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当场社死后他们对我俩的身份再无异议,我甚至都怀疑木安是不是早就相信了这件事,只是单纯想看我狠狠地丢回面子。
我仰天瞅着天花板上圆形的流苏家居灯,愈发觉得自己猜的正确,心中不禁泪千行。
几人在客厅细细密密的商讨一会儿,枚举出十几条猜想也没得到有意义的信息,毕竟灵魂错位的事,实在是太出乎我们的认知。
天真被一堆有的没的理论塞得头脑发堵,晃晃手让我们别急着一口吃成胖子,一下子接受过多信息,脑子也没办法处理。
“我他娘的同意,你们别再聊什么空间折叠不折叠了,我听的脑子都要跟着一块折叠了,要我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咱也给他掰直,先这么着吧,大家都自个儿寻思寻思,没准谁就有苗头了,老扎堆思路容易被其他人带歪。”
天真一听有人支持自己,立马声援:“别看胖子平时半天放不出个洋屁,关键时刻智商还是在线的,让小哥他们两口子自己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比我们瞎使劲好。”
因为确实商量许久没什么屁用,我们都点点头,木安率先打个哈欠,表示自己中午做饭很累,要下去补补觉,胖子也附和道当厨子是体力活,于是两人进房间的进房间下楼的下楼,全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感情你们所谓的从长计议就是先睡为敬啊。
我无语片刻,渐渐被他们吊儿郎当的精神感染,竟然也没觉着十分紧迫,还伸手摸到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选台看,天真道他回房查查资料,小哥一动不动,小小的一只坐我旁边,似乎要跟我一块看电视。
我长相一直是比较俏皮亲切的类型,小哥板着脸坐在沙发上,严肃端庄,嘴角抿成冷淡的薄线,跟圆圆的眸子和鹅蛋脸一点都不相称,明明是自己的脸,我却有被他萌到。
果然看人还得看内核,皮相都是虚的,小哥就算套上胖子的马甲或许还是能蛊到我。
我养着呆萌的小哥当即心花怒放,伸出大长胳膊揽过我的小娇妻。
他一时还不太适应,僵硬地窝在我肩头,也没有移开,但绷紧的身体显得特别不自在。
小哥估计不怎么会打理女孩子的短发,蓬松的头发有些炸毛,两缕小碎发凌乱的糊在鬓角上,脸颊微鼓,从高处看下去的视觉和我平常看自己完全不一样。
虽然用着我的外观,可是小哥你真的看着好像在假正经,就句可爱!谁能顶得住!
我霎时心生荡漾,跟痴汉似的盯着小哥,终于忍不住轻捏一把他软嘟嘟的脸蛋。
触手细腻,我捏完,他还分外不解地抬起眸子,眨巴眨巴地小眼神望着我,水汪汪的。
一想到皮下的人是小哥,我简直无法把持。
小哥不明所以地摸摸自己的面颊,淡淡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搂紧疑惑的小娇妻,告诉他一切尽在不言中,别问,问就是我在趁机占他便宜。
小哥逐渐意识到什么,轻飘飘地一瞥我,眼中说不清是什么色彩在流转,然后他居然就真的安安静静窝回我肩上,继续看电视。
现在电视里放的是甄嬛传,刚好播到莞嫔被废去甘露寺修行,小哥肯定对风流王爷俏尼姑的桥段不感冒,我就转台调到科普栏目,两人窝成一团看动物世界。
初夏的午后催人困,动物世界又没啥刺激的内容,格外催眠,我看着看着,神智不免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夏日微风有阳光温暖的味道,徐徐潜进纱窗,绕上窗台静静生长的绿萝,不知哪儿的玫瑰开的正好,伴随暖意吹来一室清香。
身旁是香软的小哥,我单手抱着他,头歪到他胸前,闻到自己花香沐浴露还残留在皮肤上,被融融体温烘蒸的春意盎然。
眼皮在一片模糊的日光中缓缓合上。
再有意识的时候,我不出意外的又躺在床上,肚皮盖着薄薄的空调被,床头柜放着一杯温水,房门和窗户都是虚掩上的。
初睡醒,我还不记得已经跟小哥互换身体的事实,对自己的身高没点逼数,端着杯子起床闷头就撞在落地灯上,往后摔成翻盖的王八,水也淋淋漓漓泼了自己一身。
我呆滞地躺着,眼前云纹磨砂的卧室灯在混沌中清晰起来,睡前的画面争先恐后着灌入脑海,我低头撩起衣服看看自己的腹肌——一块都没少,好的我依然是小哥。
揉着额头的肿包走到客厅,四点的天空万里无云,只有耀目的太阳在释放热度,不见我那新上任的小娇妻的身影,胖子和天真倒是一个没少,俩人都翘着二郎腿在听相声。
我抓起桌上地薯片走过去,仗着自己体型健硕硬生生从他俩中间挤出个位置,也翘上二郎腿边吃薯片边看向电视。
咔嚓咔嚓吃半晌也没见旁边有人伸手抓我薯片,转头左右望去才发现他俩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天真见鬼般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我凶巴巴地问他干什么,他就猛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没什么没什么,从来没看过小哥这么横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天真,别说你缓不来神,看着咱小哥从好好一居家良夫,突然变成吊儿郎当的盲流子,我都有点儿迷失,妹子,你就不考虑维护维护他的形象和脸面吗?”胖子道。
我满不在乎:“跟你们俩装个什么劲,在你俩跟前我不就孙猴子眼里的白骨精,是人是鬼一目了然,我觉得你们得改变下对小哥身体的刻板印象才是,现在小哥的身体我做主,我爱干啥干啥,拿去泡妞也不带怂的。”
对,我在跟他们俩吹牛逼。
没成想胖子像是被按到什么血脉开关,忽然坐起来双眼一亮:“你认真的?”
