室门推开,秦月一身ol制服衬托出曼妙身段,在其身侧,站着一名中山装中年男子,四方脸,气质沉稳。
“大伯,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叶割鹿立刻站起身,迎面走过去。
中年男子体型不算魁梧,但站姿如同一杆标枪,显然是从戎之士,身上威压很重,官位不低。
这位中年男人正是陈太极的大儿子,也是陈宝儿的大伯陈青云,几个月前叶割鹿在金陵和他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