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6 章 第七百零六章(1 / 1)

其实说是诸葛亮的八阵图并不准确,实际上应该是八阵图的前身——十大古阵之一的八门金锁阵。

传闻八门金锁阵由鬼谷子创立,后来才被诸葛亮加以完善,成为三国时期闻名的八阵图,而八门金锁阵的阵型变幻莫测,九个阵壁组成八个门,用奇门遁甲的八门命名,无论敌军从哪个门进入,八门金锁阵都可以通过变换阵型的方式来包围敌人,实现吞并。

不过破解的方法同样很简单。

看过三国演义都知道,曹仁起兵时用过八门金锁阵,而徐庶明确点出阵型的破解之法,也算无巧不成书,我们最近看电视,中央电视台天天轮播四大名著的电视剧,所以我们都有印象。

且我爸最爱看三国演义,我小时候跟他看三国跟我妈看红楼,反反复复看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虽然以前年纪小,不太能理解这些内容,但胜在重刷次数多,也算略知一二。

八门金锁阵的主旨在“变通”二字,因为阵型的高度灵活,加上主将的指挥,可以随机应变,面对各敌人的各种方式。

在进攻时把队伍分成两支,一支为奇兵,一支为正兵,奇兵从杜门入,把左下角的方阵合围起来,让他们不能变换阵型,其他方阵的移动也会受到限制,被攻击的方阵无法退到中心区域,该退的方阵不能退出、该迎敌的方阵不能进攻,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会直接把整个阵眼锁死,八门金锁阵自然就会瓦解。

好在我们人多,可以分成两支行动小组,每个八人,我跟天真、胖子、小哥还有木安是一组,号称雨村大排档,其他人为第二组,他们没取名,觉得幼稚,不跟我们玩儿。

小哥和瞎子分别是领队,雨村大排档是奇兵,瞎子的小组是正兵,既然每块砖下面都有承重机关,我们认为只要能在阵型上形成奇袭之势,破掉阵眼,机关就能打开。

于是简单排练过几遍后,我们站在大门口准备出发。

临门一脚前,胖子想起什么,抓住小哥:“这机关有次数限制吗?别像输密码似的,输错三次就给咱们全送走了。”

天真眯起眼:“你现在才来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我们刚才在里面又跑又跳的,不管有几次容错的机会都早就给用完了。”

“也是。”

胖子顺了顺脑门上略显凌乱的发型:“不操心了,听天由命。”

小哥和瞎子对视一眼,两人就走在最前面,率先踏入阵法之中。

我们保持着一人站一砖的距离,仿佛开小火车一般跟在小哥身后,他走一步我们走一步。

结果阵型很大,我们几个小卡拉咪根本不够把方阵给围住,稀稀落落的散在阵型四周,不成气候,机关自然也没有开启。

“他娘的这人还不够,这怎么整,我们上哪找人去。”胖子大声叫骂。

天真一拍胖子的脑袋:“人数不够背包来凑,反正砖头底下的承重机关对重量没有要求,只要有东西压在上面就行,再不成还能两只脚各站一块砖。”

胖子捂着头骂声娘,抖掉肩上的背包带就往队伍后头一扔。

我们一听天真言之有理,都纷纷解开背包扔到后面,我们目前的负重基本是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个大包,还有装备带医疗包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几个人凑个半天,眼看还差最后一块地砖,胖子左顾右盼,大步流星上去从包里掏出一口野营锅,再抄起两个青铜器装里头咣当跺到地砖上,然后马上跑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我们都静静站着一动不动,半晌过后耳室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嘴上吹的天花乱坠的,到头来也没蒙对,还浪费时间。”

胖子抱怨道:“要我说咱们就别跟这老头死磕了,趁早另寻出路才是正经。”

天真皱着眉,目光略过阵型的每一尊陶俑,喃喃道:“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应该没错的……”

我也转动着视线,一晃看到地上的碎片,忽然想到胖子打碎的陶俑,指着空缺的位置道:“阵型是不完整的!”

天真“哎呀”一声,对我竖起大拇指:“脑子好使!”

