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奇等人被盛情款宴在牛族呆了五天,整个牛族足足为新王登基而狂欢了五天五夜,整个牛族领地张灯结彩,空气中都飘逸着美酒的香味,闻上一口都能让人醉倒。
一开始,维奇等人也不习惯和一群顶着牛头,赤着胳膊的猛男壮汉拼酒吆喝,不过四五天后七里八乡的牛族都已经知道当今的血皇酒量不俗这一事实了。
不过身为主角的布尔巴斯却没怎么参与这场为他而办的狂欢之中,在新王登基必须的祭祀以及上任发言之后,他便眉头紧皱地和一群牛族长老祭司离开去商讨族内族规以及制度的问题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布尔巴斯的变革之心有多么迫切了。
直到第六天的清晨,面容有些疲惫的布尔巴斯才来到了维奇等人的临时住所门口。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抬起手来便打算敲门,只是还没等手落下,门就开了。
维奇五人整装待发地站在屋内,笑意吟吟地望着布尔巴斯。
布尔巴斯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开口问道:“你们难道知道我要来?”
“我们有两个神算子。”维奇指了指身后的白千玦和沈琅缺。
布尔巴斯由衷地赞叹道:“真厉害的本事。”
阿爸也曾经叮嘱过布尔巴斯,男人不能光有一身蛮力,不是力气大的人就是有本事,只是小时候布尔巴斯身子孱弱,最渴望的就是拥有无尽的力气。
现在他如愿以偿,只是在维奇等人面前却连丝毫优越感都提不起来,反而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越是深入沟通了解,布尔巴斯就越能感受到维奇每个人的不凡,而自己呢——无非只是力气大了些罢了。
维奇笑了笑:“和长老祭司们商讨好了?”
“都是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跟他们磨了五天五夜才让他们妥协了一些条件。”布尔巴斯说到这的时候脸上却是十分开心的,“我也知道这族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彻底改变的,来日方长。”
“那——你准备好了吗?”
布尔巴斯被维奇这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问住了:“准备什么?”
“和我们一起走,先去南非军那边把事情谈妥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布尔巴斯话说到一半又震惊地望向沈琅缺和白千玦,“又是算出来的?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法术,我也想学!”
“算了!老牛,术业有专攻,就你这榆木脑袋,就是学上个一万年也算不出什么鸟东西的。老老实实练块头吧!”沈琅缺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布尔巴斯也不恼,憨笑着摸摸头回道:“也是,我大学问搞不来的。大祭司出去了几天,昨天晚上回来就来和我彻夜长谈了一番,大概意思就是说什么我还年轻,没出去闯荡过,还不成熟,需要历练历练。族内事务也还是由他管着,让我跟着你们出去走走看看。”
“这老东西怕是听到我们的名头后又出去调查了一番,听闻我们的光辉事迹了。”枪小声嘟囔道。
“恰巧我也一直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惜一直没机会。以后就承蒙大家照顾了。”布尔巴斯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没事。”维奇踮起脚尖拍了拍布尔巴斯的肩膀,和善地欢迎道,“大家都是很温和的人。”
“好了这回人都到齐了。”沈琅缺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虽然还有一条黑狗在等着我们,不过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至少是第二部的故事了,如果那该死的家伙能够靠写小说赚到钱的话。”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呢?又憋着什么坏呢!眼镜仔!”枪望着抬头仰望天空的沈琅缺问道,生怕这个智商可怕的变态使坏暗中给他下绊子。
枪可是听说过路西曾经被这个戴眼镜的魔鬼折磨的事迹,如今自己与他交恶,不免时常感到害怕。
其余几人也望向沈琅缺,因为这个来自华夏的年轻人在预言一道上似乎比李淳风还要邪乎,对于一些大事总是能先知先觉,因此众人也格外注意他所说的话,这一点恰恰与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多数时候对待话痨的枪,所有人都当成是空气一般。
