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楠烬在众兄弟的慈爱的目光中,欢欢喜喜的离开了言家寨。
若是言楠烬知道,今日的分别就是永别,也许打死她也不会离开言家寨半步,生亦同巢死亦同穴,这是言家寨的名句,言家寨的精神,更是言楠烬心之所向。
一人一骑,策马扬鞭直奔县衙,过山过水,二人之间无话不谈,仿佛有聊不完的话。
二人驾马到一处小溪旁稍作休息,马儿吃草喝水,这酷暑的天气,实在难熬。
“墨桦生你年岁几何?看你不过十八,想来比我年幼,你可愿尊称我一声姐姐?”
墨桦生摇头,“不愿,而且我已有二三,不是少年,定比你大。”
虽是不愿承认,墨桦生说的要是真的,确实是比她大两岁,如今她已双十,同样不在年少。
“不愿就算了,不强求。那这样吧,去过县衙后,你给我做向导,带我出去玩一圈,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墨桦生想前后无事就同意了,“荣幸之至。”
得到满意的回复言楠烬起身,牵过自己的红枣马,马儿起步,脖子上铃铛发出当啷声,听着挺悦耳。
言楠烬率先上马,“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去快回,太晚回家爷爷会不高兴的!”
墨桦生点头也上了马,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这马为何要带铃铛?”
“哦,小时候调皮,爷爷怕我丢了回不了家,就在红枣脖子上挂了铃铛,说是为了找我比较好找些。”
“哦,原来如此。”
说起铃铛的来由,言楠烬忍笑,摸了摸红枣的鬃毛,驾了一声,率先出发,二人驾马前行,行至山下。
只见入口处蹲着几个人,听到声响转头看来,看到墨桦生安然归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
最不能接受的是强盗长言楠烬还真让他带下山了,莫不是真要带回去做个填房?
路过几个山民时,墨桦生得意的勾唇,看他们吃惊的表情甚是满意。
山民震惊的目光中两匹骏马呼啸而过,吃了一嘴尘土的山民,在风中凌乱。
回神时才提着手中的烧鸡大喊,“小子,你的烧鸡?”
二人已走远,言楠烬自是没听清,“那人说什么?”
墨桦生回头看了一眼,目视前方,“他说请你吃烧鸡。”
当然不能说实话,好不容易将人哄下山,被知道他与山民拿她打赌的事怕是要没完了。
言楠烬不信,可也不会为了证实一句话就往回走,天黑之前她是要回家的,寨里的兄弟姐妹还等着她带着礼物呢!
“驾!”抽了马儿一鞭子,跑出去了,扔下墨桦生在后面吃土。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县城。一入城门就被长安街上的繁华吸引了,说起来每每进一次县城都会被这里的繁荣震撼,这一次也是一样。
这里的商贩百姓待人都很和善,买卖人也是实在,不似传说中奸诈狡猾。看着面前来往的百姓,言楠烬也希望言家寨的兄弟们也能过上这样平和安顺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可做点小买卖,怎么样也比当强盗强。
想想将来的某一天她还能带着兄弟们的小崽子们,再现他们父辈们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与英雄豪气,老了还能做个孩子王,带着一窝子孙回紫荆山占山为王,如此岂不快哉。
“呵呵呵呵!”
思及此景,言楠烬忍不住笑不出声,想想将来身上要挂着一堆要糖小崽子忽然有些头疼了,会不会太多了点。
言楠烬笑的毫无理由,墨桦生也忍俊不禁跟着笑,“言姑娘你在笑什么?说出来让小生也乐乐。”
闻言言楠烬转头看了看墨桦生单薄的身子摇头叹息,“说来无用,瞧你这瘦弱的模样日后子孙定是不多,享受不来我的快乐。”
墨桦生面色一沉,初次见面就诅咒他子嗣单薄,言楠烬本公子跟你有何冤仇。
“姑娘怎晓得小生没那个能力?”
能力?什么能力。难不成你还能生一窝?这话不用说,言楠烬也是不信的,“郎君是要与我言家寨的弟兄们比生孩子?”
此话一出,别说墨桦生就连路过他们身边的百姓也对墨桦生另眼相看。
言家寨有多少人,墨桦生不知道,可临近的乡镇县城都很清楚。虽说比不得官府军队的数量,可也有千百人。
一人一个孩儿,那也不是一个墨桦生能比的,何况还有双生子什么的。
所以听闻二人对话的群众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将墨桦生与紫荆山比生孩子的壮举传扬出去了。
这一刻墨桦生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现眼,说的不就是他么!
“热闹看完了,还赶紧散了。”
我墨桦生何等身份,竟要在此被一群无知愚民嗤笑,回家怕是要被那些弟弟们笑死。
恼羞成怒,这是围观者对墨桦生此时行为的点评,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墨桦生纷纷散开,个忙个的。
只是,面前这个快要笑岔气的女人该如何处置?
沉着脸,上前一步弯腰将女人扛在肩上,在群众的唏嘘声中当街扛走。
“哎,你干嘛,放我下来。”
肚子被顶着说个话气也不顺,握拳捶打发现这个姿势根本使不上力气。
“最好不要乱动,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将你摔下去。”
说着,鬼使神差的给了言楠烬一巴掌,正巧拍在翘臀上,言楠烬面红耳赤,大喊着要杀了他。
然而她的威胁一点用也没有,反倒是翘臀又被拍了几巴掌,言楠烬终于安静了,可眼中的怒火丝毫不减,她等着秋后算账。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男一女就这样当众搂抱,摇头感叹世风日下啊!
人还未到县衙,墨桦生的所作所为已经传进县令的耳朵里,吓的县令握笔的手一哆嗦。
墨桦生什么人,那可是皇帝的义子,隐世大家,怎么能如此随随便便就跟一个乡野女子传出谣言,大笔一挥,派师爷去镇压那些不知所谓的愚民。
其实说到底县令只是胆怯,怕墨桦生在他的地盘上有个好歹,哪怕是谣言也不能从他的地界传出去,从而影响他的官路。
至于这位祖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不是在他的地盘上,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县令有忧不忧愁的没人在乎,而墨桦生扛着言楠烬已经跨进县衙大门,直奔县令的书房。
听到下人报告,县令赶紧丢开笔,出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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