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楠烬楞了一下,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好。
瞪他一眼,转身看着大家。
“大人已经同意了,那我也就说两句。”
轻咳两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杨绣珠又看了看一脸嚣张的林倾淑,面上漏笑。
“我觉得这个掌嘴的人要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很重要的人,她就是……杨绣珠姐姐,由她动手最合适。”
言楠烬双手指着杨绣珠,眼睛里带着笑,看着她。
杨绣珠微楞,点头,一瘸一拐,站在林倾淑面前,仇恨,屈辱,在一刻沾满了她的心。
返观林倾淑,面上苍白,望着杨绣珠的眼神是恐惧。
在听到杨绣珠名字的时候,就面无血色。
那个死女人,怎么可能会在,莫不是匡人?
可当一身残疾的杨绣珠站在她面前时,她一眼就认出来。
这个时常会在梦里的女人,哭喊着让她把孩子还给她,把相公还给她的人,过生生的站在面前。
“你,你不是……”
自己都没发现,此时声音在颤抖,她在害怕,怕杨绣珠来抢夺她的家,来报仇了。
杨绣珠勾唇,“你以为我死了,是吗?”
“可是我没死啊,夺夫之仇抢子之恨未报,我怎么能死呢?”
林倾淑真的怕,不用人押,已经跪在地上,惊慌失措。
杨绣珠居高临下,这一天她可是等了十三年呢!
“啪”“啪”“啪”
掌嘴声清脆响亮,每一下杨绣珠都要休息一下。
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她做太大的动作,可这一幕让她激动不能自己,做梦都想做的事,今日中午可以做到了。
不过两三下,林倾淑漂亮的脸蛋肿成了猪头,让人咋舌。
打了十下,墨桦生叫停,照这么打下去,他的案子怎么审。
“行了,杨氏且退下,本官有事要问。”
杨绣珠停手行礼退在一旁,悄悄将用力过猛的手藏在身后。
“林氏,夺夫在前,夺子在后,甚至谋杀,此庄罪你可认?”
一拍惊堂木,吓的林倾淑肩膀一耸,趴在地上怯生生的开口,“罪妇认。”
这一说话脸上火辣辣疼,林倾淑心里恨极了言楠烬杨绣珠,可又什么都做不了。
“很好,认罪就好,带下去,一边听审。”
话落,这次衙役动了,一左一右押着林倾淑退到一边。
“禀大人,人证已带到。”
墨昌明默默地看完一场戏才从角落走出来。
见墨桦生点头,墨昌明挥手示意,杜川带着人进来了,瞬间不是很宽敞的公堂人满为患。
“大人。”杜川行礼退到一旁。
之前跟杨绣珠一起进来的十几个人,加上现在的人共有二十几人。
墨桦生一一扫过,点头。
这时,穿着破烂的几个人率先跪下,一身是伤的男子开口道。
“感谢大人救我全家性命,也请大人能将这狗官治罪。”
接着男子将自己一家人的遭遇公之于众。
男子姓黄,本名黄小琥,原来家里是做琉璃生意的,生活比较富裕,妻儿老小过的也不错。
却也就是因为琉璃,让他好好的家破了,带着一家人流离失所成了乞丐。
事情起因是因为他做出了一套质地很好的琉璃杯盏,本是要上供给京城的。
也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被县令张献知道了,叫人以一百两买下。
可他的琉璃杯盏怎么着也要万两,若是卖到京城,也许会更多。
也是因为他贪多了,死活不肯卖。县令就派人打砸了他的店,好好的琉璃碎成了渣。
早预订好的客人不干啊,上门追债的人越来越多,逼的黄小琥不得不得带着家人连夜逃离。
老父亲徒中气死,母亲病重,孩子吃穿不好,身体瘦的厉害,妻子也天天以泪洗面。
为了活下去他一介书生只能去干些重活,可他哪里干的那个。
常年锦衣玉食,早就失去了动手能力,缕缕做不好就会换来一顿毒打,他身上的伤就是这样来的。
他悔他恨,可他只是一介平民,又如何与官斗,唯有认命,直到杜川找到他。
他才能站在公堂上,为家人出口气。
黄小琥说着,他身后的瘦弱的几个妇人与同样弱小孩子们,哭声渐起。
也就一个老妇人悄悄抹泪,未短命的老头子,哭泣一把。
终于沉冤得雪了。老头子,你在天上可要好好看着这狗官的下场啊!
一直沉默的公堂此时再次开始骚乱,什么石子,烂菜,臭鞋,一股脑砸向跪着发愣的张献,吓的李贵再次躲远些。
墨桦生连拍惊堂木,才险险压制人群。
“张献,抢人至宝,至老者身死,你可认?”
张献麻木的点头,“认。”
不说他还不知道他干过这种事,明明只是想买个心喜之物,为何会成这样呢?
黄小琥也算扬眉吐气,在衙役的帮助下带着一家老小退下。
“好,前两宗你都认了,那紫荆山的灭门之罪,你认不认?”
墨桦生一声好,张献抬头看着他,面前这个年轻人果然了不起,不愧是皇家人,载在他手里张献认了。
说到紫荆山,言楠烬正经危坐,怒火掩不住,要不是身后刘义与墨昌明,她现在已经冲上去了。
狗官,不杀你不解心头恨。
还有李贵那狗东西,想到李贵,四周一看,人呢?
“李贵呢?”
言楠烬怒喝,公堂一片哗然,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一直跪在张献身边的李贵不见了身影。
“在那。”
一个稚嫩的孩童声从一旁响起,是黄小琥的儿子,瘦瘦的看着十岁不到。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李贵趴在地上正在往外爬。
见自己暴漏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童,吓的小孩躲在母亲后面,怯怯的看着李贵。
杜川横在小童面前挡住了李贵的视线。
“兄弟们抓住他。”
杜川出声手下的兄弟们瞬间将李贵包圆了。
李贵看逃不了,站直了腰杆,将垂在胸前的头发往后一撩,见着一边正好有缺口想逃,却被两汉子拦住。
居高临下,瞪着铜铃大眼,李贵呵呵陪笑,汉子进一步他退一步,直到李贵退入公堂,才离开。
边上衙役照腿就是一棍,李贵腿一软跪在地上。
言楠烬不管不顾上去就是一脚,李贵被踹翻在地。
言楠烬很狂躁,一脚不够还想再踹。
对于这个男人,她喝他血食他肉的心都有。
幸好,被墨桦生一把抱住,放在自己椅子上,让她做在公堂最高的位置,替她顺气。
“李贵,说说你与张献忠如何合谋灭了紫荆山的。”
李贵闻言大笑。
“不是很清楚么,我是为了报仇啊,她爷爷杀我家人,我不该报仇吗?”
是,杀人偿命,他杀言承天并没错。
“那你只杀言承天就好,为何牵连整个寨门,千百余口,你怎么下得了手。”
墨桦生亲自审问,李贵的所作所为他亲眼所见。
“有什么下不了手的,他言承天让我家破人亡,我只是加倍还他罢了。”
李贵无所谓的样子。言楠烬又管不住自己的脚了。
“而且,言家寨的女人,味道不错哦,钦差大人可是尝过了?”
说着脑海中回想起当初那个丫头,白白嫩嫩,现在意犹未尽。
一脸猥琐的模样,看着言楠烬吸溜着口水。
突然一只大脚踹在那一张猥琐的脸上,李贵整个人翻滚出堂内。
撞在青砖地上,痛的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