“当然。”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那你麻溜的回房换衣服,我们上k房找乐子去。”
“……你什么意思?”我蒙圈。
“字面意思,泡妞,去不去?”
“那个,我觉得——”
“你不会不敢吧,不会有人刚放完话马上就要吞回去吧。”胖子非常做作地转头望向围观群众:“天真,不会有这种怂包蛋吧?”
一向善于和稀泥的天真在此时也不吭气,默默地看一眼胖子,两人在对视中似乎达成某种共识,他回头瞅着我:“一起出去活动活动也成,你不老想听小哥唱歌吗,他之前自己不乐意唱,咱们也不能把话筒塞他嘴里,现在你可以替唱,不正好了了你多年夙愿。”
“什么多年的夙愿!我才没有这样无聊的夙愿!”我非常不诚心地反驳道。
天真和胖子就胜券在握的对着我笑。
好吧,我承认我心动了。
……
小哥跟木安双双出门,俩人不知道在哪浪,我们干脆也不在家当孤寡老人,全部锁门出去玩。
我们常去的ktv离家不远,走两条街就能到,装潢简单,卫生干净,也没有乱七八糟敏感服务,根正苗红的一家唱歌房。
胖子开好房,服务员领着我们走进蜘蛛洞一般的廊道,保洁员还在拖着地,一路滑溜溜的,灯牌五光十色,穿过无数灯光闪烁的房间,来到到属于我们的包厢前。
进去前,我看到隔壁包间鱼贯而入好几个服装统一的女孩子,也有两三个男孩子,不像服务员,更不像客户,神神秘秘的。
才好奇地多看两眼,天真就不耐烦连连推我进包厢,转身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象征的点两打啤酒,小罐装,照胖子的酒量也就润润喉咙,不管他俩是要猜拳还是摇骰子,反正我是迫不及待开始点歌开唱。
我唱歌的音准还行,考虑到第一次用小哥的声音开嗓,我点的歌都很保守,不高不低。
小哥嗓音条件其实很不错,整体偏低沉,但却不是过分成熟沧桑的声线,不好具体形容,大概就是清风日复一日的吹彻山谷,在漫长岁月中渐渐沉淀出来的清朗和厚重。
毫不夸张的说,几首唱下来,我给自己唱迷醉了,感觉要沉沦在小哥温柔的唱腔当中。
总之是贼他妈好听。
胖子他们哥俩啥都不干,不点歌不喝酒,两人对着手机暗搓搓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我问他们唱不唱,胖子就挥挥手让我多唱点。
想想我现在一巴掌就能扇飞他俩,也不怕他们搞什么幺蛾子,我转头又接着点起歌来。
又是一连串的歌单唱完,我逐渐放飞自我,越唱越来劲,想着来玩就要尽兴,手起歌落,点上好多自己往常爱唱的曲目。
我挥洒汗水,肆意驰骋,一曲好运来唱的他俩差点梗死在现场,胖子站起来就抢我话筒:“你怎么到处丢小哥的人,他一共就一张脸,也没多富裕,你悠着点丢。”
“这里不就咱们仨,我怎么就四处给小哥丢人了?”我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整齐的问好声,娇娇柔柔,直接穿透好运来的伴奏,落在我迷蒙的大脑中央。
看着门口站着五六个美女,我瞪大眼睛,立马转头问胖子:“什么情况?她们是谁?”
“陪唱的公主啊,你不是泡妞都不带虚的吗,作为兄弟我不得给你热热场子,怎么样,你看看都合不合你心意,要觉得不够带劲,咱们还可以再点俩少爷。”
我去你大爷!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叫了人!而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刚才我明显在跟你们装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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