“没什么。”沈琅缺笑了笑,“未来还有几场劫难在等着我们,我们需要团结,变得更强才行。”
维奇闻言若有所思,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他也开始渐渐相信他之所以走上今天的道路,冥冥中有命运在安排。
每个命运分叉路口的选择造就了现在的他,然而每个选择又都是命运的必然。
对于这种比时空更加深奥的问题,多思无益,维奇收回心神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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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年的时间,曾经的又被称为“象城”的钢铁之城已经完成了两轮扩建,变成了一个巨无霸城市,其面积抵得上一般安全区的三倍,满腹经纶才学的陈立行对于城市建设又很有门道,再加上奴役的象族奴隶以及庞大的南非劳动力日以继夜地赶工,单调的钢铁之城已经彻底改头换面。
刀疤有志于将这座钢铁之城打造作为他称霸世界的基点,因此对于整个城市的建设也颇为上心,乘着一场大战结束这段难得的风平浪静的日子不遗余力,不顾成本地投入大量金钱劳力,在城内开垦了田地,完善了城内列车路线,建设了校园,教堂等人文场所。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将这座曾经象族野蛮打造的钢铁之城慢慢变成一座人类城市,尽管和一些发达安全区比起来,这里的科技设施像是旧时代的十八世纪。
但对于世界末日后的南非难民们来说,这一切已经恍如天堂。
尽管刀疤在城内划分了上下两个城区,将人按照用处划分了三六九等,那些低等的难民只能和被囚禁的象族住在破败的下城区。
没有联邦**这个“老大哥”来指手画脚,又解决了妖族联盟的威胁,刀疤这个野心勃勃又有气运加身的男人有大把的时间来打造他的理想帝国,整个南非都是他的后花园,论威风不输联邦总司令。
他将这座城市命名为——“南城”,稍稍一想便可知他野心之大。
南城的下城区,一个名叫休顿的小镇,这里住着的大多是一些高级劳工,他们已经脱离了最前线最辛苦,随时可能丧命的城市扩建工作,而是驻守在这进行设施完善工作,偶尔也乘载火车前往周边的小镇做工,虽然也很辛苦,但好歹有了一些人权。
今夜既无火车过站休顿,也无火车在这里停泊,只剩磨得银亮的轨道相互交错,如同钢铁的群蛇。
从昨夜警报声响的那一刻起,休顿就进入了完全封闭的状态,城门关闭,铁路关闭,通往西边港口的道路也关闭了。空荡荡的调度室里不见调度员的身影,寂寥的汽灯在黑暗中一红一绿地切换着光色。
但空旷的月台上回荡着野兽般的吼声,那声音来自一辆轰鸣的重机,它停靠在月台尽头,黄铜制的排气管上偶尔闪过锃亮的流光。身穿黑色长风衣男人靠在重机上,氤氲的白色尾气包围着他,指间的纸烟明灭。
又一声野兽的吼声由远而近,速度极快,月台上的男人掸了掸烟灰,嘴角拉出一丝轻微的笑意。
另一辆重机以极快的速度刺破雨幕,沿着铁轨边的泥泞道路驶来,临近月台的时候,骑手猛地一拉车把,那匹红水银驱动的钢铁之马轰鸣着跳上月台,一边旋转一边荡开积水。
地面忽然震动起来,黑暗中,一列火车以极高的速度接近马斯顿,可看不到一丝灯光。那是一列时刻表之外的火车,它带着密雨和疾风进站,浓密的蒸汽云席卷整个站台。
列车出现的那一瞬间,维奇和枪忽然分开,奔向了各自的重机。列车经过月台的时候,他们已经驾着重机来到进站口了。距离大约是50米,冲刺距离大概够了。他们几乎是同时踩下油门,重机的四冲程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两道古铜色的光芒刺破了蒸汽云,笔直地撞向火车!但在撞击的前一刻,他们猛提车把,重机昂首跃起,飞旋着落在了车顶上。
列车几乎没有减速,高速地驶离了休顿,身后的城市灯光迅速地湮没在黑暗中。
这是一列匪夷所思的火车。整体是漆黑的,磨砂表面几乎没有反光,它运行起来极其安静,能感觉到精密的机械在内部高速运转,而那摩擦声如丝绒般。车厢体积是正常车厢的几倍,所有的车厢都是全封闭的,不知为何,车厢外壁上挂着一层白色的粉末。
维奇和枪攀着车厢外挂着的梯子下到了火车头的驾驶室,娇小的白千玦带着车长帽,披着制服正一丝不苟地操控着火车仪表盘。
“布尔巴斯呢?”维奇摘去风帽问道。
“在后边的车厢蹲着呢。”白千玦头也不转地回道,“老牛块头太大了,挤不进这驾驶室。”
“琅缺和子妍应该在前面的车站等着我们。嗯,接下来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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