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温和的素质教育课(1 / 1)

垃圾话是门很深奥的学问,不同于正常语言交流,它最大的特征是,倍化表述一个人的情感倾向。

在天真身边,鬣狗是将垃圾话这门学问玩儿的最溜的个中好手。虽然依照常理,身处高位之人不应该有太多情绪表露,但鬣狗对此表示打心底不认同,在他心里,越是高位之人,越要明确表达自己的情绪情感理智倾向,以免下属没弄清自己意图而弄巧成拙。

‘某某某左手撑着下巴,沏了壶龙井,叶翻,水沸,弹了弹茶盏。接着突将杯中汤斜倒一旁,微抬脖颈,凤眼淡掠某某一眼,静声道:懂了,就去吧。’

【很久很久前尚且身为某某的鬣狗:excuse me???我懂什么???踏马这怕不是个傻子吧???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也是从那一天起,鬣狗脱离了长安灰色圈儿赫赫有名的‘青龙傲天组’,成了一名为自己打工的小混混……

扯远了扯远了,回归正题。

天真对垃圾话一向是宽容的,甚至有时候鬣狗突然间冒出个垃圾话时,天真会觉得这也是一种特有的魅力,虽然粗糙又野蛮,但特别真实。

天真狗腿子不少,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当然也不少,比起与那些货交流,天真还是更喜欢与鬣狗相处。

这种感觉大体好比一道数学题,天真一眼就知道答案,但是某些人出于某种诡异心理非得填满两个黑板列无数种解题方案……很欠揍的不知道吗扑街仔?!

从某种角度来看,天真的确是非常有包容心的人。

指鼻子骂他蠢他傻,他贱人他废物,没问题,天真好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确是捡来的了。在心情很好的情况下,他甚至还会笑眯眯向骂人者纠正自己不蠢不傻不贱更不是废物……这家伙一向觉得自己聪明绝伦。

只是凡事须有尺度,对天真而言,他的尺度从来都戛然而止在身边人身前。

三年级时,有个同学因嫉妒天真深得班花青睐,故而在班里大嚼舌根子说天真是狗娘养大的……

实话实说,宫家两位单身狗的确没去过学校,也没参加过任何一次家长会,甚至经常被没大没小的天真背地里喊作单身狗,但这不代表天真就真是狗娘养的。

为了让那位同学通过这件事情明白一个道理,天真特意从警犬基地找了只刚生仔的母德牧,并花言巧语辅以经济利益说服了混混同学的父母,让他们同意自己儿子去参加一次为期半月的‘长征特训’……

嗯?同学的意见?哎呀那不重要不重要。

前阵子据小学同学群聊里闲扯说,如今没通过WJET(World Joint Education Test世界联合教育测验)的同学在鹏城开了家社交礼仪培训机构,并且做的蛮有声有色。

知悉此事的天真顿时心怀甚慰。

也因此,天真觉得那个满嘴喷粪辱骂自己和七萝莉的人,大概是因为从小家庭教育出现了问题,或者是因为求学环境有一定的偏差,再可能是因为曾被不同民族的人侮辱过……不然Ta怎么会有种族歧视倾向?谁都知道,生物在面对异类时,本能反应是好奇,而不是歧视。

各方面因素综合起来,导致了Ta如今社交素质的低下。所以天真不怪Ta,只打算和颜悦色给Ta好好上堂素质教育课。

……

……

“肤色虽白却暗,棕红带黑的发色,毛孔没有高加索人特有的粗大,颧骨稍有突出但不明显,嘴唇厚度适中,唇珠部分较为肥厚……女士,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What?”

“你是一位杂种。”虽带着黑框平光镜,但天真目光依旧真挚可见,语气平缓又温和,“确切的说,一位至少有凯尔特与尼格罗两份血统的杂种。”

环境很阴暗,透过微弱缝隙光,勉强可以看到些码得整整齐齐的降解塑料箱,显然,这是某个贮藏间的拐角。两道影子歪歪斜斜印在金属墙壁上,一站,一躺。

从垂直角度看去,躺着的影子胸前起伏很大,腰臀曲线很夸张。站着的影子则一条腿跨在身下影子肩颈处,弓步跨站,裆部对着躺着的影子……

Lollipop?!当然不是啊喂!

天真知道七萝莉的嗅觉出奇敏锐,即使搞不明白那小孩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打哪来的,但他一点儿也不想五分钟后面对一张就差双眼喷火的小脸。

怎么不碰到那女人呢……?

左思右想下,脑洞一开,某人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好像大概蹬了双厚底大黄靴……

弓步而立,三十度俯身,右手骨质匕首卡在对方喉管摇摇晃晃,左脚厚底靴踩住对方右肩稳稳当当。

稀疏平常的威逼pose,不过对方可是位女性,难免有些不太雅观,幸好天真不在意脸皮。而被踩住的女性,她倒是想在意来着,只是不住颤抖的双腿始终在无形宣告她的精神状态。

罗切尔是个胆子很肥,性子很叛逆的女人,已经工作好几年的她非但没有收敛脾性,反而愈发变本加厉的乖张。酒吧夜店音乐节,飙车大麻性爱趴,她的生活醉生梦死又糜烂,加上鱼龙混杂的生活环境,绝大多数类型的人她都见多了。

