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维奇垂着脑袋,不堪重负,无限重生的痛苦犹如万千只蚂蚁在身上咬噬一般,他全身的一切都在被摧毁,重塑,摧毁,重塑......
龙族强大的精血也许能够支撑着他一天一夜,但维奇的精神却是率先崩溃了。
眼前的世界彻底暗了下去,孤零零的好像又只剩下维奇一人。
他跪在虚空之中,闭着双眼,面色痛苦,他在哭泣。
仿佛又回到了最无助的日子——初入荒野遭遇变异巨鼠的恐惧,死亡游戏陷入兽潮时的绝望,被威廉踩在脚下时的无力,银色浪潮,血色斗场,灰鹰之战......
曾经难熬的一幕幕再次如浪潮般涌来,摧垮了维奇的精神防线。
突然一双有力而又温暖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肩膀。
维奇不停颤抖的身子突然一震,这个拥抱是如此的熟悉,亲切......
“隆......”维奇抬头望见那张带着暖暖笑意的脸,顿时泪流如注,他趴在隆的肩头痛嚎道,“我好累......”
隆轻轻地拍着维奇的背,像是安慰婴儿般语气温和:“不管你身上的负担有多重,要记得,都有我替你分担一半!不必畏惧,不必后顾,我一直都在你背后!”
“去吧!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带着我的那一份!”
凹陷的巨坑下,像滩烂泥般倒在地上的维奇身体动了动。
“什么!”情况超乎了外星生命的预料,他能感觉到维奇的气息在急剧提高,元气在整个洞内炸裂,掀起几道飓风。
它再顾不得其他,抽回了所有精神力,成倍地提高加在维奇身上的重力。
在白骨堆上的白千玦只看见,十几丈外的丧失像是割麦子般成片的倒了下去,仅仅十秒钟,便再没有能立着的人了。
而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几十倍重力也消失一空。
但她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更加担忧了,维奇进入潭水已经有大半个时辰了。
她又转头望向深不见底的潭水,希冀能从里看见维奇的身影。
两千倍重力!
四千倍重力!
八千倍重力!
维奇将牙齿咬碎,最终还是摇晃着立了起来。
他倔强桀骜地抬起头望着顶上的肉球,眼眶中喷出了暗金色的火焰。
此刻的维奇全身腾升起危险的暗金色,如同从深渊归来的魔王,睥睨着世间万物。
跃起!
维奇挥拳,气柱如虹,直逼圆形肉球。
外星生命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利的惨叫声,他已经将重力提高到极限的一万倍!
恐怖的一万倍!
地球上什么生物能够承受一万倍重力呢?
不过它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在最后一瞬间,维奇体内的最后一滴精血也融入了他的身体,消失不见,从此再不分彼此。
挥拳的维奇冷静得没有半分的兴奋之感,反而感到一丝落寞。
拳头离肉球只有一尺余的时候,肉球突然像是眼皮一般张开,露出其下的一只突出的巨眼。
那眼神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如坠冰窖,恐怖万分,若是普通生物被这眼神一个注视就会当即死于非命。
但是维奇现在是帝王之姿,又有龙族狂暴思想操控,根本无惧这个眼神。
拳头一寸寸接近肉球。
“我会找到你的。”声音和之前的外星生命变得截然不同,仿佛来自亿万里之外般,低沉而又威严,犹若神祗。
下一秒,巨眼便被一拳轰爆,然后是整个肉球,接着是四个巨大的管道,接着是整个潭底洞穴,最后是白骨山顶的楼兰公主......
整个地下洞穴开始崩塌摇晃,碎石和细沙从顶部不断坠落,世界仿佛要颠倒过来。
一拳破天之后,维奇便无力地坠落,倒在倾塌的洞穴之内。
同一时间,整片沙漠成万上亿个沙民都在同一时间如同烂泥般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还有遍布世界各地的几百个生物莫名暴毙,其中有人族,有妖族,有高官,有平民......
