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才借助了这个东西卡住另外的两边,以固定玻璃。”说完,柯摩斯取出被卷成细条形的纸巾说道:“据我推测,下面的步骤应当是:他先往切割好的玻璃的一角贴好可以撕下的胶带纸,并将卷好的纸巾贴住玻璃的边角。等到清扫完现场痕迹,把案发现场恢复成原貌后,再拿着裁下的多余的玻璃经窗口去到走廊,最终,只用将小一圈的玻璃,像这样,边用纸巾卷住,边拉住胶带纸,重新装回到窗框之中。”说完,柯摩斯还用手比比划划,示范着他认为的柳明安装玻璃的模样,而我们也最终明白了曾伯受害的整个过程。尽管,截止到目前,一切都还停留在柯摩斯的推理上,但我感觉事实真相应当就是这样。
我的认同不代表其他的人没有异议,终归由于我的经验欠缺,因此并没有发现柯摩斯先前推理之中的纰漏,而已干了大半辈子刑警工作的汪叔,明显没这么轻易被说服。
只见他在柯摩斯说完之后,就开口道:“小斯,你说的绝大部分,我都能理解,也能赞同你的推理。但有一点我表示怀疑,就是老曾的脖颈上为何没有抓扯的痕迹?既然歹徒将老曾吊起后,就把他弄醒,让他踩上那个不牢固的机关。并且,在你们发现老曾尸体时,他的手也没被捆绑住。那当时老曾为何不挣扎?这个你想过没有?终归,按常理说,人如果被勒住脖颈,指示呼吸不顺畅,第一反应就是会拼命扯开勒住脖颈的绳索。”
“汪叔,你说得对,这的确是普通人在遇到危险时所产生的应激性反应。但并没有说过汪叔的双手可以自由活动。”柯摩斯说道,又拿起被揉成细绳状的纸巾:“这就是机关。我前面说过,单独的纸巾摊开时,很容易会被弄破破损,但像这样被卷起后,就会变得非常结实。如果将几条这种卷起的纸巾,再拧成一根,其结实的程度不亚于一般的绳子。”
说完,柯摩斯现场做起示范,他随便从桌子上的餐巾盒中,抽出三张纸巾,演示着先把一张纸巾揉成细细的纸卷,又将这三个细细的纸卷,像揉搓麻绳般拧作一起,做成一根约25cm的“纸绳”,之后交给汪叔说道:“汪叔,你来试一试,看能不能拉断?”
结果一清二楚,汪叔纵然拼尽了全力,也仍旧不能拉断这根本来用柔软的纸巾制成的纸绳。见此情景,柯摩斯又接着说道:“当时,曾伯无法挣扎的原因,就是由于他的手指,被这种纸绳反绑于身后。而我们发现他尸体时,为何他的双手是松开的。原因就在于,这种绳子,在接触到水之后就会变得有名无实。”
说完,柯摩斯从汪叔那里取回那根纸绳,在它上面点几滴水,就看到水滴很快就渗入到了纸绳中,而后柯摩斯就很轻松地将这根刚刚汪叔用尽力气也拉不断的纸绳,拉作两段。
“原来是这样,可凶手当时既已离开,之后又是如何拿水将绳子弄湿的呢?”我不由地问道。
“小原,水是分许多种的,矿泉水,茶水及汗水。现在正值夏季,天气炎热,档案室中的空调,又被嫌犯离开时故意关闭,并且那时曾伯的情况十分危急,内心难免紧张不安,那身体也会无意识地出汗。像这种纸绳,本身的材质还是纸,因此吸水能力很强。当吸收足量汗水后,情况就会跟刚刚演示得一模一样。”柯摩斯解释道:“因此,当我们发现曾伯时,纸巾已自行断开掉落到地上,而曾伯的手,也恢复为自然下垂的模样。”
“当然了,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曾伯死之前,纸绳就已断开。但很可惜,那时曾伯也已经精疲力竭,只能勉强地保持住落脚点的平衡,哪儿还有力量挣扎。终归,在那样的情形下,人的求生的欲望会使他尽可能选择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秒,也会多出一分被人发现,获得救援的可能性。而一旦因挣扎导致作为落脚点的手机倒下,那他就会殒命当场。”柯摩斯说到这里,语调变得很沉重。
“真是造化弄人啊,我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下场都这么悲惨。”汪叔也跟着扼腕长叹。但他好像仍然不能想象曾涓涓会参与其中,禁不住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那涓涓跟这个事情应该没什么关系,所有的事都是柳明一个人干的。”
“不是的,汪叔,说实话,我最初怀疑的并不是柳明,而是涓姐。”柯摩斯摇摇头说道,“记得最开始找不到曾伯时,我逐一询问了家里的人,在我与小原及小研离开书斋后,还有谁进去过?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得到的答复是志洪为借支烟去找过曾伯,见到柳明与曾伯在书斋,然后志洪被曾伯撵走,还挨顿骂。我没说错吧,志洪。”
“没错,以往过去找烟,顶多被爸训两句,叫我少抽一点,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似乎很生气,不仅没给我烟,还骂了我一顿,叫我赶快滚回去。”曾志洪回忆道。
“现在想想,那时曾伯可能已遭到柳明的威胁,为了保护你,才假装生气,把你赶走的。”柯摩斯说道,“但这个目前不是重点,重点是,若仅此而已,那我一开始就会怀疑到柳明的头上。但是,随后曾涓涓却忽然说,她后面又见过曾伯的面,这就彻底带偏了我的思路。”
“按现在手头掌握的线索来回溯,真实的情况应当是这样的:在我们下午4点左右离开书斋后,柳明就来到曾伯的书斋。他就是当时曾伯跟我们说过的,他将要约见面的人。至于原因,可能也就是柳明先前说的那样,曾伯要求柳明与涓姐离婚。但早已预谋杀害曾伯的柳明,在受到这种刺激之下,最终抑制不住情绪,反倒以曾伯档案室的机密相要胁。正在此时,恰好志洪来到书斋问曾伯拿烟,见到了柳明在曾伯书斋中。”柯摩斯推理道:“在赶走志洪后,柳明就开始行动。胁迫曾伯跟他一起去了档案室。而涓姐说她在五点半后见过曾伯,还聊了一会儿。可能是她从一些细节中发现了异样,为包庇自己丈夫的罪行而说谎。这些细节可能是一个下午都不见柳明的踪迹,又或者,在柳明的随身物品中发现了玻璃刀等作案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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