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和胖子调转枪头对付眼前的敌人,虺的攻势不减,连咬带撞一下接一下,好几次我险些躲闪不及,都是小哥千钧一发救我狗命。
一时间墓室枪林弹雨,我转头一看,发现天真和胖子以少敌多,疲于应对,有节节败退之势。
我拍拍小哥,让他赶紧过去帮忙,虺再难缠也不会一击毙命,他们那边玩的可是心跳,小哥迟疑半秒,我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问题,小哥这才转换战场。
有小哥的加入,局势登时逆转,李老五的伙计接连倒地,胖子火气上来,拿枪托当武器冲进人群就左右开打,虽说枪战,两边都是只有伤没有亡,掩体在我们这边,他们其实相当吃亏。
来不及为他们高兴,风声呼啸,虺盘着身子卷成一道鞭痕抽向我的肩头,我连忙矮身躲过,没想到这下正中蛇计,蛇头从身侧扑咬过来,我无处可避,一下给咬个正着。
虺将我提溜至半空,随即用蛇身死死缠绕住我的身体,强烈的窒息感箍的我透不过气,虺的力道迅速收紧,准备完成绞杀。
不能坐以待毙,我试着活动全身,只有手勉强能动,我眼珠子乱转,看到虺正常的颊窝刚好对着我这边。
我心说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想打击报复,我也不是好惹的。
我在蛇身完全缩紧之前飞快抽出胳膊,奋力向上摸索,一摸到薄膜我立马反手用刀往里一捅。
虺瞬间癫狂,蛇身疯狂抽搐,头颅四处乱撞。
我从一边墙壁被拍到另一边墙壁,每拍一下,墙上就会出现一个豁口,尖利的石块刺进皮肉,我已经分不清是骨头在碎裂,还是石头在碎裂,脑子直接懵逼到无法思考。
天地都混沌成一团,撞击数次后蛇口终于一松,我摔在地上,剧痛蔓延至全身,辛辣一个劲的往鼻腔里钻,我强咽下喉头的一口老血,忙撑着墙壁爬起来。
胖子和天真正好结束战斗,虺的两边颊窝受伤,感官作废,只要集中火力就能送它上西天。
天真见状要过来搀我,我打个手势指指身后,他秒懂,马上停住脚步和胖子一齐开火,小哥打扫战场,暂时没目睹我的惨状,我叉着腰,疼的想骂人。
直到虺和李老五一起安静如鸡,我才双膝一软倒在墙根,小哥挨个把他们捆好,转头看到我这幅鬼样,眉头蹙的能打结,他走过来想检查我的伤势,我摆摆手
“扶我过去。”
小哥不明所以,但还是搀着我走到李老五跟前,我怒火中烧,抬腿踹的他人仰马翻。
怎么会有这种傻逼,阿西吧!
一脚嫌不够,可我体力透支的厉害,我看看胖子,他心领神会
“跟小哥歇着去,胖爷保管给他整的明明白白。”
我点点头,小哥清出一片区域,我们远远避开人群,李老五让胖子揍的嗷嗷叫,听着十分解气。
肩膀的两次伤口基本重叠,虺的咬合力极大,衣服化血糊在创面上,揭都揭不下来。
小哥只得用剪刀一点一点剪开,我咬牙忍耐着疼痛,豆大的汗珠滴落,小哥的脸色黑如锅底,不知为什么,我看着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这表情酷似操心女儿打野架的老父亲。
老父亲小心翼翼的剪完衣服,酒精浇上去的刹那,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万箭穿心,矜持和形象顿时抛到九霄云外,杀猪般的惨叫撕心裂肺。
太太太太疼了!
哭爹喊娘的声音还有回响,飘荡在墓室显得特别滑稽,天真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恼羞成怒的喊道
“笑什么笑!还是不是人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没笑你,我就觉得胖子长的有点好笑,哈哈哈哈哈——”
小哥摆着亲爹脸,淡淡的瞟一眼天真,没人能逃得过小哥的死亡凝视,天真立刻住嘴,心虚的去找胖子。
我乐不可支的收回目光,忽然感觉有些口渴,我一下子顺口道
“爹给我拿壶水。”
“……”
……
这下天真和胖子都笑到打鸣了。
不想活了……
小哥意味不明的望着我,递来个水壶,我尴尬的接过,不知道怎么解释,小哥看我窘迫的一言不发,重新低头帮我清理伤口。
我悄悄俯身瞅一眼小哥,他神情认真,忙碌的间隙与我四目相对,淡淡的笑意凝聚,犹如雪山消融般的温柔映在眼底,帅的惊为天人。
我瞬间沦陷。
智障就智障吧,脸皮是什么,我不要了!
