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千军万马突然看着我:“夫人,塔顶上的浮雕我们还没看。”
出来后我们就紧锣密鼓的煮饭、休息、睡觉,直到被天真一嗓子吼过来,队伍汇合又是他跟刘丧的大戏,又是听黑大忽悠脑洞大开,谁都没记起来还有没看的照片,我赶紧拿出手机,一戳没戳动,不知道啥时候因电量不足关的机,他们一看黑屏都不由得失望,胖子就使唤千军万马去发电充手机。
当事人不怎么愿意,但看在是我手机份上,还是磨磨蹭蹭去了,千军万马跟小张哥不同,小张哥见人下菜碟,族长滤镜起不起作用得看族长本人在不在,他其实对我是不怎么敬畏的,千军万马是看准一盘菜就不会丢筷子,肯定往死里夹,我和小哥正是他看中的菜,才导致从小张哥跟班变成族长的铁粉只用一晚上,我们得感谢小张哥的馈赠。
千军万马小声槽着胖子,手上吱呀吱呀转,我们就继续讨论,有天真的加入,他和胖子聊起来话题更乱,刘丧不得不多次纠正回来,本来闭目小憩的木安被我们吵醒,皱着眉头直起身体,凶神恶煞地看着我们,张口就要出国粹,胖子及时给他空出位置让他坐:“没错过高潮部分,来听听。”
通常我们聊天的场合木安不会瞎凑合,因为大部分都在聊没用的闲话,他看小哥也在,并且没有要走的意思,觉得谈话的靠谱含量有保证,才勉强坐到胖子身旁,听我又重复一遍我们的经历,以及黑瞎子的猜想,刚叙述到我们大战虫人的地方,木安听得眉毛直跳舞:“好恶心,毒虫寄生的虫人,真亏你们没吐出来,有照片吗?”
“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好,我是真的差点绷不住。”我痛苦面具套头,巴不得能洗脑子洗去关于包包人的一切,胖子喜欢用手机照他认为有意思的事物,常常拿去跟金万堂吹嘘,小哥一刀终结俩包包人,他自然都有留档,于是就调出照片给木安看,我继续转述黑瞎子的内容,木安边听边放大照片,不知是看到什么,瞳孔猛地一收缩,晦暗的眼眸被屏幕光照的透亮,他眯起眼睛,仿佛看见什么令他非常讶异的东西,眉间蹙到极致。
“你认识他们?”
经过片刻的安静过后,天真发出疑问。
“不认识。”木安的眼神逐渐回归正常,只是我看的清楚,他眸子深处,分明还有异常的浪花在涌动,他关上手机,望向我,问道:“毒虫会用什么代替骨骼?虫肢吗?”
“不是代替骨骼,更准确一点是用虫肢附着在骨骼上面,行动靠的还是人本身的关节。”
木安闭上眼睛,神色出现一丝显而易见的裂痕:“黑飞子。”他睁开眼时,空洞的目光凝出浓浓黑墨:“汪家有类似的——生物,不过用的是蛇,被我们统称为黑飞子,蛇身上有特殊的黑毛,会贴在人的脊柱上面,可以达到跟虫人相同的效果,但是最近的几十年,用的不怎么频繁,我没有见过,只是听过。”
“你认为虫人是汪家的杰作?可是,我感觉虫人的年代,不止几十年,起码——”我话到半截,又自觉预估不准,一直未出声的小哥就在此时淡淡道:“起码在百年以上。”
我记得在杀完包包人后,小哥还冷面冷语道什么人虫共生,但当时我急着救胖子和千军万马,没有细究,现在想来,小哥肯定是有什么发现,只不过没有告诉我们。
木安盯着照片,脸上被映出斑驳的光痕,放下手机,他向胖子要根烟,安静地点上,火焰闪过的光点燃他眸子深处的黑,如同夜里升空的照明弹,滚滚的白烟飘然而起,我们都能看得出木安心绪的沉寂,一时无言。
风滚着草屑吹过来,有浸润的潮湿感,瘴气的味道混在里面,仿佛一张隐形大网,织在空中,天是澄净的水洗蓝,阳光穿透重重的云层,丝缕的散下来,好似发光的细雨。
黑瞎子翘着腿,看向天际的鱼肚云,悠然自得地嚼着一根不知哪来的柠檬草,并没有被寂静的气氛影响,甚至还要哼起歌来,我无声地叹口气,伸手覆上木安的肩膀,他少见的没理我,而是自顾自地吸烟,萦绕的烟雾像是屏障,轻飘飘的隔在我们之间。
“夫人,手机可以开机了,你密码是什么?”
千军万马傻憨憨的声音适时响起,破开已然结冰的氛围,我转过头高声道:“我生日。”
小张哥狐疑地望向我,千军万马也见鬼般道:“我咋知道你生日几月几号?”
“……”
此生日非彼生日,我不晓得该怎么跟千军万马解释,最后是木安熄灭烟头,在小哥起身前走过去拿起手机戳几下,解锁的屏光大亮,千军万马直咂舌:“夫人,你确定密码是你生日不是你身份证号?好多位数。”
“wo——sheng——ri,用字母。”我道。
只有小哥知道我密码,木安是纯靠猜的,果然,他解开锁就横我一眼:“你真是无聊。”
“干嘛,瞎子的密码还是cptbtptp。”
千军万马不明白城里人的套路,问我:“什么意思?”天真作为瞎子手下的头号大弟子,立马翻出白眼:“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你们能不能用点正常人用的密码。”
刘丧终于被我们无语到,胖子举手,嘿嘿一笑:“我密码正常,纯数字。”
我点点头,一点没下他面子:“对,他密码是2825628257282931。”刘丧听得一头雾水:“他怎么记得住的?”胖子鄙视地瞥着他:“跟你们年轻人就是没法处,有代沟,马兰开花二十一都没玩过。”刘丧裂开:“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几岁的男孩都不玩跳皮筋!”
其实玩跳皮筋的是小梅,胖子嘴上总嚷嚷着跟飘飘不一定有结果,中年恋爱得靠缘分,背地里不知道多上心,对小梅也爱屋及乌。
如此你几句我几句的下来,我和胖子卖力表演,逮着刘丧涮,木安黑下去的脸色又白回来不少,舒展眉目,刚才的阴霾渐渐消散,后来听着听着,还忍不俊禁地笑话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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