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两口把冰虾嚼碎，司徒君墨打开话匣子：“s1、s2的时候，职业选手很自由，一些俱乐部连正式合同都没有，不对，那时候都不叫俱乐部，叫战队。
有个队伍，是什么来着……反正是刚拿完冠军，主力就被人五万块挖走了。”
“五万？太少了吧！”大馒头难以相信。
“你以为多少？”司徒君墨距那个时代不算太远，回忆起来感慨良多：“以前根本没所谓的赞助商，全国冠军才几万奖金，还是全队一起分，wz算好的，在网吧训练都属于常事。”
“有自由，肯定没钱。”叶离慢悠悠地插嘴。
“对。”司徒君墨接上：“然后，几个大俱乐部联合起来，定了保底待遇和一些规章制度，其中有一条，专门针对跳槽。
传统体育，足球篮球那些，交了违约金可以随便转会。
电竞嘛……
别的不知道，反正lol这边，你违约了，钱是必须交的，但交了钱，不履行完合同还不能换队伍。
比如签两年，必须打满两年，回家休息，打rank等复出是永远不可能的。”
“卧槽，这么无耻？！”白岱刚刚知道。
“这就叫无耻了？”司徒君墨嘿然一笑：“你和我签约，我只要不让你上场，不让你训练，你住在俱乐部也履行不了合同；至于证据和证人……你觉得其他队员、教练、领队、经理，包括门卫和食堂大妈帮谁说话？”
“好了好了，不提这个，和咱们也没关系。”清酒与诗打断：“海螺快煮完了，我再去挑点东西。”
“找点绿色食品吧，一桌子全是肉和海鲜，不太健康。”白岱提议。
“了然！”清酒与诗点头，起身围绕自选区转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的果然是纯绿色，还散发着晶莹感的物品。
——六瓶雪花啤酒。
“这tm就是你认为的绿色食品？”白岱一阵无语。
“对啊，能入口吧？是绿色没错吧？你不满意的话还有别的。”清酒与诗三句不离本行，抬手一指：“那边架子上都是果酒。”
“靠！”白岱愤然比了跟中指，熟练地拿起筷子开盖……
显然，除了叶离敬谢不敏外，其他五人都能整两口。
酒足饭饱回到网咖，玩到下午四点，和之前越好的五人组，在半决赛之前开了两场自定义。
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叶离以刺客英雄为主力，不假，但最擅长的一项却并不是线上。
而是配合各种智障队友。
路人rank中，牛鬼蛇神比比皆是，只要不认识id，一律当傻x处理，再慢慢寻找他不是傻x的证据。
什么？
高分段很多熟人？
不好意思，熟人百分百是傻x，没有例外。
‘放学别走’一队人虽说平均段位不高，可默契不错，配合也勉强看的过去，打一段时间比赛，还成功学会了躺赢的精髓。
如果不是个人水准确实差了点，打打城市争霸，混到省级都没有太大问题。
这样一来，双方契合度不说紧紧包裹，也算严丝合缝，行动之间互相取悦，感觉挺好。
另一边，得到江林提示，慎重已对的蓝白条辛苦了整整十个小时，长舒了口气。
wz战队刚成立的时候，在d市称王称霸了不短时间，同时期玩家只要敢去比赛，就会被打的找不到北，最夸张一波，ap剑圣带个卖肉打野，几乎是1v5砍下penta-kill。
再之后，双方距离越走越远。
wz杀入职业联赛，怒夺wcg冠军，之后更是立足于lpl，短短数年时间，从网吧开黑队成了电竞豪门，以前视为跟班的phenix都成了野王。
身份地位天差地别，自然会认真研究每一句建议。
结果发现……
好像犯不上。
“也不怎么样啊。”中单位的疯子看着上午存下来的录像，嗤之以鼻：“就这操作，还玩辛德拉？我真不是看不起他，一手泰隆二级杀就能把他打成麻瓜。”
“你确定？”蓝白条依旧不太相信：“江林眼光出错的时候可不多。”
“要是别的位置，我不和你争。”疯子捋了捋满头乱发：“中路，从内测到现在我练了七年半，欧美法王、韩国杀神再到国内几个后起之秀，哪一个看错过？他游走支援或许有两把刷子，但是没用，线上我就打死他。”
“万一打不死呢？”蓝白条依旧很谨慎。
“嗨！”疯子用力一拍沙发靠背：“条子，你tm也不是吃奶的孩子，基本常识总得懂啊，gaer拿薇恩能压人……不对，他还真能压，这个不算。
说forger吧。
选个蛇女，他能一打二，追着对面中单和打野杀，玩刺客能么？
你让他用劫冲上去试试？
英雄机制在这，什么技术都是摆设。
就这辛德拉，放给他，泰隆抢给我，线上他打不过我，支援没有我快，还怕什么？
五个ban位，禁卡牌之后全给上野，随便赢。”
“我再想想。”蓝白条托着下巴思考。
“你还是不信？”疯子急了。
“不是不信，小心无大错。”蓝白条认真解释：“半决赛是他们先打，咱俩一起去看看，毕竟rank和比赛是两码事，看完再想怎么办，好不好？为了奖金也得小心点不是？”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疯子听到最在意的东西，勉强作出让步。
虽然电子竞技今年成了正式体育项目，吸引很多豪门参与，还成功进入亚运会，但五位数奖金依旧很不好拿。
赛制改革后，收入更是低了不少。
monster-energy出资赞助，只在一个城市举办的赛事，完全可遇不可求，比每年一度的春节都要稀奇，看在钱的份上，怎么认真都不为过。
不过，答应归答应，疯子还是没把叶离放在心上。
和文人相轻同理，一个位置的玩家乃至职业选手，除非实力差距过大，否则都是谁也不服谁。
常有初出茅庐的小将放言挑战名宿，即便学会谦逊的老人，在这个问题上也不会有丝毫让步。
因为这是唯一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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