贪恋美色的我恍惚了心神,不由自主道
“神仙,你咋长的这么好看。”
小哥的目光停顿片刻,没有搭理我的傻人傻语。
处理好伤口,小哥脱下外衣把我裹个严实,我自己的上衣破破烂烂,端个碗就能在街头上岗了。
这回天真铁血无情,李老五待遇最高,封嘴加捆手,有三个伙计识时务,在反水行动中明哲保身,没有加入叛变大军,胖子让这三个人看管一部分俘虏。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天真跟前,胖子抬头看到小哥不在,问道
“你那神仙爹呢?”
好气人,他怎么什么都听到了。
“检查地洞去了。”我没好气道。
“我说你脑子咋想的,管小哥叫爹,你这口味有点重啊。”
我翻个白眼,天真拍拍胖子
“你老了胖大爷,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还是回家跳广场舞去吧。”
“滚你丫的,装什么青春小伙,我是胖大爷你就是吴大叔,长的比腌咸菜还着急,哪来的脸埋汰我。”
此时应该挑起内部矛盾,我看看天真,不怀好意道
“我觉得天真哥挺帅的,上回有个女同学还找我要他手机号来着。”
这是真人真事,那次吴阿姨让天真给我送条头糕,他在教学楼门口等我,隔壁信息专业的女生看的春心萌动,公共课时跑我跟前套近乎要联系方式,我看那女生不是天真的菜就随口敷衍过去了。
胖子吃瘪,果然开始损人
“你们那的小姑娘都是什么眼神,是不是近视眼忘带镜片了,锅巴都能看成吴彦祖吧。”
“讲不过就开始人身攻击,小学生啊你,等下是不是要学圣斗士打开小宇宙发射圣剑?”
打嘴炮胖子什么时候吃过亏
“怎么,戳你胳肢窝了,一个小姑娘多稀罕啊,胖爷我在四九城开堂口的时候女人多到数不清,想翻牌子都没地砍木头,要不是给你诓来杭州,胖爷我能锯秃一座山。”
“你这牛逼吹的我没法聊。”天真无语道。
我们这儿正插科打诨,左边轰隆一声巨响,墙体突然坍塌,霎时尘土飞扬,沙砾迷进眼睛,不一会儿泪水就淌成小河。
“我靠!后头有暗室!”是天真在叫。
我右眼揉的通红
“别管后面有什么,能不能先帮帮我,孩子要瞎了。”
胖子凑过来:“我瞅瞅”。
我对着胖子的方向抬头,他用力扒开我眼皮,憋口气猛的一吹。
这下疼的我差点没抽过去。
他以为吹气球呢!
胖子不明所以,见我没好还要继续,我捂着眼睛撒丫子就跑,嘴里大喊救命。
没跑两步撞上个人,我失去平衡向后仰倒,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搂住我的腰。
“小心。”
我眼泪哗啦啦的流
“胖哥要杀人,小哥你快给我吹吹。”
有手指轻轻拨开我的眼皮,气流温柔的犹如清风拂面,很快沙砾消失的无影无踪,胖子下嘴太狠,右眼有些肿胀,小哥倒水帮我冲洗,视力好一会才恢复。
胖子嘟囔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懒得跟他计较,只瞪他一眼就随小哥一起进入暗室。
小哥说他检查地面时发现后墙有不规则的裂纹,岩土剥落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应该是虺的撞击所致,他用工兵铲两下就砸碎了墙面,后头是一个山体空腔,经过加工修建成一间暗室。
暗室只有单人间大小,摆放着一些家具,大多都已化为齑粉,角落有一具骸骨,服饰烂的七七八八,骨架手中攥着一份皮革制品,天真捡起来一看,脸色大变。
我好奇的伸长脖子,只见上面画着许多古怪的线条,模糊不清,还有几处残缺,皮革的一侧有五六行密密麻麻的西周大篆。
天真捧着皮革陷入沉思,胖子问内容是什么,天真没有回话。
时间一久,胖子急得抓心挠肝,天真兀自出神,两耳不闻窗外事,胖子忍不住推他一把
“到底写的啥,讲讲啊。”
天真头一顿,看看我们,又看看手里的东西,这才反应过来。
“我们想错地方了。”
这是天真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们面露疑惑,他长出一口气,展开皮革,指着上面的线条对我们道
“这是一份地图,位置标着另一个陵墓,这文字说我们所在的地宫其实是一个虚冢,于滇国的国君并没有长眠于此,他的族人偷偷将他带回了祖地巴蜀安葬,当年献药,国君早料到周穆王得知真相后会震怒,所以他安排他的亲信在他死后调换棺材,寻找合适的时机举族迁回原籍避祸,死的这个人是地宫的守陵人,藏在这是为了躲开周穆王的追兵,他本想等到风波过去后回巴蜀跟族人团聚,结果运气不好突发疾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