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怪的女人(1 / 1)

清虚山灵气浓郁,是片优越的洞天福地,还有灵兽在此繁衍生息。

山间少不了药材,原主十年炼丹的药材很多是自己采的。

唐墨赶时间没法搜山,只下山顺路采了十几株,进城要创业,启动资金省点是点。

但看着天然宝库,他仍是扼腕叹息。

过一阵全都便宜男主了。

剧情中,林轩白嫖了原主丹灵根又开灵眼后,师姐妹没为原主的惨死伤心一秒。两女只恨十年都没发现原主身怀至宝,竟让叶清漪送了林轩如此大礼!

于是她们几乎将清虚山扫荡一空,帮他氪金拉丹道等级讨好献媚。

唐墨一向爱憎分明,有德报德有怨报怨。追书时他就讨厌清虚宗三女,所以穿书后他对紫鹊好,对白眼狼不假辞色。

之前他的人生跌宕起伏,高考前夕父母意外双亡,人生巨变,连三本线都没够着。

咬牙复读,但接连打击和生活压力令他心乱如麻,再次考砸。

唐墨没钱没家,连学生都不是了。走投无路中他自嘲:活着都不怕,竟还怕死。

但怕对了,活着总有转机。

唐墨高三时的语文老师亲手给他新生。

郝老师知他无心再学,给他租房和零花,托朋友带他去做生意。

后来唐墨攒了点钱,郝老师拿老本垫一笔资助他开工作室。他肯吃苦不敢输,赶上时代机遇小飞一把,成了企业家。

那年他二十六,帅气多金,追他的女孩能堵了公司大门。

可郝老师教了半辈子书,身体劳损得厉害,又查出胃癌晚期。

祸不单行,公司惹人嫉恨被整出大乱子,唐墨填钱也补不完窟窿。

老师走了,公司没了,他卖掉仅剩的大奔,风风光光给老师办后事。

葬礼后,唐墨追爽文分散精力,读完就穿来了。

快走到原主的山间木屋,他不再多想,离开石阶迈上松软的落叶地,准备收拾完原主遗产进城安顿。

可这时,他却敏锐听到木屋方向传来细微的唦唦声,似有别的东西也踩上落叶。

灵兽?

唐墨谨慎循声走去,但他拨开遮挡视线的枝丫,却见木屋前不是灵兽,竟是一名浑身重伤浴血、趴倒在地的年轻女人!

他猛地止步,停在几米外没再上前。

而女人似是听见脚步声,极尽虚弱颤着抬头朝唐墨看来。

即使泥土与血迹混杂糊在她脸上,也遮不住那国色天香的容颜。反倒添一份破碎的美,激起人心底最深处的保护欲。

只见她圆润的杏眼中泛起哀求,双唇吃力地微微开合,唐墨从口型判断隐约是个“救”字。

可没能验证,女人便脖子一软,彻底趴下不动了。

死了?

唐墨一愣,但或许是女人的求生欲,她理应没了神智,指尖却碾过土地,仿佛本能还想继续爬行。

而她身后已拖行了绵长的血迹。

好像没死,尽管微弱但脊背还有起伏。

清虚山没有危险的妖兽能伤人至此,大概是在别处受伤后逃到这里。

但无论如何,来路不明身负重伤的女人,古怪就意味着麻烦。

唐墨不喜欢掺和麻烦。

选择扔到面前,而他还自顾不暇。

而且原主“珠玉在前”,再救个奇怪女人,谁能保证不是下一个叶璃,而是紫鹊?

唐墨狠狠心,不准备去木屋拿东西了。

“姑娘,你自求多……”

但这时,他却忽然触景生情。

「郝老师,您为什么帮我?」

「力所能及,能帮帮一把,当给下辈子积德了。」

想起郝老师慈祥的音容笑貌,还有不久前那句遗言。

唐墨闭眼,叹道:“老师您教我一年语文,八年做人。学习我没给您挣脸,这回…”

“您泉下有知,遗言我不敢忘,您能欣慰点吧。”

他几步走到奄奄一息的女人身前,弯腰看那濒死却柔美依旧的脸。

倒是能试试金手指。

随即唐墨调动灵气入眼,诊断模式下,女人的伤势触目心惊。

除了心脏和脑子外,她的五脏六腑几乎没几个泛绿光的。

督脉和冲脉全线深红如血,任脉稍好,仅个别穴位泛淡红,而且避开关元、气海和神阙附近。其他经脉所幸没彻底坏死的。

修仙者最重要的下丹田问题不大。

脏器瘀血,失血过多,还有多处骨裂及明显的外伤,像是经过一番恶战后逃生。

唐墨不免感慨,这得多坚强的意志才能强撑爬行这么远,坚持到看见自己才昏过去?

他若铁了心不救她,这国色天香的女人怕今天就得香消玉殒。

唐墨定神继续检查,发现女子的金丹也有伤势,而且很古怪……

她金丹外部有处灰雾状的屏障,阻塞了灵气的运转。

不是彻底堵死,她仍有修为,灵气运转的路线只是泛黄,表明有堵塞。

可这屏障的存在像是给她境界上了把锁,她之后应该没法突破金丹结元婴。

多大仇才恶毒到用这秘法断人修仙路?

更怪的是,她金丹附近竟还有团呈青紫的毒素,一刻不停试图攻破那让她不能结婴的灰雾屏障。

而毒素每攻击一次,她惨白的脸就显得更痛一分。

为什么会同时存在两种互相矛盾的症结?

但看起来那灰雾虽阻止女人突破境界,却没有实质伤害,毒素对金丹的腐蚀才是更要命的。

还好搬空了丹阁,先吊住命,其他进城再说。

唐墨从乾坤袋取出几个玉瓶,把女人扶正过来分开她双唇,先喂她服下护脉丹,并用灵力辅助丹药入腹。

等灵眼看到药力化开,在她受损的经脉形成保护层后,再喂下活血丹和生骨丹,疏通内脏瘀血并补新血,修复骨裂。

但这只是应急处理,她的伤势绝非两枚低品丹就能治好的。

少顷,药力生效,见她胸口起伏痛苦地蹙眉,唐墨忙撑着她弯腰面朝下,随即女人一阵剧咳,暗红瘀血吐了满地。

尽管还没意识,但气息明显比刚才强点,只是秀眉仍紧蹙,浑浑噩噩捱着未知剧毒的痛楚。

唐墨看眼木屋,原主的遗产以后再让紫鹊帮忙送来,救人要紧,再拖下去她的督脉有坏死的可能,到时候就白救了。

有个金丹期的保镖,创业和应对剧情杀能多点底气。

于是唐墨翻出黑斗篷给她一裹,遮住那破损衣裳下的些许春光,旋即抱起她,灵力加持飞快下山。

柔若无骨的身子靠近热源,僵冷的女人本能地将脸贴近唐墨宽厚的胸膛,眉眼都稍微松了点。

温软在怀,血腥气中夹杂清雅的女儿香,一股股飘进唐墨的鼻。

他心无旁骛,只多看一眼她憔悴的脸,淡笑:“我能治你病,也能要你命。”

“若负我,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