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七萝莉(1 / 1)

也许是受多年的奇葩成长经历以及某些先天基因影响,天真不知怎么就养成了一个时而坚固时而崩塌的道德观。

具体来讲,就是他可以为了一个与自身毫不相干的孤寡老太太,十年如一日的帮其洗碗洗衣买东西打扫房间,后来还多了个做饭。

别多想,这个老太太一没有巨额财产,二不是大隐于市的绝世高手,三没有貌美如花的孙女养女各种女。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点可爱腿脚不便家境一般的孤寡老太太。

而与老太太的相识,不过是天真某次心血来潮徒步长安,走到老太太家门口时看到老太太正坐在门槛上吃着一碗麻食……洞察世事的善良老太太知道这孩子一定饿惨了,连忙将手中饭碗递向饿到双眼发绿的天真,递到一半时老太太才猛然瞥见天真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正当犹豫不决,天真径直一屁股坐在泥坎儿上,礼貌且迅速的从老太太那里接过饭碗就是一阵淅哩呼噜。

那时天真七岁,如今天真二十一岁,十四年来,一切一如当年的样子。

哦对,十五岁之前,每次天真来,老太太都会给天真做麻食,十五岁之后,老太太老了,每次天真来,都会给老太太做麻食。——天知道麻食到底有多好吃,一老一少两人这么多年愣是没吃腻……

天真觉着老太太住得太偏僻,便给老太太在市中心一个叫‘云和’的富人小区,买了套位于一楼百来平米带小院儿的房子,并希望她搬过去。长安自2030年成为国际大都市以来,房价一直趋于全球一线水平,对历经几十年支教生活的老太太而言,这是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但老太太浑不在意,天真就更不在意了。

老太太的回答特别天真:“你想我搬过去我就搬过去,你不想我搬过去,我想你时就自己找过去。”韶华易逝,说这话时,老太太脸上是岁月的刻痕,心中却始终都是世纪初那个天真、任性、倔强,爱漂亮爱跳舞爱旅行爱孩子的扎着大大马尾辫的少女。

老太太的名字很有文学气质,姓简,单名一个爱,天真一直叫她阿简,老太太则称呼天真阿真,天真不懂男女情,老太太也一辈子没谈过恋爱,这样互相称呼,俩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还很好玩,说到底,年龄虽有差异,但本质上,两人都是长不大的小孩。

总的来说,这应该是天真打记事儿以来上限最高的行为之一,天天冷个脸揍的天真哇哇乱叫的姑姑宫槐序难得对此行为表示了高度赞赏。

上限说完,自然是下限……咦?这种犹如罄竹难书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不一一举例了,否则总有一种查水表先生就站在门口时刻准备敲门的错觉,我们还是来说说天真的另一上限好了。

天真是个受欢迎的男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追他的女生从小学那会儿同级的丫头片子到方才的李梦瑶,一直就没断过,可偏偏不知为何,正处于青春期的他好似压根没分泌过荷尔蒙一般,对异性没有任何男女上的兴趣,更别提多巴胺这种东西:他压根不明白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玩意儿。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禁欲系少年,偏偏诡异的觉醒了一种传说中的天赋,萝莉控。

不给老人让坐并在对方撒泼时买下一整辆车只为赶其下车,不给乞丐零钱并在对方纠缠时叫来本区混子头目让其对乞丐进行惨无人道的批评教育……

天真无论做好事还是做坏事,身份性别年龄之类的差异在他眼里等同于一个吃肉吃多了后的臭屁。

但唯独有一个例外,对萝莉,他基本做不到拒绝,哪怕一再铁了心,只要看到萝莉那无辜小脸,他就立刻化成一滩烂泥,任萝莉揉扁搓圆的烂泥。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假若对方是经仔细观察、相处、自身道德衡量后判定为恶的萝莉,他也一样会把她当作一个屁。就好像那部叫作《孤儿怨》的老电影,天真大概会一巴掌抡死埃丝特那心机婊吧?即使她也是‘萝莉’......

只不过此时此刻,当眼前这即使在亿万高萌值萝莉群体中也堪称千年一遇的粉眸小萝莉,一言不发紧紧拉住天真衣角的那一霎那,他只觉得一肚子苦口婆心的劝说统统碎成了废渣,紧接着脑子里啪叽一声,一句事关重大的话没过脑子便脱口而出:“小孩儿,再拉我可要拐你回家了!”

话一出口天真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人贩子这类活该喂狗的人千百年来就没断过,新闻里走失儿童的消息天天播个没完,万一给人小萝莉留下啥心理阴影,天真当真是碎了自己膝盖都弥补不回来。更别说她父母,恐怕知道情况后分分钟扛着聚爆火箭筒对着天真来上一波十连发。

不过话说回来,身前这挺着半睡眼,面无表情,穿着一身浅棕色森系背带长筒裙,最多不过十四岁的小萝莉实在是颜值破表啊......