但因为数量太少,终究没有在世界各地引起什么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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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华夏的夜已经深了,远处的烟弥散在夜空里。
浓郁的黑暗从黝黑的山谷一直推向闪烁的星空,如同一道黑色的气幛,把整个山峰笼罩在其中。
青色的道袍在风中徐徐飘动,裹着清瘦静穆的道人。道袍背后以银线绣出八卦北斗,咒文环列,反射星光熠熠生辉。在山峰峰顶高处的巨石上,青衣道人垂首独立,枯瘦轻盈,有上天摘星之势。
他的眼帘微微垂下,看向悬崖下山谷中的一潭清水。
在百尺幽谷的深处,没有任何的风可以吹动它的水面,一潭水就像镜子,倒映着漫天星斗,星辰缓缓旋转。
道人正是李淳风,他已经足足看了三个时辰。
西北荒凉之地,但铅云却很少,不想其他严重核污染的地方,昆仑附近每到夜晚都能看见满天的星星,实属美景。
中天紫薇今夜显得分外明亮,时间推移,紫薇的光越来越闪烁不定。
寂静的天空里隐隐藏着一丝躁动。闪着蒙蒙的火色,东南方的巨星正缓缓射向紫薇,身后还拖着数角星芒。山下远处的村子上传来了隐约的人声,那是村子上的不多的人家被这罕见的天相惊动了。
这时候天际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仿佛山外的雷霆,客星的光芒几可照亮小半个天空,它推进得缓慢艰难,正穿越亢宿。
李淳风的长袖颤了颤。
他缓缓抬头,直接看向天空里,只见客星继续移动,缓缓地入犯紫薇。它仿佛一个火种,点燃了寂静的夜空,而它身后的亢宿已然黯淡。
一阵风吹过,青袍微微一颤,道人便忽然消失了,空荡荡的巨石上只有蒙蒙的雾气。
下一瞬,李淳风便满脸笑意的出现在村子中一处用篱笆扎成的庭院中,一改之前的忧愁之色。
他轻轻地推开门,本打算不惊扰妻子休息,趁着黑暗蹑手蹑脚地进屋,用上了昆仑道家的绝顶轻功。
谁知一阵窸窣,灯便亮了。
妇人穿着朴素的睡衣,丝毫没有睡意的样子。
“夫人好耳力!”李淳风挠了挠头,赞叹道。
夫人温柔一笑,便下了床塌走到李淳风身后,为其褪去青袍。
妇人名叫张翠花,今年三十有余,是个朴实无华的农村妇道人家。
她是个寡妇,十七岁的时候便被他的无良酒鬼老爹以一千联邦金币的价钱卖给了一个屠户,次年便怀了孕。
毋庸置疑,有这样一个嗜酒成性,无赌不欢的混账父亲,张翠花的童年是十分不幸的。
张翠花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便难产去世了,因此她比同龄人要早熟懂事的多,早早便操持起了家务,六七岁便能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即便如此,她偶尔也逃不了醉酒的父亲的一顿毒打。
张翠花也不因为他父亲把她当作货物一般卖掉而感到伤心,反而开始期待能有一个新的生活。
但是生活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她的希望破灭了。
结婚没多久,张翠花便发现他的屠户丈夫更是个变态人渣,比自己的父亲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打从心底里便把自己当作买来的货物,可能连他每天宰杀的猪牛羊都比不上,也许是因为肉痛那一千块金币的关系,屠户丈夫一直觉得自己是欠了他的,而他要再往后的日子里慢慢从自己身上剥削回来。
他将屠宰牲畜的暴力带到了床上,每一次性事年轻的张翠花非但感受不到半分快感,反倒留下满身的伤痕。
更可悲的是,她每天还要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子操持着家里的家务。
屠户和张翠花的老爹都是一个尿性,酒黄赌毒,无一不沾。
每次屠户酒喝多了,药抽大发了,都会回家虐待张翠花一顿,就连她十月怀胎的时候都没有丝毫收敛。
有一次屠户拖着大肚子的张翠花当街毒打时,张翠花的老爹正好提着酒壶经过,张翠花近乎哀求的用希冀的求救眼神望着他,而老爹则是冷漠的一瞥,便丝毫不停的匆匆地挤入了人群之中。
张翠花至今还记得那时的绝望与痛苦。
得不到充足的营养,还屡遭殴打动了胎气,张翠花腹中的孩子未满十月便早生了,而孩子没能挺过当天夜晚也夭折了。
因为孩子夭折的缘故,屠户对待张翠花的态度更加恶劣了,完全将她当成了一条母狗,成了他发泄压力,愤怒和欲望的工具。
因为吃喝嫖赌成性,屠户屠宰牛羊的那些工资根本不够家用,很快便家徒四壁。
无奈之下,张翠花只好出去找零活干填补家用。
正当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如同地狱般的家中时,等待她的是一群在人间游荡的魔鬼。
因为张翠花面容姣好,身材标致,蹲在家里想着不劳动又可以发财的屠户终于想到了皮条客一途。
他明码标价,呼朋唤友,从酒馆里拉来客人,看着他们活生生的在自己家里虐待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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