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城市白日喧嚣暂时消失,但换来的是另外一幅热闹的场景,各大娱乐场所进入生意最火爆的时刻。
皇后酒吧里,裴妍枳穿着服务员的制服,抱着几瓶啤酒来回穿梭,忙得汗流浃背,湿润的发丝紧贴光洁的额头。
“裴妍枳,你没吃饭吗,做事慢吞吞的,是不是想偷懒?”一个浓妆艳抹,身体肥胖的女人指指点点。
“霜姐,我没偷懒。”裴妍枳急忙说道。
“没偷懒就勤快一点,赶紧把那一桌酒瓶果盘收了,然后打扫干净,别什么事情都要我提醒你。”霜姐轻哼一声。
最近暂时没找到心仪的工作,但每天吃饭睡觉都要花钱,裴妍枳只能暂时找了一份兼职工作,每晚来酒吧帮忙,一晚上八十块钱,大学时候她做过这类兼职,也算轻车熟路。
就在裴妍枳抱着空酒瓶往回走的时候,突然脚底被人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酒瓶拖手飞出,摔得支离破碎。
“嗯?”裴妍枳皱了皱眉,掌心被玻璃茬子化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周围客人被吓了一跳,全部回头望过来。
“裴妍枳,你是不是存心来捣乱的,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我看你还是赶紧给我卷铺盖滚回去。”霜姐叉着腰走过来,脸上抖动肥肉,怒视裴妍枳。
“对不起霜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拿扫把打扫干净!”裴妍枳忍着疼痛,爬起来说道,她真得不想失去这份兼职,而且干了好几天,还没结账呢。
霜姐冷笑道:“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别跟我废话,赶紧滚蛋。”
裴妍枳问道:“霜姐,我在酒吧做了两天兼职,总共一百六十块钱,你能不能把工资结给我?”
霜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打烂这么多酒瓶,惊扰了客人,还想要工资?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我没让你赔偿我钱,已经是菩萨心肠了,你还问我要钱?”
幸苦工作了两天,霜姐连一分钱都不愿意给她,裴妍枳有些生气的咬住牙齿,心里觉得特别委屈。
“我不是故意摔倒的,是有人绊了我一脚。”裴妍枳解释道。
“你说是我故意绊倒你咯?”旁边酒桌上,站起来一个女人,满脸戏谑。
女人画着浓妆,穿着一套黑色裸肩长裙,身材火辣性感,烈焰红唇,一脸冷意盯着裴妍枳,“裴妍枳,你还是跟读书时一样,这么穷酸,读书在酒吧打工,现在毕业了,还是只能来这里打工。”
“姜月是你?”裴妍枳惊讶道。
“呵呵,是我。”姜月一脸恶毒盯着裴妍枳,“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在这碰见你这穷鬼,一百六十块钱还在这里纠缠,就这点钱,都不够我买一支口红。”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不是还偷了你的口红吗?”另外一个女人也跟着说道。
裴妍枳认识她,“何蓉娜、夏芝,你们都在这里。”
另外两个女人,一个披着波浪酒红卷发,姿态雍容,另外一个留着短发,打扮时尚靓丽,都是裴妍枳大学的室友,跟姜月是闺蜜。
波浪卷发的何蓉娜说道:“姜月最近心情不好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来岐山县玩玩,没想到还能撞见你这个穷鬼。”
“读书的时候就穷,长大了也穷,全身加起来都买不起老娘的一只鞋。”夏芝讥讽道。
裴妍枳没有反驳什么,读大学的时候她本来就穷,学费都是向银行贷款缴的,不过这三个女人家境也很一般,但读书的时候大手大脚花钱,买各种名牌,在外面找了老男人给她们花钱。
自己虽然穷,但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钱虽然不多,但是我幸幸苦苦赚的,我为什么不能要。”裴妍枳红着眼睛说道。
“一百六十块钱而已,我这里有两百块钱,送给你了。”姜月从包里抽出两张红彤彤钞票,扔在脚底下,“给老娘捡起来,这两百块钱送给你了。”
裴妍枳咬着牙齿,她明白,姜月想要羞辱自己。
“你的钱我不要,我只要我的工资。”裴妍枳道。
“臭三八,给你脸你还不要?”姜月眼神一凶,突然一把揪住裴妍枳的头发,一巴掌扇在裴妍枳脸上,声音清脆响亮。
何蓉娜和夏芝见状,冲上去揪住裴妍枳的头发,手爪子往裴妍枳身上挠抓,还踹了一脚,把裴妍枳踹倒在地上,三个女人打一个女人,倒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不少酒客都看个乐子。
“贱货,读书的时候我们能教训你,现在也能打你!”
“让你偷我口红,勾引我男人。”
“穷鬼,白送你两百块钱,你还不要。”
三个女人一边打一边骂,裴妍枳虽然奋力反抗,但毕竟势单力薄,只能被动挨打,但她硬是咬着牙齿,没有哼出一声。
“哦,骨头还挺硬!”姜月一脚踢在裴妍枳额头,她穿得高跟鞋,鞋尖坚硬,把裴妍枳额头踢破,鲜血流淌。
霜姐在一旁看着,微微皱眉,她虽然不喜欢裴妍枳,但也不想闹出事故,“你们三个够了,别在酒吧里闹事。”
酒桌上一个男人抬起头,嘴角弧度玩味:“我女朋友在你酒吧玩玩怎么了?有意见吗?”
霜姐眼睛一亮,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程公子,原来是您的女朋友,那没事了,没事了。”
“程公子?”
“难道是岐山县的四少之一,程飞?”
“就是他,程少在岐山县可是小霸王,谁敢惹他。”
周围酒客发出低声交谈声音和惊讶之色,原本一些同情裴妍枳的男性,在知道三个女人其中有一个是程少的女朋友后,心里‘英雄救美’想法,彻底破灭了。
姜月这两天心情很不好,不仅和熊总监的地下恋情曝光,丢掉了工作,还被熊总监老婆暴打了一顿,正好把这股气发泄在裴妍枳身上。
要不是碰到这贱货,自己怎么会一直倒霉?
裴妍枳捂着额头,鲜血从指缝流淌出去,只觉得头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一动不动。
“别跟我装死?”姜月一皱眉,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鼻尖,还有气,她也怕闹出人命。
“贱人就是贱人,居然这么不禁打。”何荣娜,满脸不屑,没有丝毫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