内心戏虽多,其实也就几个念头的功夫,就在天真胡思乱想时,小萝莉忽然松开了紧拉他衣角的双手。

顺势低头的他恰好迎上了小萝莉仰起的平静目光,对视三秒,就在天真有点想捏右耳垂时,小萝莉安安静静摊开了手心......如果天真没理解错,这个姿势无论在欧洲还是非洲还是亚洲,有且只有一种含义:拉手手。

拉手手……手手……手……

一瞬间天真觉得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恨不得弄死对方爹妈的欲望好不好?!

一边毫无抵抗力的轻握住小萝莉异常白皙的左手,天真一边哆哆嗦嗦举起左手腕表,呼出全息通讯录找到一个名为“鬣狗”联络码拨了出去,一阵轻快的钢琴声随之响起,是天真很喜欢的上世纪音乐大师久石让的《summer》。

“喂?!哪个孙子打扰老子睡觉?!踏马的不知道老子最近因为捐助的蓝黄红助残基金会贪腐的破事儿已经一周没睡过囫囵觉了吗?!”鬣狗的声音粗粝,说话更粗粝。

除了与极个别某些人以及小萝莉说话,天真的声音大多显得相当平静:“我是天真。”

“天真?我他妈还无邪呢哈哈哈……哈啊?!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看见爷爷!是我的错爷爷!请您务必不要跟孙子我一般见识爷爷!”

大概是鬣狗的声音有些过于响亮,小萝莉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投了过去,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天真心想小萝莉大概是觉得鬣狗长得太丑,于是伸出一只手挡住小萝莉的视线,并看着全息通讯屏幕道:“把脑袋转过去。”

透过天真的动作,鬣狗估摸着是怕自己丑到那个小女孩,没来由的,他感到很悲伤——他也不想生来就是一张嫩牛五方脸啊!摔桌!

“我有件事要麻烦你,查一下我身边这位小姑娘的档案,她找不到父母了。”天真没说的是,他希望通过认识这对夫妻来间接达到某种‘无关紧要’的目的......

“好的爷爷!没问题爷爷!五分钟内给您回话爷爷!”

挂掉通讯,对于鬣狗这个人天真还是很有好感的,虽说身为曾经的老痞子难免有一些陋习,但他养猫......不是教父般养猫,是奴性深种的养猫,冲这一点,鬣狗就成功获得了天真爷爷好感度加十的隐藏mod。并且排除其它,单论能力,鬣狗身为大长安地区安保届首席掮客兼中立派带头大哥,以及唯一一个将社交圈拓展到多个层面的保全公司老板,无论怎样一句人杰还是当得上的。

如果狗腿子也分等级的话,鬣狗毫无疑问处于上层阶级,也正因如此,凡是天真交代的事情,办得了得办,办不了也得办,用鬣狗自己的话说,就是“狗腿子怎么了?给全人类一小撮中拔尖的那个当狗腿子和给街边东头小卖铺三麻子当狗腿子那能一样?”。

虽然天真目前还不是那一小撮中拔尖的那个,但鬣狗相信自己的眼光,有句俗话说的好,有些人,你就是把他扔在原始厕所,也能还你一个全智能自洽生态循环系统——鬣狗对此深信不疑,在他眼中,天真就是那个‘有些人’。

说好五分钟就是五分钟,作为强迫症兼控制癖,天真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人,身为狗腿子的鬣狗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天真不过抱着小女孩走了两步路的功夫,鬣狗的通讯请求就已经回了过来:“打扰了爷爷!对不起爷爷!我查遍了整个华夏明面上的人口档案,但偏偏没有任何关于您身边这位小姑娘的任何资料,没有疏漏,我觉得除非通过某些关系获得更高权限查询机密档案,否则很难再有什么收获。”

没有资料?对于鬣狗的能力天真还是信任的,这么短时间能查遍明面上所有人口档案,显然,鬣狗是让手底下不少人都动了起来,天真喜欢这样的办事态度,没结果就没结果吧,虽然出乎意料,但,也未尝不是一种惊喜......

“知道了,谢谢,闲了我再去帮你整顿下产业。”没去管闻言乐的嫩牛五方成了嫩牛六方的鬣狗,天真挂掉通讯,犹豫了下,半纠结半微妙的看向了乖乖站在一旁的小萝莉:“小孩儿,我找不到你父母,当然我还会用其它法子试试,不过在这段没找到他们之前的时间里,你.....嗯......要不......不然......我养你?”

察觉到握住自己右手的小手忽然微微发紧,天真心想小萝莉大概是在表示同意。

要死要死,我的阿克琉斯之踵果然就是小萝莉吗?想我堂堂......

“唔......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萝莉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纤毫可见,微风吹过,天真分明看到对方眼睫毛被风吹拂起一道惊艳的弧度。

“七七。”

“很好听的名字。”当然好听,谁敢说不好听,天真一定用心打碎他的膝盖送他去炼粪厂看大门,他知道最近城郊有家刚成立的炼粪厂恰好缺人。

“那,你猜我叫什么?”说实话这只不过是作为礼貌与友善的随口一问,天真没想着会得到什么答案,然而......

叫什么名字?七萝莉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俏生生的前倾着望对方。

“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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