类似情景下,无论对方凶神恶煞还是意图强暴她,她都能冷静又嘲弄的轻松解决这起‘绑架事件’。

在一开始被小刀抵住后腰,自觉跟随对方进入贮藏间时,罗切尔的确是这么想的,她对自己的嗓门很有自信,对自己的肉体尤为自信,所以她无所畏惧,顶破天不过被狗曰了。

这样的心态,一直持续到那个被她鄙视过的夏裔绑架者,挂着满脸迷死人不偿命的温顺笑容,一脚将她从站踩到躺为止。

没有肢体预兆,没有情绪波动,她刻意抖落肩带半遮半掩的乳肉没起到一丁点儿应有的作用。

自始至终,对方的表情始终迷人温顺,好似自家一条街外南肯辛顿的男神出门扔垃圾般平和轻柔。

这天杀的温和,夏裔不是素来迷恋欧罗巴女人么?罗切尔当然不愿认命,持续扭动着身体意图打破僵局,只可惜对方对她的勾引视若无睹,并额外奉送了一份血统分析报告及一声杂种……

杂……种?!罗切尔眼前仿佛又一次浮现出六年前那个画面,那个金发黑眼的英夏混血杂种躺在自己相恋十年即将结婚的爱人床上发骚发浪的画面。

罗切尔很想鼓起勇气尖叫着回骂对方一句‘你全家都是杂种’,但当她像以往那样傲气十足抬起脖颈,却迎上那双狭长幽静的漆黑眼眸时,一口勇气净数冷颤着抖回了肚子里。

“也许你受过伤害。”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喉咙里还夹带着不轻的气泡音。

“也许你有自己的理由。”他的右手很拘谨的抬起来了,看起来似乎是在羞涩?罗切尔不知道,她只知道一道冰凉刀锋似乎一点儿也不拘谨的从她颈部跳着舞向上游走着。

滴答……滴答……

皮质层热刀刨奶油般被撕裂着,工整且流畅,甚至,她可以细致察觉每一道皮肤分离的开口声,刀口走的缓慢,像极了午夜时分情人的抚摸。

欲火下的爱抚让她血脉贲张,刀口下的探戈则让她血液绵延渗落。

你瞧,多好玩儿的相似,都是自尾椎至后脑,颤栗且抖落着。

“女士,你想照照镜子吗?哦,应该是不想。”六十秒的时间一晃而过,罗切尔却只感到分外漫长,以至于对方的话语都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救赎感。

疼痛、恐惧、慌乱、震颤、快感……罗切尔觉得自己大概是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她甚至连尖叫都没有想要发出,因为她怕,怕对方感到一丝的被触怒或者被打扰。——罗切尔确定对方是个疯子,而现实中,没有人不害怕疯子。

“你只是随性的动动嘴,却对无辜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就因为有双漂亮罕有的粉色眼睛,结果被你骂作杂种。”边说着,天真边收回了踩在罗切尔肩上的左脚,以及贴在罗切尔脸上的红白骨刀。站直了身体,一丝不苟擦拭起刀刃上流滚的血液。

“这男人笑起来时简直见了鬼的迷人……等等罗切尔你这个荷尔蒙失调的碧池踏马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施虐狂!”

一块拇指大,闪着刺眼红光的银色圆片平稳落在了罗切尔摊开的手掌中。

“不想整容的话,二十四小时后贴在脸上,一切又会像你骂垃圾话时一样……如果那时你还有骂人的雅兴的话。”

说完,对方转身留给了罗切尔一个懒散的背影,在他即将推开门时,猛然想起什么的罗切尔赶忙磕绊着张开了口:“如果没到二十四小时呢?!”

“没到?”天真嘴角勾得愈发微妙,“只有勇气却没脑子的人,一般都叫做莽夫。”

“什……什么?”

“小心哦。”回过头,表情戏谑的天真缓缓做了个口型:‘B-O-O-M’

室外光影随着天真的离开乍亮又熄灭,只剩下罗切尔一个人抱紧双膝蜷缩起身子。

环境很阴暗,透过微弱缝隙光,可以看到一个女人间歇性筋挛般不住发着抖。

这个似乎还没她大的夏裔,让罗切尔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溺水的感觉,在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这份无助令她无力又惊恐。对方那份游刃有余波澜不兴的样子,显得太过平静,太过隐晦,以至于让她觉得他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潜藏了太多未知的东西。

电影是罗切尔为数不多的积极兴趣之一。在她看过的很多很多电影中,眼前这个危险的夏裔像极了一部老片子中的角色。曾经她疯狂着迷于那部电影中那个角色的一举一动,其无处不闪烁着的魅力让她神魂颠倒,如今,当那个角色‘真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捻着一把混淆了眼泪的鲜血,罗切尔瞳孔涣散又聚合,“啧啧,二十六年来第一次高潮竟然在这样的场景,罗切尔,你确实是个碧池。”

站起身,从手袋掏出湿巾清理掉泪水与血迹后,罗切尔拿出了化妆镜,镜子中,她的左下颌至左耳屏,一丛血色落葵静静蔓爬着。

抬起涂抹红色甲油的骨感右手,于伤口处一下下沾触着,视线落在镜子里的罗切尔,声调古怪的在喉咙中咕哝着什么。

推门而出,日光轰然撒落在女人肩头面颊,待光芒渐歇,放眼一片熙熙攘攘,人群中什么样的人都有,唯独再不见那位有着狭长如墨眼眸的夏裔。

“Mr.Nobody......”

“I will find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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