他让木安帮他踩住地砖,噔噔噔跑到碎陶俑的格子前面,一脚把碎片扫飞,往上一站。

不等他站稳,只听咕咚一声,主将脚底下的地砖遽然碎裂,出现一条狭长的小洞,而主将的陶俑就直直掉入洞中,旋即有扑通的落水声传上来。

我们面面相觑,瞎子两步跨上指挥台,一跃跳入洞里,我们赶紧追上前去,只见瞎子一只手扒着洞口边缘,两只脚牢牢夹住还没完全没入水里的主将陶俑——下面是有个圆形的大缸,盛着浑浊的黄水。

瞎子动作的稍微有点晚,主将陶俑的双脚已经淹没在水中,陶俑面上附着的泥层迅速溶解,水面冒出细小的泡沫,不断往四周喷涌,如同双氧水一样。

“这水什么玩意,跟硫酸似的,瞎子你小心点。”胖子担心道。

瞎子看了看脚底板,另一只手伸向我们:“给我跟绳子。”

我立刻解下腰间的绳索给他:“你要干什么?”

瞎子没回答我,只用绳子拴着陶俑的脖子,把陶俑小心翼翼的吊下去,直到陶俑全部沉入水面,他拉着绳子晃了晃,神似在炸大虾。

这时,他才抬头看我们一眼:“将军俑上有特殊的封层,这水能泡掉。”

“这是怎么个意思,妹儿,你祖宗是让我们给他搓澡吗?”胖子转向我。

“我猜是他身上有东西留给我们。”

小哥把瞎子拽上来,让他站到地面上再接着炸大虾。

瞎子的手法很考究,吊着尸体反复滚了几遍水,提溜上来,陶土被溶化一大半,剩下的土块被瞎子用匕首挑开,陶俑裹着一具白骨,肉身早已腐烂。

果然在白骨的右手上,有个用铁丝固定好的墨玉小盒,巴掌点大,玉盒上刻着四个大字:贻厥子孙。

瞎子用刀刃上的倒钩勾出墨盒,检查一遍骨头架子,确定没有其他发现就问我要怎么处理这具骸骨。

“我看要不就扔水缸里,没准这老爷子喜欢泡澡。”

没想到这座陵墓里最负盛名的南越王居然会以这么草莽的方式下葬,而且身无一物,也没有什么陪葬品,去世的十分低调。

他既设置了这个机关,如果不是瞎子捞的及时,他现在应当早就躺在水缸里了,这也算是他给自己选定的归宿。

我想一会儿:“行。”

在水下泡着好过在上面站岗。

说完,天真就把还没有完全溶解完的陶俑往洞里一丢,还装模作样的拜了拜。

瞎子用布擦干净玉盒上的不明液体,递给我:“你来开。

“贻厥子孙”的意思就是留给后人,南越王是我祖先,我开倒是合适。

墨玉通身没有一丝杂志,显然价值不菲,我拨动卡扣打开玉盒,只看见一串点缀着玛瑙的青铜铃铛,而铃铛中心没有铎舌,是空心的,所以这串青铜铃铛并不会响。

我拿出青铜铃铛,对着光照了照,没照出什么稀奇的,在铃铛下面,还躺着一块鸳鸯玉佩。

“南越王没有入土为安,而是选择这样处理自己的尸身,说明他死后的任务就是守护这个玉盒,设置这种机关或许是想为身后事留个念想,他生前一直在领兵打仗,对战场上的事大概是了如指掌的,连死后也念念不忘,才会把墓室布置成摆兵布阵的样子,毕竟事死如事生。”

“可是他们都埋到大山下面了,这玉盒是想传承给谁?猴子吗?”我不解道。

天真耸耸肩:“可能之前他们的后人还会时不时来祭祀。”

“他想传承给后人,没必要带进墓里,放在宗族里像传家宝一样传下去就行,这玉盒一定是有指向性的。”刘丧道。

他甚少参与我们的头脑风暴,天真看一眼他:“那你觉得是给谁的?”

“很简单,谁拿到就是给谁的。”

然后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捏着玉盒,一脸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

天真无语道:“我都猜到你会说这话了。”

“千军万马。”

天真问道:“问你个问题,你们家族里有什么关于铃铛的都市传说吗?”

千军万马难得被重视一回,虽然发问的人是天真,他仍然绞尽脑汁想了想:“我印象里只有一个,我也是听张海盐说的,但是他说话杜撰的成分很大。”

天真摆摆手:“没事,说来听听。”

“他说过在很久很久以前,张家的内家人有一种子母铃铛的信物,拿着子铃铛的人可以要求母铃铛的张家人帮他完成一件事,但这是好多年前的野史了,没有任何明文记载,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子母铃铛?”

胖子念了两遍,不以为然:“听上去就像他编的,没听说过你们张家人有这么热心,还到处给人家发心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