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急匆匆的定下,我回去的当晚就在网上查航班,确定后天有合适的班次才被木安赶去房间睡觉。
行李是现成的,怎么带来北京怎么原样带去云南,考虑到现在丽江和大理已经步入深秋,西双版纳却还在夏季和秋季反复横跳,我决定长袖短袖各塞两套。
收拾完自己的衣服,我不放心就去看他们,不出老母亲所料,天真和胖子心可大,一星期就带俩裤衩,我让胖子多装点,他大大咧咧道足够,实在不行正面穿完穿反面,听得我简直心疼小哥。
我操心地叹口气,挥手让天真他们死开,他俩我问干嘛,我道我要重新整理一遍他们的行李箱,天真觉得费事,我按出天气预报甩到他们脸上,底气十足道如果换洗的短裤能干我管他俩叫大爷。
虽然才九月初,香格里拉的温度已经低到接近个位数。
天真哥俩互看一眼,从彼此眼里看见肯定的意味,接着同时转过头笑脸如花:“谢谢小嫂子,小嫂子真好。”
仙女无语。
这次我们暂定的行程有大理、丽江、香格里拉和西双版纳,每个城市待一两天,对于出名的景点,我们不大感兴趣,下过几年斗,再怎么壮丽的景色都看过,被刻意包装出来的美丽没多大意思,我们主要是想去体验一下云南本地的风土人情,以及慢节奏生活。
用天真的话来讲,斗里的糟心事看太多,不多放松放松身心,容易对即将到来的活儿失去热情,严重妨碍身心健康。
简而言之,会抑郁。
时间撵着脚后跟,我们两夜无话。
第三天凌晨五点爬起来赶飞机,我坐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眼睛肿的像俩核桃,头发炸的到处翘小揪揪,脸色和眼圈一样黑。
胖子形容我是被掏干的海胆,憔悴的可以进戒毒所。
我在某些方面有点离谱,比如精神下限会跟着环境变化自动调节,在地下我只睡两钟头都能生龙活虎,登山钻地一点问题没有,地面上少睡两分钟等于要我狗命。
木安笑我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欺软怕硬,我仰起一张浮肿的脸庞,措辞优美
“狗嘴吐不出象牙,滚蛋。”
睡眠不足的后果就是状态不佳,飞机上我座位挨着木安,他们仨连坐,我只能看着小哥望洋兴叹,哀愁似狗。
木安大方地拍拍自己大腿,发出来睡的邀请,我半死不活地睁着眼:“不要,我怕你往我脸上吐痰。”
木安:“……”
木安:“你是不是有病。”
其实是他腿太长,膝盖老是突出来,还没多少肉,我枕的脖子痛。
天真和小哥一米八出头,木安却高的跟黑瞎子不相上下,平时往天真他俩中间一站,矮高矮,就活生生一“凸”字,特别滑稽。
我靠着飞机的窗口昏昏欲睡,眼皮仿佛黏胶一般,起码疯狂点头十几下,终于,大脑袋不受控制往外栽去,一睡不起。
等我再抬眼的时候,飞机刚好到达目的地,我伸个懒腰一揉脖颈,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酸痛,木安好笑地望着我,将手里灰黑色的u型枕递给小哥。
“还得是我们家小哥靠谱。”我赞道。
取到托运的行李,我们踏出航站楼,早晨的初阳破开白云,将天空照耀的如同被水洗过般,几乎没有一丝杂质,蓝的十分纯粹。
我蔫蔫地推着行李,站在路边萎靡不振,刚打个哈欠就被天真拖着扔进车后座,我听到他和前来送车的朋友在车外寒暄,无非是老同学之间的商业互吹,他们以前似乎是室友,天真的同学还在感叹他保养得宜,看上去一点都不显老,和大学时没什么区别。
胖子念叨现在不老算什么,等几十年后他还是这个吊样,到时候再惊讶也不迟。
小哥陪着我坐后头,伸手将我揽入怀里,我习惯性往最暖的位置窝进去,热热的体温贴着脸颊,初秋的凉爽都在怀抱中化为和煦气息,我合上双眼,很快开始打瞌睡。
后来是迎面而来的凉凉海风将我唤醒,揉揉惺忪的睡眼,车窗外蔚蓝的洱海衔接着重重青山,大片大片软白的云朵绵延在上方,中央的天色却没有白云点缀,完全露出琉璃般的纯净色泽,云兴霞蔚都倒映在水面上,泛着亮闪闪的粼光,美好的宛若梦境。
我缓缓靠在小哥肩头,目光都被秀丽的景致吸引,天真开着车,对我道原本去双廊走高速最快,但是环海东路可以一直看到洱海,我容易晕车,多看看风景或许会好一些。
见他一副模范兄长的样儿,扬着眉毛,还回头对我莞尔一笑,清朗温和。
我当即捧场,夸他有情调、心思别致,并让他赶紧把烟掐掉,休想萌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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