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蚂蟥并没有因为我俩逃走而停止作妖,我和刘丧片刻都不敢多躺,稍微喘匀两口气,又翻身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跑。
跑的心跳乱窜我还不忘回头一瞅,见洞顶豁口刚好能容纳两条巨肢,边缘粗糙,想必是被大蚂蟥硬生生踩出来的。
群石翻滚,手臂大的岩石在半空交替横飞,尘砾漫天,视线内不见大蚂蟥的躯体,唯有狂舞的双足不肯停歇,像是俩不知疲倦的打蛋器,正搅的洞穴翻天覆地。
刘丧被几番折腾的半死不活,面如菜色都不足以形容他那个五颜六色的脸,看着真是离阎王殿就差临门一脚,萎靡虚弱。
他一步两颠儿的跟着我们逃命,脚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几乎全是我和天真强拽着他跑。
边跑边有人向漆黑一片的洞口扔出几根荧光棒,眼花缭乱的光点辉映在一起,又天女散花般散开,照的前路通明光亮。
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小哥的手笔,他行事一向稳妥,胖子的某一次给他评价就是——嚼两遍的甘蔗都能被他拧出汁。
当时我们在对岸看的模糊,并没有瞧清楚这里究竟有什么,现在离的近了,又加上荧光棒的光线,才粗粗看到前方有一道两人高的石关,岩层凸立,犹如水帘洞一般。
石关四边都是崎岖的岩石,中间被人为掏空,做成方方正正的石门形状,但没有真正的门,只有个雕刻着朦胧花纹的门框。
其实一开始钻裂缝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是自然形成的洞穴和山体缝隙,怎么会有那么平整的墙面和走向,像奶油被用力抹过一刀一样,既不科学也不合理。
可在大蚂蟥家时,我们又都真真切切见到地上被它劈出的大缝,已经可以算是在场为数不多可以容纳人同行的地缝,而且最先跳进去的人是小哥,不是我们几个马大哈,不可能有错。
一肚子的问号烹调出许多滋味,最后都熬煮成一锅不知滋味的汤,余味时刻缠绕着我的思绪,现下看见这道板正的石门,所有疑问才有个初具雏形的答案。
只是我所知的信息还远远不够填充空白,需要获取更多线索,逐一拼凑,才能将真相完成勾勒成型。
已有的部分并不难猜,无非是有一群生活在地底的神秘人,要达成某种不可见光的目的,才劳民伤财修建了这一切。
思绪万千的同时,我们穿过石门,只见后面的空间豁然开阔,狭窄的洞穴往两边延伸更远,穹顶加高,石壁平滑坚硬,连岩石中流光溢彩的矿石层也不见踪影,灰的浑然一体,连接着四面八方。
出乎我们的意料,在刚刚不算长的逃跑途中,大蚂蟥实际一伸脚就能碾死我们,但它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塌天般的动静反而随着我们跑远而越来越小。
如同被投过石子的湖面,涟漪在最初的激荡过后,渐渐消失于平静的水流之中。
等我们跑到石关前面,大概是五六分钟以后,路程没有多远,身后的飞沙走石却已波及不到我们,甚至连悬崖都未曾跨过。
似乎横贯在洞穴中央的深缝是一条分水岭,阻隔在灾祸与平安之间。
路上天真气喘吁吁地告诉我们,或许是缝里有什么让大蚂蟥忌惮的玩意儿,所谓万物相生相克,估计大蚂蟥也不是地下的土皇帝,还有比他更厉害一层的天敌存在。
刘丧就骂他不会猜不要乱猜,比大蚂蟥更恐怖的难道是黑化版奥特曼吗?
我听完还胡思乱想着奥特曼也行,最起码奥特曼会打怪兽,我们还能围观一会儿,不用被到处撵着跑,说不定他俩最后同归于尽,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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