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第两百七十一章(1 / 1)

胖子的激情告白让我惨遭周围人嘲笑,我没好气的目送他被小哥拽下盗洞。

十五分钟后小哥在底下打出“安全”的信号,我们都有共同的认知,天真说安全基本等于放屁,即使他指天誓日烧香保证也不能相信,而小哥说安全,肯定是绝对安全,婴儿下去都能毫发无损的程度。

于是我们鱼贯而入,顺着梯子下到古塔内部,建筑保存的较为完整,没有多少潮气渗透,可能是因为用青铜浇盖的缘故,只在零星的几处地方长有伞菌,塔内材质都是刷过漆料的木板,被岁月侵蚀的厉害,不可避免呈现出腐朽的老木色,塔顶是一间不大的木室,中央供奉着三座神像,已经破败不堪,生满各色菌类和植被。

小哥将头顶的入口补好,木安就掰亮冷焰火四处一丢,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仔细嗅就可以闻到,似乎是从地下蒸腾而来。

地板覆盖着滑不溜秋的苔藓,走路需要分外注意,天真就打着手电筒乱晃,在一片漆黑中,光线照出藻井下悬挂的牌匾,上书:青阳末劫。

我们看到都是不解,木安和小哥没有停留太久,草草扫视一圈就打算往下走,胖子和瞎子已然紧随其后,我刚要抬腿跟上他们,看见天真本是一脸期待被询问的表情,由于无人表现出疑惑,脸色不自觉一垮。

虽然心觉好笑,我还是人美心善的停住脚步,配合的发问道:“你们先别急着走,上面写的‘青阳末劫’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人给我科普科普。”

我一问正中天真下怀,他立马眉眼弯弯的过来拍我,又故作矜持的轻咳两声:“我恰巧知道一点——青阳末劫来自于金幢教的三期末劫,所谓三期末劫,乃是金童教的基本教义之一,三期分别是青阳期、红阳期、白阳期,第一期劫,起于伏羲,到周王季完结,共一千八百八十六年,叫做青阳劫期,我估计塔里的结构应该有三层,上层是青阳末劫,中间是红阳末劫,最下层是白阳末劫。”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想到小时候亲戚入教供奉青劫三神,举手问道:“既然如此,上面的三神像是不是燃灯古佛、伏羲和瑶池金母,他们被金幢教称为救世三神。”

天真学黑瞎子打个响指:“bingo!”

瞎子看我们你来我往讲的起劲,也笑道:“你俩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听。”

木安赞同的颔首:“只要胆子大,瞎话当真话。”

我一看天真狗脾气要上来,赶紧插到他俩中间,对天真投去赞许的目光,及时制止一场嘴炮的诞生,小哥在楼下敲出催促的敲敲话,天真气哼哼的瞪他们两眼,没多计较,拉着我噔噔噔爬下楼梯。

木梯一踩就吱呀吱呀的作响,显然年头久远,我们下楼下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踩空就得当场领盒饭。

小哥他们先前探路的时候磨蹭了十几分钟,胖子肯定把该摸的该看的都搜刮差不多了,不比我们的谨慎,他一步三蹦的跳到下头,又不疾不徐的用手电照到藻井,我们就见到上面果然还有一块牌匾,胖子慢悠悠的看向我们:“翻车了,天真,上面写的不是红阳末劫,我提前给你剧透,再下一层也不是。”

我循着光线望去,只见上头所书“千大数劫”四个大字,瞧着与红阳期无关,我不懂佛理教义,只能憨憨的看向天真,他这会的神情不大妙,却并非装逼被打脸的尴尬之色,颇有几分凝重的意味掺杂,我推一推天真,他才勉勉强强缓过神,对我简短道:“千大数是古代的计量单位,表示的数值十分巨大。”

我挠挠头:“无穷大?”

“那倒不至于。”

他视线一直停留在屋顶,我见状也将手电打上去,这时我就发现,第二层的层高,竟然比第一层要高出整整一倍,两层高矮不一的房间承接,在结构上就显得特别怪异。

天真丢下还在发愣的我,和黑瞎子跑去下一层,木安就拽着我跟上他俩。

第三层的高度不出意外,也比上一层高出一倍,牌匾上的字则是:大数宏劫。

我问天真又是什么意思,他道建造青铜塔的人觉得在青阳期前还有万劫,因此他在建塔时也把青阳期前面的劫数列举出来,以每层作为代表,一直往下建,我说按照他这么个建法,层高又逐层递增,阎王殿岂不是都得给他腾地方,天真还真就严肃的冲我点头。

我心说邪门的事儿年年有,一年更比一年多。

几人盘腿坐成一圈,天真就开始给我们盘逻辑。

金幢教、南海国、哑巴村,三者之间肯定存在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要是追溯到更早的时候,可以回顾到西周时期的于滇国。

颅骨钻洞毫无疑问是邪法,但关键是奇就奇在,如此骇人听闻的方法,竟真的能让人听懂雷声。

按照时间线推算,南海国在先,金幢教可能是追逐着雷声的秘密而来,哑巴村就是他们成仙之路的牺牲品,黑瞎子刮开墙壁上的附着物,露出后面的壁画,他认出画面风格和山谷缝隙里的墙画相同,证实当初在哑巴村利用秘术控制村民的仙人是金幢教教徒。

田有金收下那批人的来历,或许也和金幢教有脱不开的干系,我知道金幢教有一支教徒现存至今,专门搞招摇撞骗的勾当,只不过他们不会去诓人去钻自己的头骨。

而最初的闻香教起源并不在福建一带,好像是北方创立的宗教,他们经过朝代更迭和官方打压,早已四分五裂成不同的教派和分支,其中一脉在时间漫漫的长河中误入歧途,想要通过其他邪术求得登仙之法也实属正常。

胖子边听边在一旁掰着手指算高度,他算来算去老半天,脸上的肉是越皱越紧,他望着天真道:“按你这么说咱们得加快脚程,这塔估计能深到岩层下面,我们这走走停停的,可能得半个月才能走完,而且你看我们每下一层,佛像都大一圈,塔高都高一点,等到最底下,光高度就有一百来米,乖乖,到时候我们怎么下得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木安瞟一瞟胖子,发出不符合他人设的乐天派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